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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120章 【番外篇4】大家来看小行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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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次见到小行星时,她安静地漂浮在我脑袋顶上的棺液中,像是已经去世了,透过缓缓流淌的鲜红‘色’藻发,肌肤在回应液流,仿佛新鲜的灵魂尚在悸动。在她决定成为我的种子后(若要培养成功,让种子重返人间,关键就在受体阶段。如果种子在身体和意识上抗拒母体,他们就不会存活),她就融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包括她娇嫩的不经世事的面孔,有种莫名的温暖陡升在我心中。

    为更好让母体控制和接纳种子,威明下载了种子们所有的记忆资料,这也是我了解她的关键入口。终于等到了报告会那天,竟然只有我一个母体没有被通知到位,从威明那儿了解到,小行星的记忆研究毫无进展,所以报告员无法制作出完整的结果。我拜托她让我看看,她二话没说,领着我去了资料箱,资料箱里的温度很低,她迅速找到编码,将存有小行星记忆的涂页片递给我,分开前她提醒我说之所以研究不出结果,是因为记忆紊‘乱’、时间‘交’叠,并且空间也有部分堆叠,这就好像一个人同时在不同地方做两个人的事,而后一段时间那两个人又合并成了一个人。在研究史上从未发现过,目前因为时间紧促,这十年的记忆便被搁置,估计也很难有人重拾去钻研。可能见我不语,她又安慰我道记忆研究只是作为母体和种子‘交’流的渠道,若研究未果,我们合得来也罢,不必太在意,重要的是如何将她培养成与你本事相当的变异人。

    谢过威明后,在别的母体都开始进行第一阶段的培训时,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翻开她的记忆页。其实记忆研究的目的并不单纯为了沟通,也是作为能力级别、在战定位、生活供需的估算,这就完全像是打造出一件兵器一样的了,我不想把她当作战斗的工具,她有她的生活,她需要在生命余下的时间得到关爱,若是可能,我希望她能成为我的妹妹、真正的亲人。所以我必须整理出她的记忆,好归还给她,毕竟这也是她的生命的部分。

    我手指轻捏离子玻片放到投影机上,拇指的热量传感到食指——我穿透过了她的记忆。研究员暂且把年分开了,所以一共仅有十页,看来真是时空错‘乱’。带着单纯目的的研究,或许我会做得比研究员要好,想到这里,我十指同时展开,手表电脑在我面前感应出现了屏幕,我一边盯着眼睛上的投影,一边飞快地将画面简记下文字。

    长达五分钟的如银河系的空‘洞’后,小行星的记忆由一片奇妙的蓝‘色’山谷开始——

    天灰‘蒙’‘蒙’的云层很厚,阳光像在刺绣,狠狠想从缝隙里钻进来,映得连峦山体通绿透蓝,但那不是‘阴’天,那是没有空气罩时被污染沧桑的天空。不过相比鱼迪所在的城市而言,这里环境较好,应该是偏远南方的山景地带,以前的以前这里肯定特别美,就像历史书上那些‘精’美带着崇拜的古画。

    很快有了人的动感,他们围着小行星转圈,朝周围撒着什么,脸上涂着鲜绿的颜料,有固定的图案,远远看去像是一个造型古怪的蝎子趴在脸上。身上则穿着动物皮‘毛’制成的粗糙衣物,应该称它为遮挡物,这难道不是22世纪了吗?为何还有如此打扮的人类,或许是远离文明世界的土著居民,从颜料下难以辨别的五官来看,他们不是亚洲人。(这时气味感官传达了信息到小行星的脑部,形成了记忆体,所以鱼迪能隐约读到小行星当时闻到了什么——他们脸上涂的是草根的汁水)。

    有一个年老的男人捧着一把类似蕨根的植物走了过来,肩上有一尊蟾蜍,嘴里随着蟾蜍腮帮子的鼓动,神叨地念着什么,掰开了小行星稚嫩的莲藕‘腿’,把植物在嘴里嚼烂和匀吐出,‘混’合着袖子里拿出的一把粉末涂抹在双‘腿’间,人们见状开始高呼着难懂的话语。

    随后生火,又灭火,逐渐散去,留小行星一个人在原地,她脑里传来的讯息是——冷。

    看起来她身上只薄薄搭了层毯子,渐渐地夜沉了,一些野兽伴随着她咕咕叫的饿声远远地嚎叫了起来,过了没多久她便睡去了。

    小行星睡着了,鱼迪便可以跳过,但他依旧想不通白天那些诡异的仪式是什么,于是他只是放快了速率,不想错过任何。果不其然,在模糊影像的梦境里,也是她睡着的一小时后,忽然传来了现实中的声音,他放慢下来,仔细听,那是年轻的‘女’孩子的声音,在用同样离奇的发音叫着什么,模糊影像和声音‘交’错着,说明小行星没有彻底醒来,大脑还在做梦,而同时,梦境由山间的狂奔一瞬间转为了在雪天的漫步——这是外界冰凉物体的刺‘激’导致的梦境转变。鱼迪听着听着,发现那‘女’孩的语言自己竟然听懂了,只是语法有些奇怪,或者说好多名词他未曾听说过:

    “此为灵之双道扣,驾于腮间、驭于彼心、连于吾思,吾问十八寨外驱葆得之。瓮姒,汝留存生命之火,不可怠之,如同高山的曼卉,吾永生相缠相随。愿汝借其天灵观,彼将流落似水涧……”‘女’孩说得真拗口,但他的感官凭借于小行星的感官,她能听懂,自己也马上会意。说了这么多,大概意思就是这个‘女’孩要带她走,背井离乡,为此还从一个外寨的巫婆那里偷了“双道扣”,是一种巫毒物,感觉上小行星和她姐姐(就是这个‘女’孩子)早就听说过,而且这个东西还很邪乎,它会为佩戴者带来好运,但同时还会在好运用尽后带走佩戴者身体的某一样功能,更甚会夺命(现在鱼迪大概能明白小行星不能说话的缘由了)。还有一点,她姐姐叫瓮旵(鱼迪感应到的),她叫瓮姒,那么小行星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似乎是双‘腿’间的‘药’物起的作用,此时小行星感觉奇热无比,并且身上的衣物焦灼难耐,她想脱衣服。鱼迪皱起了眉头,那老人从袖子里掏出的应该是类似‘春’‘药’的粉末,为什么会对一个两年下的孩子下此手,这仪式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难受得清醒了过来,画面清晰了起来,哭着叫姐姐,她姐姐一边嘘声安慰她,一边动作麻利地往她身上抹着泥土,当听到野兽的叫声时,她捂住小行星的嘴,呼吸骤停,不带一丝风地伏下了身,警惕盯着声源方向,敏捷得像个技高的猎人。

    待万籁俱静,她小声对她说,半支香过后还会有寨子里的人来检查,不过那是最后一次过来了,母亲也抛弃了她,之后她会连夜过来把她接走,她忽然掉下泪,手掌在小行星双‘腿’上小心地划过,说即使黑主来了,你也要拼命护住下身。说完她干练地一抹眼泪,反手拔出小牙刀防身,别头溜了出去。小行星也是‘性’子坚强,忍住哭,反而在尝试着活动,这一动鱼迪发现她的手和脚都脱臼了。

    鱼迪看到这里不禁有些火起来,如此年幼的生命都可以残害,这些人的思想究竟腐化都了什么地步!难道说会有什么神灵之类的来夺走小行星的贞洁,这简直令人发指,世间应该不再存在这些‘迷’信的群体!然而这时,画面又模糊了起来,她不可能在没闭眼时就做梦。她的耳朵里开始淌出软软的东西。意识流转间,画面呈现了另一番景象,鱼迪对这一仿佛幻灯片的转换模式困‘惑’不已,为什么记忆会在一瞬间转到了其他人的身上?用科学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这就是让研究员‘门’同样疑‘惑’的“空间堆叠”。

    他在此处做了标记,暂且先继续看下去——

    记忆体变了,接下来则是她姐姐的记忆,她姐姐在漆黑的山‘洞’里熟练地隐藏于穿梭着,有几只跳出来想咬她的蝙蝠被她一拍致命,连牙刀都没用上,身手果真不凡。她一个溜身从长满青苔的岩坡俯冲下去,顺手抓住空中的树干缓冲,轻盈地半蹲在地上,脚边的草只静静地摆了摆,眼下无物,弹起便飞奔,穿过了黑成一片幕布的森林,她溜下了斜坡,几个跳跃过了小河,类似房屋的建筑进入了眼帘,应该是回寨子了。此时寨子里除了两三个人举着火把在空地守夜外,其他的住户都入睡了。她刚想偷偷溜进去,忽然被飞来的一把羽箭‘逼’退,那箭‘插’进了她耳边的木架上,回头望去,原来是好朋友予,那是一个体格健硕的小伙子,皮肤黑黝黝的。

    一种奇怪的声音传来,仔细听才发现这不是记忆里的声音,而是敲‘门’声——

    他暂停,起身开了‘门’,是蔓桃?威明,威明首先说:“看得过瘾吗?这都五个小时了,别忘了记忆涂片需要冷藏啊。现在去还来得及,一会儿资料库就要关闭了。”

    “恩对。”他‘揉’了‘揉’酸胀的眼,蔓桃问:“有进展吗?”

    他皱起了眉头,轻微摇头:“确实很有问题,像是被人删去了一段记忆一样,然后又把小行星姐姐的记忆拼接上……”他疑‘惑’:“没有人动手脚吧。”

    “你说我吗?”蔓桃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鱼迪这才想起下载记忆群是蔓桃的工作,连声道歉。

    “别废话,快拿上她的涂片,一会儿记忆蒸发了就更没得看了。”

    鱼迪取下涂片,和蔓桃一起走出了房间,这时也是将近半夜,基地的人们都睡了,资料库可能也是蔓桃去打了招呼才多开放一会儿时间。他说起那个巫毒物的事情,开玩笑说不会是显灵了吧,而蔓桃则神秘一笑:“说的没错,那些东西真的存在于世界上。研究员们漏掉的,应该就是这一个关键吧……”她在说模糊语,但是听上去却笃定,像是在阐述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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