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侧妃的杏红殿里,‘侍’立的宫人们都远远的守在大殿外,殿内静悄悄的,从半掩的殿‘门’只能看见鲜‘艳’的锦帘在随着夜风尽情飘‘荡’。-
“啊……“突然,有‘女’子动情呜咽的呻-‘吟’从里头传来,这声音甜腻软绵,急促颤抖,忽低忽高的暧昧气息就像正沉浸在无边的欢乐中,闻之令人脸红心跳。
“吼!”不一会儿,在‘女’子忘情的呻-‘吟’中又响起了男子强劲的嘶吼,男子的嘶吼声越大,‘女’子的尖叫声就更加放‘荡’,瞬间就只听得见沉重飞快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殿里的人在做什么事已经不必明说了。
殿外是寒冬的夜,猛地一阵脚步喧哗,原来是皇太子萧未坤与太子妃郑氏正由许多宫‘女’太监们拥着进来。他们刚一进殿,自然就听到这些暧昧可疑的声音飘入耳中。
“啊,这是!”郑太子妃听到这些声音初而感到很奇怪,稍微一顿便明白了,情不自禁的惊呼了一声,而后连忙捂着自己的嘴低垂下头,秀丽的脸庞涨的通红。
萧未坤淡淡的瞥了太子妃一眼,俊雅的面‘色’变的铁青,咬牙切齿的看着跪在自己脚前的宫‘女’,低声厉道:“你们告诉本宫,内室里面是什么人!”
“奴婢……奴婢……”跪在地上的宫‘女’是钱侧妃殿里的尊等宫‘女’,只见她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已经是什么话也吓的说不出来,嘴里只顾着喊太子饶命。这宫‘女’也实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家娘娘今晚身子有些不舒服,半个时辰前特意命她去太医院叫了一个太医前来为她诊治,那太医带着名下学徒匆匆赶来之后很快就离开了,娘娘也由她们这些宫人们伺候着睡下。
按理说如今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娘娘应该早就熟睡了,娘娘的内室也应该没有人才对啊,可是现在她听到耳边的这些声音是……
“本宫在问你话!”萧未坤是个成年人,他哪里能不知道内室里正发生着什么,但他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的幻想:不会,他的侧妃不会做这样对不起他的事,她不会的。
“太子殿下饶命啊!”这可怜的大宫‘女’生怕被太子迁怒,吓的只顾埋着脑袋嘤嘤直哭,嘴里是一句话也不敢‘乱’说。
“‘混’账东西!”萧未坤被她哭的烦了,抬眼看了一下‘门’都没关的内室,只觉得自己整个心脏都被愤怒填满,立刻一脚踢过去将挡在自己前面的宫人踢开,虎着脸大步向室内走去。
郑太子妃目光复杂的望着内室的方向,想了想后脸上突然冒出些许喜‘色’,看萧未坤带着身边的宫人们走过去,她连忙给身旁的贴身宫‘女’使个眼‘色’,自己也带着宫人们走了过去。
萧未坤面‘色’铁青的缓缓靠近内室‘门’,耳中听到室内男‘女’忽高忽低的呻-‘吟’声越发的真实了,心中急怒而起,一脚踢开内室的‘门’。
雕‘花’描凤的大‘床’上,萧太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只见一个被衣物遮住面容的‘女’子正赤身*的躺在‘床’中央,双‘腿’大开,腰肢翻滚,雪白的脚踝被一个男子用手抓住高高举在身侧,‘女’子丰满妖娆的身子被人抓‘揉’抚‘摸’的满是印痕。
压在‘女’子身上的男子同样也光着身子,他的肤‘色’极为黝黑,模样粗糙的双手正在‘女’子‘胸’前胡‘乱’抓捏,健壮的身体压在‘女’子娇媚颤抖的身上。
呼吸急喘,男子强劲有力的腰正在‘女’子双‘腿’间一前一后的剧烈运动着。*翻滚,颠鸾倒凤,萧未坤的双眼布满了不敢置信的震惊和愤怒,紧紧的盯着还在凤‘床’上纠缠翻滚的两个男‘女’。
只见两个放‘浪’呤叫的‘女’子和‘激’动嘶吼的男子还没有发现室内已经进了人,依旧坠落在情-‘欲’的深渊忘乎所以。
‘女’子的双手因为难以承受‘激’-情的冲刷,紧紧的抓着身下富贵光滑的被单,因为脸庞被凌‘乱’的衣物遮住,所以一时间很难看出她是谁。
“你们……‘混’账!”但是萧未坤看到这里已经心明如镜,失望之下一掌劈在内室的柱子上,嘶吼的嗓音恐怖的像个地狱里的修罗:“来人!立即给我把这对‘奸’夫‘淫’-‘妇’拉开,打入天牢!”
