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点钟,陈楚带着惠姨回到制衣厂参观考察。
上塘镇,当的士进入到制衣厂大院大‘门’时,惠姨看着包装部‘门’口处正在装载货物的大货柜车,微微地点了点头。
下车后,陈楚陪着惠姨参观完生产车间和包装车间,一路上,惠姨都不怎么说话,不过,她的脸上‘露’出对楚歌制衣较为满意的神‘色’。最后回到厂长办公室时,惠姨心中对楚歌制衣厂的实力有所了解。
办公室内,陈楚和惠姨仅是聊了十几分钟,就达成供货协议。
产品供货的价格暂时就定在六十元,具体价格,要等陈楚制作‘裤’子样版出来后才能确认。
谈判完后,陈楚自然也是免不了请客人到酒楼吃饭。在饭桌上,惠姨再一次表示对楚歌制衣厂款式的欣赏。而对于惠姨的赞赏,陈楚谦虚地说几句话。
他已经在考虑如何制造这一批‘裤’子了。
晚饭送别惠姨以后,陈楚回到办公室,开始和冯希凡计算这一批货物的生产成本。
原本一块半钱一条的拉链自然是上不到台面,陈楚准备采购二块钱成本的拉链;原本三‘毛’钱的商标皮牌质量只能算是一般,陈楚也准备五‘毛’钱的皮牌……等到陈楚将成本方案算下来后,发现原料方面支出的增加超过三分之一!
“把生产这一批市场货的工价,调高20%以上吧。”陈楚对正在喝水的冯希凡出声道。想要马儿跑得快,当然也要给马儿吃草,陈楚对这一批做工要求更高,自然要给工人提高工资才行。
冯希凡一直看到陈楚计算成本,当得到陈楚的计算的数据后,冯希凡在心中也是重复算了一下。
“楚哥,按你的算法,这一条‘裤’子制造价格好像还不到四十块钱吧?”冯希凡看着陈楚的眼光,就像是看着一个‘奸’商一般。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按你的报价,你一条‘裤’子都赚了二十块钱利润了!”冯希凡道:“你给那位惠姨的报价,会不会高了一点?要是她看到你的这一批‘裤’子……不像她想像的那样好,她跟你中止合作怎么办?”
“一条‘裤’子二十块钱利润很多吗?”陈楚一副理所当然状。
想到在十三行批发市场两位档口老板随便抄一下,就将货物抬高二十块钱,陈楚觉得自已的这个价格,可称得上良心价了。
他们两家档口把制造价格不到三十块钱的‘裤’子,批发到五十七块和五十九块。现在陈楚将‘裤’子生产成本提高十块钱,但出售价格仅仅比他们高二三块钱,绝对称得上业界良心。
“冯希凡,我们卖的不是产品,是款式和‘潮’流!”陈楚解释道:“惠姨为什么和我们合作,还不是看上我们生产款式?你放心,她绝对不会轻易更换供应商的。”
在这一点,陈楚倒是吃定了惠姨。
“希凡,生产的时候,你到车间看紧一下这批货物的生产!”陈楚不忘提醒一句冯希凡。
在陈楚看来,生产这一批货除了要赚一笔钱这个目的外,一个更重要目的,就是提高生产货物的质量。以前制衣厂的生产规模较小,陈楚没有升级换代的可能,但现在制衣厂生产规模已经扩大,也是时候生产一些‘精’品货物了。
“对了,楚哥,到时候这一批货物生产出来后,是用我们制衣厂牌子,还是用惠姨的牌子呢?”冯希凡道。
“货是供给惠姨的,当然要用惠姨牌子。”陈楚微微一沉‘吟’,道:“联系一下吊牌和皮牌制造厂家,先生产一批惠姨的牌子。还有,帮it男装也生产一些商标皮牌。”
陈楚的这一次升级换代计划,除了他们本厂以外,科学家包括陈楚合作的it男装。
在魔都和余杭的合作伙伴,陈楚只能给他们一些建议,但像在眼皮低下的it男装,陈楚倒是可以给予实质‘性’的支持。
陈楚现在要对it男装进行品牌化运营改造。it男装现在的情况就是一间卖货的网店,网店给人的感觉就像路边随便一家服装零售店,根本就有大牌气息。
和惠姨会面的第二天,张承达也被陈楚请到制衣厂商议品牌化运营。
所谓的品牌,是指在消费者人群中有一定知名度的牌子。品牌运营的第一步自然是重新设计品牌的形象。it男装现在的品牌商标图案一般般,没有什么特‘色’,不过,陈楚倒是没有要张承达把品牌商标换掉的打算。毕竟,这个商标图案是他们创业三人组设计出来的,凝聚着三人的心血和感情。
it商标不符合设计美感的要求,在陈楚看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事。汽车制造商宝马的商标在很多设计人士看来,就很不符合人的审美观点,但以宝马马高档豪车形象,消费者看到这个商标后,谁不赞一句这个商标上档次、大气、漂亮?陈楚相信,等到it男装成为大牌后,某些消费者看到it商标也会竖起大拇指,称赞商标高端有内蕴。
作为设计者,陈楚在图案记忆方面能力很好。他将it男装现在的商标图片微做删改,就改造成it男装后世时使用的商标图案。
陈楚的办公室内,张承达在看到陈楚‘弄’出来的商标后惊为天人,他抱怨道,一直以来就看现在的商标图案很不顺眼,但就是不知道应该怎样修改,陈楚的修改以后的商标图案,与他心中的感觉完全符合!
