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ck拍摄照片的事情,鹤京的戏份耽搁了不少,等回到剧组的时候特地找苏瑞清赔礼道歉,拿出态度来赶自己的进度。
苏瑞清早就计划好了,等鹤京一来就把他的戏份详细给说了一下,就赶着鹤京的进度来拍摄。
一时之间忙得很,鹤京基本是连轴转。但每天也会顾及着自己的身体,吃好喝好,睡觉时间不长,但是质量很高,每天都是精神朗朗的。
苏瑞清见他状态一直保持得很好,不免又对鹤京另眼相看,现在的拍摄强度很大,即便是一些老演员也未必受得了,鹤京没有怨言就不说什么,单看拍戏时还能拿出这样好的态度就很值得人称赞。
想到这里,苏瑞清跟剧务联系,给鹤京安排了最好的后勤。
这天,天气晴朗,早春的风虽然还带了些冷意,但是却吹拂得人很舒服,天气好了,干活都有劲,全剧组斗士昂扬地准备开拍,却见到了一个意外的探班人。
何禾在江成平的陪同下来到剧组,跟苏瑞清说明了情况,苏瑞清见到何禾的时候就觉着有些眼熟,等把他们指给了鹤京之后,副导演才凑在他耳边担忧地小声说:“苏导,江家的小公子是前段日子在我们这儿饰演勉之的那个何禾吗?”
苏瑞清恍然大悟,暗叫一声糟糕,看着两人都走到鹤京边上,连忙迎过去,江成平把他拦住,说:“苏导,最近有部电影想找你合作,《夜守孤城》快杀青了吧,该准备准备下一部电影了。”
江成平都发话了,苏瑞清自然不能驳了他的面子,紧张地看了一鹤京跟何禾,听江成平又跟他说话语气又很严肃,只好转移注意力,跟江成平专心搭话。
何禾比住院前瘦了,脸颊有凹下去的趋势,下巴都有点尖,显得眼睛更大,鹤京察觉到他外套里面还套着病服,十有八.九是从医院跑出来的。
鹤京替他针灸的事情何禾都知道了,还责怪了江成平,把江成平委屈得不行。江成平本来是怕何禾冲动才瞒着何禾,又怕何禾爸妈不高兴他随便处理何禾的事情也就暂时没管鹤京那边的谣言,结果弄得他两边不是人。
何禾想跟鹤京单独聊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顾书,顾书装着没注意到何禾的眼色,继续坐在那边刷手机,何禾叫了他一声,顾书迷茫地抬头:“江先生,怎么了?”
对方表情太过单纯,何禾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犹豫了下,反正这个事情也没什么好瞒的,鹤京的经纪人也不会多嘴多舌出去乱说话。
“鹤京,我想跟你道歉。”
“没关系。”鹤京知道何禾指的是自己做过的那些幼稚的行为,他一开始就没把何禾的这些行为当做一回事,那些小事还影响不到他。
“我真的很抱歉。”何禾认真地说,“我很喜欢你,想跟你亲近一点,所以才混进剧组。那次找人拍你跟我接吻的照片的时候其实也没有把他公布于众的想法,我只是想逗逗你,想让你注意我。”他其实还有一个阴暗面在的,他想如果鹤京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冷淡的话,就用这些照片威胁鹤京,江家的教育告诉他,为达目的,一切手段都是可以允许的,等到以后,他有了跟鹤京相处的机会,还怕鹤京不喜欢他吗?
鹤京是何禾第一个喜欢的偶像,在他十五年的生命里,鹤京的出现就像是一道闪光一样,他看过鹤京自杀的消息,知道鹤京过去生活的那些阴霾,所以等后来鹤京变得这么优秀的时候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心脏,他开始热切地关注起这个人,追逐着鹤京带来的光与热。
“我小时候特别胖。”何禾捏着自己的胳膊,小声说,“我有天生的肥胖症,爸花了点钱帮我减了下来,可还是特别容易胖,保持身材相当不容易。这是天生的体质。因为这个体质,我没少被别人嘲笑,他们叫我是小胖子,小胖墩,小胖球,我受不了就跟他们打架,有次打得狠了,被爸妈发现了他们就去查了一下,教训了那些孩子——”何禾顿了下,继续说,“教训了那些孩子的家人,从那以后,谁也不敢来欺负我。我变成了孤独的小胖子。”
何禾语气可怜巴巴的,听得顾书都不忍心,他抬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何禾,推了下鹤京。鹤京回瞪了一眼顾书,并没有说什么。
谷内的小弟子十岁的时候便已经十分成熟,虽然还有一派天真烂漫之心,但已经能够将古人礼仪背诵得齐全,办事说话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到了何禾这个年纪的弟子更是初见成就,基本是从医、习字、作画还是研习天工术都有了定型。再加上,万花谷内,从不问出身,弟子之间相亲相爱,像是何禾这样的情况,鹤京从未遇到过。
童言虽是无忌,但最是伤人。
“这世上嘴碎的人那么多,你怎么能管得过来,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听应该听的话,这就够了。”
何禾怔怔地抬头看着鹤京,嘴巴一抿,差点哭出来,他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还是太过幼稚了。
这些伤口,只有靠着自己来舔舐才能治愈,没有人能帮他,倾诉给别人听也是无果。
果然如鹤京所料,何禾是拖着江成平偷跑出来的,他从a市直接坐着直升机飞到摄影基地,还有一个小时查房,他得在那之前赶回去。
顾书接了一通电话之后急匆匆地跑过来对鹤京说:“晚上定的飞机晚点了,可能晚上的慈善晚会要晚点参加。”
“慈善晚会?”江成平不小心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问道,“是博爱基金会的那个慈善晚会?”