他的‘女’人,他如今捧手心的‘女’人,居然在他的东宫给他光明正大的戴绿帽子!萧未坤的怒火蔓延的很快,滔天的怒气中使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曾经对他真诚羞怯的倾诉过爱意的吴侧妃。
如果,如果今日是她在这里,她绝对不会做这样对不起他的事!
可是现在她不在了,荣儿已死,是他亲手将她推出去受死的……
‘床’上忘情纠缠的两个人听到了室内太子的怒吼,终于从‘肉’-体的情-‘欲’中醒来。浑身雪白赤-‘裸’的‘艳’媚‘女’子听到太子要杀人的声音,似乎从某个浑噩里醒了过来。
吃惊的一把扯掉‘蒙’在自己脸上的衣裙,‘女’子慌张的抬起头一看,立刻吓的尖叫不已。她怎么会浑身赤-‘裸’的躺着‘床’上,她怎么会浑身赤-‘裸’的躺着一个陌生男人身下!
她的双‘腿’为什么会不知羞耻的大大打开,身体内部正被一个男人火热的东西狠狠贯穿着,而这个男人,并不是她伺候的皇太子……
“啊啊啊——你是谁!‘混’账!你竟然敢羞辱我!”‘女’子羞愧之下顾不得别的,急忙扭动着身子想要从身上赤-‘裸’男子身下脱身,可是她被男子死死的抓着白皙圆润的‘臀’瓣,‘胸’前也正被猥-亵的‘揉’‘弄’着。
“太子殿下,呜……啊,太子殿下救我!”
这正在与别的男子凶狠*的‘女’子不是别人,居然就是东宫刚刚得宠的侧妃钱氏,此时的她被别的壮硕男子骑在身下,疯狂的贯穿冲撞着,搞不清状况的她还在哭喊着向萧未坤求救。
萧未坤面‘色’恐怖,她竟然还敢跟他求救,她被别的男子‘操’的哭叫连连,居然还敢跟他这个太子求救!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居然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失望的吼叫传来,萧未坤高声冷冽道:“来人,立刻把这个‘奸’夫拉出去处死,侧妃钱氏马上压入谨是堂,从此不得踏入谨是堂半步!”
“遵命!”身后的‘侍’卫们纷纷上前,一把将‘床’上还陷入癫狂状态的男子拉下来,男子面如疯狂的不正常,萧未坤震怒之下居然还能不受影响的继续在钱侧妃身上放肆蠕动。
“你……你……反了!”萧未坤生气极了,浑身都在打颤,一向息事宁人的冷静在此刻被男子的放肆‘激’的全部没了,当着众人的面刷的就拔出身旁一个‘侍’卫腰间的佩剑,狠狠一下刺入放‘荡’男子的‘胸’口。
“呃啊——”被剑刺中心脏的偷情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低头一看只见自己也是浑身赤-‘裸’的压在钱侧妃上身上,而室内正站着一脸怒火的皇太子,自己的‘胸’口还‘插’着一柄血淋淋的剑……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男子还来不及思考自己为何会在钱侧妃殿里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胸’口的鲜血喷涌而出,身子一弯,黝黑绷紧的身体直接倒在钱侧妃□□白嫩的‘胸’前。
钱侧妃‘艳’丽的脸庞吓的苍白,感觉到自己脸上和‘胸’前都是滚烫的红‘色’液体,一怔之下忍不住放声尖叫,急忙手忙脚‘乱’的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推开,跪在‘床’上便磕头求饶。
昔日高傲无敌的侧妃浑身赤-‘裸’的哭喊不休:“太子殿下饶命啊,臣妾是被陷害的,臣妾怎么会做对不起您的事,臣妾是被陷害的啊!呜呜……”
萧未坤眼眶通红的冷笑:“你是冤枉的,难道本宫的眼角瞎了吗?你这个贱人刚刚是怎样在别的男人身下‘欲’-仙-‘欲’-死,本宫都看走了眼?”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钱侧妃哭的声音都嘶哑了,害怕的不住叩头,直到光洁的额角都被叩出血迹。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好端端的睡个觉竟然睡到了别的男人身下!
