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那日的下雨之后,天‘色’虽然转好了些,但是仍旧是有些‘阴’凉。.最快更新访问: 。不过正逢雨季,这雨下得也令人舒服,一个是毫无喜怒的裘恭,一个是该干啥干啥的东烛,所以这淅淅沥沥的雨,并没有给二人造成什么不便,反倒是……
“听说下雨天游湖和喝^酒更配哦~”
裘恭默默的看了在那儿走来走去的东烛,后者对他挤挤眼道,“怎么样?我们去游湖怎么样?”
“你不怕下山泥泞吗。”裘恭冷静的分析道。下雨天的时候,下山的路经过雨水的冲刷变得十分泥泞,本来就不好走的路更加艰难了。
“不怕。”东烛掏出两根拄杖,“我很早就削好这两根木杖,就是为了今日做准备。”
见裘恭丝毫不为所动,东烛苦口婆心的劝他,“你还没见识过江南风景吧?烟柳翠烟,三秋桂子,十里桃‘花’,江南处处烟‘花’散,烟‘波’……”
“够了。”裘恭打断东烛的话。
“那你是去喽?”东烛问他。这次下山,一来他是真的想游湖,二来……当然是去打探些消息,关于楼极堂的。
“恩。”
东烛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又探头说道,“我去配点‘药’带着。”
“钩‘吻’”,如此优雅的名字,实际上是一种毒^‘药’,在《梦溪笔谈》中被称之为断肠草和‘吻’葛。作为一种毒^‘药’,同样也是一种‘迷’^‘药’,不仅可以毒得狠,也同样可以使人麻^醉。
在后山看到钩‘吻’的时候,东烛着实吓了一跳。因为他在晃悠时,见一块地竟然没有任何动物逗留,‘阴’森得狠,仔细一看,才知道钩‘吻’丛生。喜不自禁的东烛连忙将这些钩‘吻’带回家,跃跃‘欲’试的进行了研究。
这钩‘吻’‘药’‘性’够狠够毒,人们若服用了一点,便会产生神经肌‘肉’麻^痹、复视、消化道灼痛、呕吐、腹泻、呼吸困难、虚脱不良反应,甚至有生命危险,总而言之,这是一种‘药’‘性’十分强烈的毒^‘药’。
东烛将钩‘吻’磨成粉末,细心的放在了瓶子里。前世他从未用过毒^‘药’,如今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好歹还有前世的知识在,不仅能够仔细分辨出毒^‘药’,也能准确使用而不伤到自己。
“终于做完了。”东烛抱着好几个小瓶子呼了口气,这几个瓶瓶罐罐不仅仅是钩‘吻’,同时也用了番木鳖以及被称为“见血封喉”的毒箭木,有的做成‘药’剂,有的做成粉末,有的做成暗^器。别问他做成暗^器会不会用,裘恭会就行了啊!……虽然裘恭很大的可能不屑用。
“啊……还有一点,真‘浪’费啊。”东烛仔细的看了看桌上细细的粉末。虽然几乎是都放到了瓶子里,但是还有一点点散落在桌子上。于是东烛灵机一动,将粉末包在纸上包着出了‘门’。兜兜转转跑到了木屋的前方,将纸包摊开放到地上。
“你在干什么?”
听到裘恭依旧冷静的声音,东烛转头,果不其然,坐在不远处石凳上晒着太阳的裘恭正皱着眉头看着他。
“毒老鼠啊!”
“什么?”
东烛理直气壮道,“这‘药’粉‘浪’费了多可惜,拿来毒老鼠多好啊!”
“拿走。”裘恭冷冷的打断他。
“为什么?!”东烛不解,却突然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难、难道你会误食?!!”
裘恭一张冰山脸都忍不住崩裂,寒气如同冰箭一样把东烛‘射’穿。等到东烛终于区服似得默默把纸包捡起来,裘恭才淡淡道,“刚刚的毒^‘药’,是钩‘吻’吧。”
“是啊……你看出来了?”东烛不禁惊讶道。
“恩。”裘恭道,继而又问,“你用什么配的?”