在修改完图案后,陈楚提出对店铺全面品牌化运作的建议。比如说,网店装修的风格保持‘色’调的统一,最好与it品牌商标颜‘色’保持一致;比如说,在产品的介绍图片的左上方,全部加一个标商水印。
听到陈楚的话,张承达有一种眼前一亮感觉。陈楚所说的都是一些细节,但就是这些细节,往往容易被人忽视。
“陈老板……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张承达感叹地:“按照你所说的去做,我们网店才有一点品牌的模样。”
陈楚却是摇了摇头,道:“it男装,还没有品牌的模样!”
“陈老板,你难道还有其他的建议?”张承达很虚心地问道。
“当然,阿达,我准备生产一批专供it男装的商标皮牌和商标吊牌,到时候,你如果是到其他批发商或者厂家哪里进的货,就把它们原有的商标皮牌和商标吊牌给拆下来,换成我们自已的商标和吊牌!”
“我还准备一批包装袋和小纸盒。以后我们货物全部用自已的包装袋和小纸盒包装。”
“还有运送货的快递袋,我已经跟快递公司谈妥了,在他们提供的包装快递袋上,我也会印上it男装的商标还有一二句广告语。”
听到陈楚的话,张承达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以前怎么就没有想这些点子呢?
陈楚笑着解释道:“阿达,不要小看上面的一些细微的改动,上面的每一个做法都能提高我们的品牌知名度,比如说在快递上印着我们的品牌的logo,到时候送快递的在送快递的过程中,实际上就在帮品牌做广告。还有,直接地将货物放入到快递袋包装,哪有放在纸盒包装上档次?而且,像是现在网购的人,很多都是坐在办公室的,那一个人卖到产品后还会和周围的分享……那我们的包装纸盒,就拿得跟其他分享!”
张承达笑着点头,对陈楚的话他可以说是百分之一百二十赞同。
网购现在很多人看来,就有一种“‘潮’”的感觉。网络市场也是和线下市场完全不同的市场,网购的人在购物以后也比较喜欢和其他‘交’流分享购物心得。网购者的朋友在看到实物以后,很有可能也会跟风购卖。
在以前没有接受到陈楚的那一笔二十一万的投资之前,他们网店只是想着如何的生存下去;但现在有了这二十一万元,他们网店现在财大气粗,可以做以前很多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像是纸盒、皮牌、吊牌、包装袋等等物料的生产,你们商店的生产量较少,就先从和我供货商合作吧!”陈楚笑了一声,道:“这些也能争取到一个比罗优惠的价格。”
以现在it男装的销售量,像上面的那些物如果就是订做几百个上千个单件的话,到外面找的供应商可能会因为数量比较少而拒绝接单。但是,如果是陈楚的供应的商,他们肯定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得罪楚歌这位大客户。
“那就有劳陈老板了!”张承达心里自然很明白,能利用楚歌制衣厂现有的渠道,总比自已在外面瞳撞要强得多。
两人又聊了其他一些细节事务以后,张承达才提出告别。在他离开时候,正一腔热血期待着实施陈楚提议后的巨大成果。
办公室内,陈楚对于这些方式实施以后,能有多大的效果也是极为期待。
这些经营手法,全部后世一些网店所习惯使用的运作的方法,陈楚只不过是提高二年左右的时间,让这些手法提前面世罢了。
不过,陈楚很快就想到一些失败例子。这样的玩法不是每一间网店都适合这样玩的。一些产品没有任何特‘色’的店铺,有时也会跟风用‘精’美的包装、甚至提供赠品等方法进行品牌化运营,但到最后却平白增加了网店开支;甚至进入到亏损的状态中。
就像一个本身条件比较好的‘女’人,在经过‘精’心的打扮以后会越加地显得光彩照人。但是,像是一些长相比较差的人,无论如何听装饰也没法改变其本质。
想到自家网店的销售情况,陈楚却是由不得又是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他们网店的日均出货量还不到七十多条。想要提高的话,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有了养儿自然不能忘记了亲儿子,陈楚现正在寻找着合适的团队,负责网络零售方面的工作。
三四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陈楚供货给惠姨的‘裤’子样版终于制造出来。叫人把‘裤’版拿给惠姨过目后,惠姨对‘裤’子的生产质量很满意,于是双方就此达成了供货的协议。
而就是在三天以后,齐系舟出向陈楚打了一个电话报喜:“陈老板,威叻男装那边,好像减少了对我们档口的仿板。”
听到这一个消息,陈楚先是感到意外,不过,想到了前一段时间,自已刚刚才断掉威叻男装的一条销路,陈楚心中由不想道,这会不会和这有关呢?