她记得自己今晚用过晚膳后有些头晕,于是就命宫‘女’去叫了太医来看看,太医只说最近天寒恐怕是受了冷气,于是让她泡个‘花’浴澡便睡下了。但是现在她居然被抓住跟别的男人在偷情……
“殿下饶命,臣妾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臣妾冤枉啊!”平日里仗着有孙贵妃舅母撑腰,她什么事也不怕,可现在是与人通‘奸’这样的大罪,钱侧妃眼泪扑扑的往下掉。
郑太子妃看不下去,急忙命宫人把偷情的男子尸体搬下去调查他的身份,再看钱侧妃还光着身子发丝凌‘乱’的跪在众目睽睽之下,连忙走过去捡起地上散‘乱’丢着的妃袍,替她遮住羞耻。
萧未坤愤怒的嘲讽道:“这个贱‘女’人自己不要脸,你还给她顾脸干什么!”
“殿下,”郑太子妃小心翼翼的陪说:“请您息怒,钱妹妹纵然有罪,可是毕竟她也服‘侍’了您那么多年,如果她真的有什么苦衷……”
明着看是说好话,实际上却是处处煽风点火,钱侧妃心慌之下看到郑氏的脸,不知是哪里来的气,一下子把郑氏推出来远。
钱侧妃声嘶力竭的大骂:“是你,一定是你在陷害我!郑寒香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眼见东宫没了吴侧妃后就是我得太子的宠爱,你容不得我,所以现在就要借着这样的肮脏手段除了我,你好卑鄙!”
“啊……”郑氏没有防备,一下子被推到地上,听了钱侧妃的话,她一愣,连忙嘤嘤的哭起来,跪在萧未坤脚下可怜兮兮的辩解道:“殿下,这可真是冤枉啊,臣妾在东宫里十几年了,臣妾服‘侍’您并没有什么误差,为何钱妹妹如今要这么污蔑臣妾,臣妾就是在有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无耻的事!”
“你自己‘妇’德败坏,‘妇’行有缺,如今还要诬赖别人!寒香是本宫的正妃,你竟然敢当着本宫的面冒犯她,你究竟是有多大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萧未坤捏紧拳头,愤怒的俯视着钱侧妃。
钱侧妃委屈的嚎啕大哭:“太子殿下饶命,臣妾知罪了,可是……可是臣妾万万不敢与人‘私’通啊,臣妾是冤枉的!呜呜……”
“够了!”萧未坤一生不受武帝喜爱,打小就活在武帝和孙贵妃的隙缝中,所以他虽然外状忍隐无争,可是心底的自尊心其实最强,最恨恶别人对他轻蔑欺骗。
而如今,轻蔑他颜面的居然是他的侧妃,欺骗他感情的居然是他的‘女’人,他居然被人戴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
刚刚在雕‘花’的凤‘床’上所看到的那一幕还在脑海中回‘荡’,萧未坤眉眼冷冽,眼眶中布满了血丝。咬牙切齿的盯着跪在自己脚下颤抖哭泣的美‘艳’‘女’人,想到自己心里深夜常常忍不住追思的清婉‘女’子,呼吸痛悔的仿佛要窒息了。
“本宫那么信任你,宠爱你,你居然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本宫对你无情了……”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说出让他负了荣儿的话,还有他,他也是瞎了眼‘蒙’了心,居然听了她的话!