“我加了些乌头,还有夹竹桃……”
裘恭甩甩袖子道,“这种毒^‘药’,江湖上没有。”
东烛一听立刻肃然。裘恭的意思十分明显,这江湖上没有,就意味着这种‘药’现在是很难得的。而前段子楼极堂的大扫‘荡’,很明显是在找某个“大人物”,更甚的是哪里不去,偏偏来到这穷乡僻壤来,可不是这附近有鬼?非常时期,若是这毒^‘药’再暴‘露’了……
东烛抱紧了纸包,暗暗想着怎么给销毁了,才能不留痕迹。
“你也无需太担心。”裘恭品着茶点头闭眼道,“若放心不下,把‘药’‘交’给我。”
于是当然放心不下的东烛将‘药’包‘交’给了裘恭,只见裘恭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一笼,那手中的纸包立刻灰飞烟灭,不留一丝痕迹。
“鼓掌!”东烛惊呼。
裘恭在衣服上拍了拍手,淡淡的说,“以后防着点。”
东烛点了点头赞同道,“不过好歹这刺客被你给解决了,现在也没来打扰我们……不然……”
收拾好毒^‘药’以及衣物,东烛握着油纸伞出发了。此刻正是一日之计在于晨,天‘色’微凉。因为那根木杖被裘恭否决了,东烛只好把纸伞当做拐杖跟着裘恭身后。
惊奇的是,裘恭所走过之地,湿润的土地竟变得略微干燥,所以东烛稳稳当当的跟在身后。期间东烛瞧了裘恭的脚丫子好久,实在盯不出个所以然,就算问了怕也会被无视,只好默默的跟在了身后。
照例来到双桥镇,虽然来过多次,可每次的景‘色’都依旧宜人,特别是在烟雨天时,江南风情更加独特。即使是雨天,也丝毫不减游人热情,湖上的船坊更加热闹,映衬着这镇更加的朦胧。
“来一碗酱肘子,水晶饺子,那‘蜜’汁烤‘鸡’也给我来一份……”
酒楼此刻热闹非常,东烛和裘恭坐在靠窗的座位点着菜,见小二走了,东烛便慢条斯理的喝着碧螺‘春’,竖着耳朵听着周边的动静。
“听说最近江湖可不太平啊……”
“哦?”一个壮汉听到同伴感叹,也灌了一口酒道,“可不是,这段子还是好了,前段子啊,……哎!再给我一坛酒!”
此时小二已经跑来给裘恭二人斟酒,东烛悄悄凑了过去问道,“哎,小二,你对江湖很熟悉吧?刚刚那二位壮士说的不太平,是怎么个意思啊?”
传说中小二都是以八卦为活的‘精’彩的方式,果不其然,这小二眉开眼笑道,“这位公子,您是外地的吧?不用担心,现下啊还是太平的。”
“现下?”
“对啊。公子您知道楼极堂吗?”
“听说过。”东烛点头。
“这楼极堂说起来是江湖闻风丧胆的名号了。这可不是杀手堂,而是一个情报堂。虽是说情报堂,可背地里跟杀人这些啊,肯定脱不了干系。”小二评论了一番,见跑题了便又笑着说道,
“不过这楼极堂跟江湖人士也没什么冲突,只是最近,这楼极堂内部出了点事情,导致他的仇家啊,连忙跟恶狗似得扑上来咬着!”
“仇家?”东烛瞥了一眼裘恭,只见他微微皱眉,神情不愉。“谢谢你了,下去吧。”
那小二得了碎银,欢天喜地地干活去了,东烛刚想说话,就见身旁一个中年男子冷笑道,“哼。那两个堂的争斗,可‘波’及了我们江湖,真是该死!”
东烛略感奇怪,正要发问,就见裘恭扯了扯他衣袖,便停下发问仔细观察着周围。
“那仇家可不正是修诚堂?”一个男子嗤笑道,“还修诚呢?不就是一个黑商杀人什么恶毒勾当都干的破烂玩意,还有脸叫修诚?!”
“楼极堂虽不是什么好货,但是好歹没涉及到官府,修诚堂竟然还涉及官府,给我们这些商人打压!”一个商贩恨恨道,“听说如今楼极堂出了大事,修诚堂正打算赶尽杀绝?”
那个壮汉嗤笑道,“赶尽杀绝?什么狗^屁!老子可不稀罕!我看这两个堂,一个都别想逃!”说完又灌了一口酒道,“不过最近,可是出事儿了!”
“那修诚堂好不容易找到楼极堂一个重要人物的地点,不惜派了五六个顶尖刺客,可是这一去,竟然连尸骨啊,都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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