“嗯。”顾书点点头,忽然来了点子,正踌躇着怎么跟江成平说就听对方说,“要不然你们跟我们一起回a市吧,直升飞机坐得下。”
“那麻烦了。”鹤京跟江成平道了谢,稍微收拾了一下就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上,鹤京又给何禾把了脉,对方身体状况好了很多,肝脏功能有所恢复,但是还稍微虚弱,再多吃药疗养一段日子就好,他找来一张纸,拿钢笔写了一张中药方递给何禾。
“时间还来得及,待会儿回医院之后我帮你针灸一下。”
这句话彻底打消了何禾还想跟着去慈善晚会的念头。
回到医院的时候,何禾还好没被发现,跑回病房跟护士备案,窜好台词就乖巧地脱了大衣,穿上护士服躺下。
没到十分钟,何禾的爸妈就来了。
夫妻二人都是人中龙凤,相貌好,气质佳,坐在何禾身边嘘寒问暖,担心得不行。
有护士过来帮何禾挂水,因为何禾脂肪厚血管细,护士第一针没扎好,江母见到了眼睛一瞪,就将那护手的手拉了起来,往她胸口上一瞄,“怎么这种水平也来给我宝贝儿子扎针?你叫什么名字?”
那护士吓得花容失色,一连道歉,江父直接按了呼叫铃,没多久护士长跟值班医生都赶了过来,护士长伺候这些名人时间久了一眼就猜出来怎么回事,陪着笑脸说:“不好意思,江太太,我们疏忽了。”
江母语气优雅,说话的内容却很刻薄:“她这样的水平估计是不配再在这个医院待下去了。回头我会跟你们院长联系。”
“妈。”何禾叫了一句江母,江母立刻转过头来看何禾,“宝贝,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正好医生在,你跟医生说说。”
“我没事,护士姐姐不是故意的,我血管细,你又不是不知道。”
江母皱了皱眉头,何禾对护士跟医生说:“我没事,就是挂个水而已,不要那么大惊小怪的。”
“我再给你江小公子检查下身体吧。”医生站出来打圆场,坐到何禾身边去。
鹤京多看了一眼何禾的父母,上次聊天的时候他就有感觉,这两人行事格外地骄傲恣肆,十分不尊重别人。
而他们给与了何禾这样的溺爱,难怪让何禾的性格变成如此蛮横,就连喜欢人的方式都偏激得很。
检查途中,何禾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短信,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何维发过来的短信。
何维:医院里有谁在?我想去看看你。
算是这个哥哥有心,何禾琢磨了一下,回了条短信:就我跟成平哥,你来吧。何维一直避讳着跟他爸妈见面,也许见了面后关系会好一点。
何维的短信很快就回过来:好,十分钟后到,有变化通知我。
等到何维来的时候,一进门就撞见了正在喂何禾吃苹果的父母两人,他猛地怔住,怒气上涌,狠狠瞪了何禾一眼。
掉头就走。
江父立刻喝住:“混账东西,你要去哪儿!”
何维理也不理。
晚上的慈善晚会是由博爱基金会主办,正是庆祝博爱基金会正式成立的晚会。创始人是亚洲首富,正式退休之后将其一半的资金都投入到了基金会中,财力雄厚,声势庞大。前来参加晚会的都是些大腕,政界、军界、商界跟大牌明星,报社记者,杂志编辑等等,虽然是慈善晚会的名头,但是格调相当高。
为了庆祝基金会成立,酒店门口楼梯两侧摆了密密麻麻的花篮,门童穿着礼服一左一右地站着,冲着来宾笑嘻嘻的说着“欢迎欢迎”。
鹤京跟顾书到晚会现场的时候,人已经来了很多了,大多都是陌生却又熟悉的面孔,每个人脸上都摆着笑脸,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得深入了才能了解清楚。
鹤京刚要进门就听见有人在背后叫了他一声,回头一看,意外地发现叫他的人是汤梅。
知性女神汤梅今天打扮得十分素雅,一身百合色的长裙,后摆曳地,除了胸前的一朵白色珠花以外再无其他的装饰,化了淡妆的面容素雅无比,皮肤嫩滑,比同龄人好了不要太多,这一身清丽打扮像是玉女一样卓然,一点也看不出她是快三十五的女人,反而像二十刚出头的样子。
“汤女神。”鹤京学着外界的称呼,跟汤梅打招呼,微笑着说,“今天好漂亮,这条裙子很适合你。”
“鹤先生也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啊。”汤梅冲鹤京笑了笑,“不必这么生疏地称呼我,你就像世青一样叫我一声汤姐就好了。”
鹤京也不推辞,就顺了汤梅的意思,微微一笑:“汤姐。”
汤梅很是受用地点了点头,一抬胳膊,冲鹤京眨了眨眼:“不请一起我进去?”
汤梅的主动让鹤京大为意外,他顿时一愣,这幅不加掩饰的表情把汤梅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鹤京有点羞赧,顺势让汤梅挽上自己的胳膊,两人说笑着并肩踏入酒店。
闪光灯四射,两人一出现就把在场认得他们的人给镇住了。
跟汤梅挽在一起进来的那小子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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