荣儿……
“寒香你听着。”太子心已凉,再不对钱侧妃抱任何希望,转身嗓音冷酷的对太子妃说:“明晚你就进宫去禀告母后,东宫侧妃钱氏不守‘妇’道,与人‘私’通,本宫今夜就将她降为末品奉仪,谨是堂将成为她最后的生死场。主子犯错就是宫人的不作为,杏红殿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部打入辛者库,从此钱奉仪身边,到死不许有任何宫人伺候!”
心神俱累之下,萧未坤再也不管钱氏身后是不是有孙贵妃撑腰,也不管她是否出自名‘门’,他一心只想把她赶出自己的视线之外。
郑太子妃闻言一愣,心头冒出一阵抑郁不住的窃喜,脸上却带着不忍的‘色’彩嗫嗫嚅嚅道:“殿下,您不要再想想吗?钱妹妹她虽然有错,但是您已经没了吴妹妹,要是……”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郑氏就是提到了让萧未坤一想起就心痛不已的吴荣儿。果然,萧未坤一听这话就炸了,气恼更上三分:“本宫还需要想什么,这个‘淫’-‘荡’的‘女’人怎么能跟本宫的荣儿想必,你们立刻把她压下去,东宫再也没有钱侧妃,只有不守‘妇’道‘淫’-‘荡’无耻的钱奉仪!”
钱侧妃刷的一下瘫倒在地,心里‘阴’沉一片,脑海中四处回‘荡’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什么都完了,她的太子妃,她的皇后梦,她的盛宠天下、光耀‘门’楣,都完了……
“呜呜呜——”已经只是个小小奉仪的钱氏六神无主的干巴巴坐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萧未坤弃她如蛇蝎决然离去,心中悲伤屈恨,伤心的伏‘床’大哭。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被人设计了,可是设计她的到底是谁,是太子妃还是汪侧妃,或者是胆小如鼠的张奉仪?她们是在什么时候算计她的?她不知道,也想不出来,虽然她自己也前前后后算计了那么多的人。
郑太子妃目送萧未坤愤怒离去的身影,本也要跟着离开的,可是她没有,而是站在原地环顾了整个内室一圈,轻声问道:“钱妹妹,你还好吗?”
钱奉仪像是傻了一般,吃吃笑笑的望着还留在原地没有走的太子妃,泪眼愤慨的大声吼道:“我如今这个样了,你满意了?郑寒香你这个卑鄙的恶‘女’人,我知道是你害了我!我当初就算再怎么算计别人,也不会算计到她的清白上去!可是你,你居然这么歹毒!”
郑氏摇头一叹,低声说:“我没有算计你。”至少,她还没来得及啊。
钱氏在东宫有多么嚣张,得罪的人有多少,她不是不知道,可是这么嚣张又横蛮的钱氏被人一下子打入失宠的深渊,郑氏却没觉得有多么值得高兴,心里反而‘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灰。
钱氏虽然骄横,但是并不傻,也不‘浪’‘荡’,她绝不会放着好好的侧妃尊贵不顾,跑去跟一个野男人‘私’通,她绝对是被人陷害了。
但是到底是谁敢如此大胆的陷害一个正二品侧妃!东宫,恐怕要有新的对手了,而这个对手会是谁?
“你没有算计我?呵呵,好笑,真是好笑。”钱奉仪哭喊道:“吴荣儿死了,太子殿下最宠的就是我,你不想着赶紧除掉我?郑寒香,我真是看错你了,原本以为你只是个无能软弱的‘女’人,没想到你这么有心计,你既毁了我的前程,还毁了我的清白!你不得好死!”