从威叻男装想到捷华制衣厂,陈楚轻屑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在他看来,捷华制衣厂方面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在前世,捷华制衣厂实际上从二零零五年开始就有衰落的迹像,只不过因为林海从非洲市场下的大量订单才掩盖了这一个事实。等到林海停止和捷华厂合作时候,捷华制衣厂就像是退‘潮’的‘裸’泳者一般,‘露’出了真实的面目。等到二零一二年时候,张海‘潮’父子在连年亏损的情况下更是将捷华制衣厂关闭,退出制衣行业。
陈楚的心里很明白,没有了林海的支持,捷华制衣厂的衰落一定比前世来得更早。
十二月一号,惠姨的第一货物已经生产出来了。
对这一批货物,陈楚的检查了三四十条,每一条都很认真。当他看到这一批货物的质量,比起其他的国内网市场货还有非洲货要高一个档次以后,陈楚由不得松一口气。
制造行业内制造标准的改变往往会引起工人的不适应。就像现在陈楚现在提高生产的标准,某些制造工人说不定因为本身技术不过关,而达不到陈楚的要求。
现在看来,他们也算是达标了。
在制衣厂能生产出更高质量的货物以后,陈楚决定进入到像是十三行、还有火车站之类的中高档批发市场。
从来过制衣厂行业的人中,都很清楚一个事实。自从进入到二零零二年以后,中国服装制造业的产量就开始过剩。这样的过剩,可称是每一个环节都在过剩。比如说三四年以后,某体育服装品牌的库存就达一个惊人的地步(有行内人士认为其库存可供两年销售),为了去掉库存,这个品牌不惜将很多货物以白菜一样的价格出售出去,导致其连续二三年的财务年表都亏损数亿以上。而到了二零一三年时候,很多服装品牌都爆出库存高企的消息。这个,也是陈楚当初愿意远走非洲开拓市场的原因。
陈楚以前没有进入线下中档批发市场在原因,是因为这是一个比低档的批发市场产能相对而言更加过剩,竞争更大的批发市场。比如说,很多从事中档服饰批发的批发商,比低档服装批发高更喜欢屯积货物,导致其库存也更高。
不过,现在陈楚既然已经有生产中高档货物的能力,陈楚自然也不会放过进入这个市场。
这个时候……也是到羊城的批发市场去逛一逛,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批发商了。陈楚心中如此想道。
正当陈楚在制衣车间内查看货物的时,电话的铃声却是突然间就响了起来。
“楚哥,你现在哪里?现在能回办公室吗?非洲市场上,出现了一些意外的情况!”接通电话后,传来了冯希凡的声音。
“好的,我马上下去!”陈楚说完话,就盖掉了电话。
办公室内。
冯希凡正在电脑的面前,正在电脑屏幕前正在看着什么。
在陈楚推‘门’进来的时候,冯希凡向着陈楚摇了摇手,急声道:“楚哥,快看……我们发往非洲的一批休闲‘裤’,码数好像出现了一点问题!”
陈楚来到冯希凡身后,低下去看着屏幕上那一条条的‘裤’子。
屏幕里面,是一张从非洲发送回来的图片。图片内是一张办公桌,在这一张办公桌上,摊放着一件咖啡‘色’的休闲‘裤’。那一条休闲‘裤’的‘裤’头处,吊牌上显示的码数是三十八码,但是,‘裤’头处放着卷尺上显示的码数,却是二十八码!
一条‘裤’子,足足相差了十个码数!
看到这个码数的时候,陈楚的眉头轻轻挑起。码数越大的‘裤’子用料越大,‘花’费自然就越大,这位批发商的做法是偷工减料。
“楚哥,据我们在非洲的人说,这一批货有很多的货物……原本是二十八码的,却是全部改成了三十八码!”冯希凡在一旁解释道。
“这一批货是在哪里采购的?”陈楚皱着眉头,出声问道。
陈楚从非洲回来后,就决意利用非洲已有的渠道销售‘裤’装品类。不过,因为他们制衣厂的产能限制,所以没有生产这些‘裤’装品类。所以,现在的‘裤’装品类是采购员向其他生产厂家或者批发商采购的。
“我查过出货单,这些单据好像是从河沙批发市场兴恒批发行采购的。”冯希凡道。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提出一个自已正在酝酿的计划。
“冯希凡,我们也时候开第二家制衣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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