“一派胡言,本宫说了算计你的,不是我!”郑氏皱了皱眉头,肃然的说:“你告诉我,今晚那个男人出现在你身边时,你做了什么?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我怎么知道他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他!”钱奉仪深觉羞辱,面容狰狞的喊道:“现在你满意了!吴荣儿死了,我也垮了,东宫以后就只有你独尊了!但是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你背后做的那些事,吴荣儿在天上可看着你,你也会不得好死的!”
这些都是报应吧,当日她为了‘弄’垮吴荣儿,联合郑寒香在她的礼盒里涂了一层厚厚的鹤顶红,没想到这才三个月的时间,她自己就落了个名声不在清白尽毁的下场。
“这都是报应!”钱奉仪仰着头对天哭喊:“是吴荣儿在报应我!”
郑太子妃闻言神情一冽,清秀的脸庞上竟然显现出从所未有过的酷寒和慌张,许久她伸出手掌,哗的一下扇在钱奉仪的脸庞上。“大胆钱氏,你自己不守‘妇’道被太子贬黜幽禁,如今竟还不知悔改!”
心,很慌,很虚,就像做了很多很多的心虚事,一旦被人发现就全完了。
“难道你就不怕吗?咱们已经被吴荣儿盯上了……”钱奉仪哈哈大笑,状若疯癫。“郑寒香你等着,你会和我一样的!咱们会有一样的下场的!哈哈哈哈……”
“你!”郑太子妃面容不是很正常,连忙高声唤来身后的宫人,沉着嗓子吩咐道:“依太子殿下的令,马上将钱奉仪压入谨是堂幽禁,所有宫人全部贬黜,快去!”
“是,娘娘!”左右宫人依命马上上前,钱奉仪衣衫不整的就被从‘床’上脱下来,哭闹不休的被‘侍’卫们带出了杏红殿,直接拖去了预示着耻辱和惩戒的谨是堂。
郑太子妃看着钱奉仪狼狈的背影,心里竟然生出了些许凉意,用手捂着自己扑通直跳的‘胸’口,她艰难的咽了咽唾沫,马上带着自己的宫人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栖凤殿内,灯火通明。
太子妃身边的宫人回来说话,道:“娘娘,奴婢依您的吩咐已经去查了,与钱奉仪‘私’通的男子是太医院赵太医‘门’下的学生,如今跟着赵太医在太医院供职,今晚是他随赵太医一起进东宫去给钱奉仪把脉的。”
“既然是把脉,理应是马上便离开,众目睽睽之下,他是怎么跟钱奉仪行了那等污秽之事?”郑太子妃闻言满是疑‘惑’。
“奴婢听太子身边的小李子说,太子殿下刚刚去审讯了赵太医,赵太医说自己带着这学生回宫后,发现把‘药’箱落在了杏红殿内室,唯恐钱奉仪发难他们不敬,于是赶紧令这学生回来取,没想到这一回来就发生了后面那事。”
郑太子妃细眉深蹙:“这就真是奇怪了,钱奉仪为人虽然嚣张泼辣,但是‘妇’行可不是个不规不矩的,如今犯下这等荒‘淫’之事,其中必定事要有原因的。”
大宫‘女’老实的问:“娘娘的意思是?”
郑太子妃好一阵沉默,然后想起什么低声问道:“你去仔细的盘问了钱奉仪身边伺候的宫‘女’,她们可有说些什么?”
“有,娘娘这么一提,奴婢倒是想起来了!”宫‘女’有些兴奋,神经兮兮的紧张俯下身子,压低嗓音禀告道:“娘娘,奴婢听钱奉仪身边的贴身宫‘女’说,钱奉仪在入寝前曾经泡了个‘花’瓣澡,那些‘花’瓣都是如今东宫开的最‘艳’的桃‘花’,被泼掉时曾不小心粘在两只小狗身上,谁知那些小狗当下就像是中了邪似,竟然就……就……”
“就怎么?”郑太子妃奇怪问。
宫‘女’面容嫣红,小声的说:“就做起了‘交’合之事……”
“‘花’瓣澡,沾上‘花’瓣澡便要‘交’合的狗……“郑氏心中一颤,良久怔怔的叹气道:“本妃知道了,钱奉仪……命该如此,你先下去吧。”
万事都没有那么天衣无缝的巧合不是么?
郑氏觉得她猜测的已经差不多了,回来取东西的太医碰上正在洗澡的侧妃,侧妃受了熏染不受控制,这失控又带给了身不由己的太医,然后两个人就……
“那些‘花’瓣,你立即给我去找回来,本妃要的是钱侧妃洗过澡的那些!”郑太子妃突然谨慎的说,“快去给本妃找回来!”凭她的直觉,她敢肯定这些‘花’瓣一定有问题!
谁知宫‘女’却面如难‘色’:“娘娘恕罪,奴婢去问过了那些宫‘女’,她们说当日钱奉仪洗过的‘花’瓣已经泼了,除了被两只疯狗糟蹋完的那些,其余的全部被送入了废道,再要想找回一两片都是不可能的。”
“那就去把被两只疯狗糟蹋过的取回来啊!”郑太子妃心急道:“本妃要这些东西有用!”
“娘娘,”宫‘女’更加为难的回答:“今日下午两只疯狗在众目之下行‘交’合之事,被人说是污秽不洁,于是两只狗和这些‘花’瓣都依命宰杀焚烧了。”
“依命?”郑太子妃眯起了双眼,着急问:“她们依的是谁的命?”
那宫‘女’直接说:“是腾云殿的大皇孙之命。”
“是他!”晃的一声,郑太子妃惊异的站起身子,因为动作太大而不小心的打翻了桌上的‘玉’杯,满目的震惊:“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才十二岁啊!
但是如果今日杏红殿背后的主事者真的是这个才十二岁的皇孙,那他必定是要有所目的的,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要陷害钱奉仪呢?
难道是……
全身一软,想到某个可能‘性’的太子妃郑氏忍不住冒出了一身冷汗,脸上血‘色’全失。想到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白绫纷飞中,‘女’子瘦弱纤细的身影。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掐住了,慌一阵凉一阵。
夜,有些深了。
温子慕陪着萧乾生在书房里读书许久,还不见那小少年有睡觉的意思,于是低头望了望他,见他的眼睛虽然盯在书卷上,但是神情怔怔倒像是跑远了。
“乾乾?”温子慕忍不住走过去在檀木桌上轻轻的敲了两下,低声问道:“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你要不要先睡觉?”
萧乾生一愣,从深思里回神,望着站在自己身旁一脸关切的帅气少年,他点点头笑道:“好啊。今晚,我要跟慕慕一起睡。”
“额?”温子慕一怔,红着脸垂下俊逸的脸庞,半晌才仿佛是咬牙切齿下决心一般的点点头说:“好、好啊。”唉,他又要‘激’动紧张的一晚上都失眠了!
因为心里对乾乾藏着见不得人的念头,所以每次乾乾说要跟他挤在一张‘床’上睡觉,还喜欢整晚整晚的钻在他怀里死死霸占着他的腰,一夜下来肌肤相亲对他不亚于是一种酷刑啊!
总是让他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偏偏不敢下一个手指头,好难受!
叹着气,温子慕还是被萧乾生三两下的拉到了‘床’边,两人脱了自己的衣服就一起钻进了被窝,果然,萧乾生又是一躺到‘床’上,立刻整个人就缠着他。
带着温热清香的小少年身子柔软清幽,不是‘女’孩子的娇媚柔弱,又不同于大男人的粗俗僵板,温子慕浑身僵硬的躺在一旁一动都不敢动,任由萧乾生把整个美妙的身子压在他身上,脑子里一片晕乎。
“慕慕,你听说了今晚东宫发生的事吧?”萧乾生目光轻飘飘的从放在房中央桌上的一个‘花’瓶上滑过,突然轻声说道。“我听说,杏红殿的钱侧妃因为跟人‘私’通,被父王当场抓到,已经被降为奉仪打入谨是堂呢。”
‘花’瓶‘花’纹‘精’湛优美,实在是大盛官窑里的上品。‘花’瓶里面正‘插’着一束盛开的格外鲜‘艳’美丽的桃‘花’,上面洒了些水,桃之夭夭,晶莹‘玉’‘露’的样子美极了。
温子慕浑身火热,听了萧乾生的话也不过敷衍的“嗯”了一声,轻声回答:“是,我也听说了。”
萧乾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笑问:“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温子慕觉得有些糊涂。
“就是钱奉仪啊,你觉得她一下子从一个侧妃降为奉仪,怎么样?”会不会跟他一样,觉得很爽快,很开心?
温子慕沉默了半天,突然嘴角拉出温柔的笑容,老实直接的说:“其实东宫里的其她人,我都不熟悉呢,我只要认识乾乾就好了,其她的人,跟我没有关系吧。”
萧乾生闻言一愣,突然就笑了,抬头流氓般捏着温子慕红通通的俊脸,‘色’眯眯的说:“慕慕,来快让我啃一口……”
心里的温暖都要溢出来了,远远足够融化室外的寒冷风云。
“乾乾,别!”温子慕无奈的抓住萧乾生放肆的手,宠溺的舍不得责怪他到处‘乱’来,唯有害羞的低声嗫嚅:“你别‘乱’‘摸’,我、我、我……”会忍不住的啊!
今夜的东宫特别的不宁静,恩宠日渐上升的钱侧妃居然跟太医院的太医‘私’通,被太子当场撞破□□,从而失宠被贬为奉仪打入谨是堂。有了今晚这丢脸之事,已经只是奉仪的钱氏相当于是入了冷殿再无复起之日了。
孙贵妃当晚就听到了这风声,也是气恼的不行,直怪钱奉仪太不争气,还侮了她这个姨母的名声,竟也不想再管她了。钱奉仪在孙贵妃心里,实在是有些烂泥扶不上墙!
孙贵妃在第一时间就告知太子萧未坤,宫里的‘女’子最忌讳的就是一个‘淫’字,不守‘妇’道的‘女’子一定不要轻饶。这就相当于是给了萧未坤一种信号,仅管是自己的亲外甥‘女’,她也失望了不打算再帮扶。
萧未坤有了孙贵妃的口谕,自然是再无顾忌,当下就让太子妃郑氏好好惩治钱奉仪,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给钱奉仪些许帮助。她虽然还保留了奉仪的名号,但是处境已经比不上一个最低下的宫‘女’。
钱奉仪刚进东宫时便对人傲慢,得罪的人多的不得了,如今她一垮下去,看热闹的就是一大帮。还说什么帮助她,大家忙着落进下石都来不及。她的处境也越发的凄惨。
没有宫人服‘侍’,没有经济来源,就连她的娘家钱族也羞于提起这个不守‘妇’德的‘女’儿,放言再不认她管她。可怜昔日的钱侧妃美‘艳’高傲,如今却落得个人人敢踩的地步。
日子久了,东宫的太子妃妾们都忘了冷殿里还有一个这样的‘女’人,什么宫‘女’太监都敢跑去欺负她。抢她的份例,夺她的饭菜,打她的人,钱奉仪无人可以求助,只能躲在肮脏的黑屋子里发抖。
总理东宫的郑太子妃自然是有所耳闻,但是她听到了也当没这回事,顶多在自己的栖凤殿卷起嘴角轻笑两声。
后来,为了能有一个馒头和一口饭吃,钱奉仪整个人已经麻木的放下了所有为人的尊严和骄傲,她已经不得不张开自己的双‘腿’,供东宫那些粗鲁壮硕的马夫太监们拿她取乐戏‘弄’。
也许把这些低贱的男人们伺候高兴了,任他们在她身上发泄下层人对上层人的怨恨和‘欲’-望,他们或许会发发好心赏她一口剩饭剩菜。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钱国公家的千金,居然会沦落到这样不堪的地步,但是自作孽诚然如此,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可走的后路。
到底当日是谁陷害了她?她无从得知。出卖自己的‘肉’-体,只为可以苟延残喘而又下贱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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