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如斯,月藏幽怨。一念之间,电光火石。
易生眼见两团黑‘色’云烟几近鼻尖,心念方动,双手已是自发而出。房内骤然闪出一阵火光,令人双目生疼。他双掌一架之下,只觉来物力道极大,下盘虽稳,可脚下木板却是经不起如此冲击,“咔咔”几声便是断成数截。
易生身子随之一移,消去后退之劲,方立足站稳,忽听身后壁板传来异响,当即警觉俯身。一时间耳边掠过数枚钢钉,刮得双颊火辣。他听风辨音,蓦地转身运掌,将两枚钢钉一划一打,转而飞向‘床’榻。
却见那被褥猛地向上一抬,窜起一道白‘色’身影,俯在‘床’榻之上。易生仔细一瞧,那人一身银‘色’长衫,头发、面容、皮肤尽是煞白之‘色’,一双布满血丝的凤眼细细打量着自己,‘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易生见吴非语不在此地,心知中计,想来是此行早就被对方知晓,那只怕叶菩提、喻琉璃与袁溪风三人也是因遭遇阻挠才不见了踪影。他发觉面前那人双手双脚之间皆是嵌着银白‘色’的铁制机械,竟是与公冶白所穿的“天巧衣”十分相像。
他正细忖间,忽觉脚下一紧,低头一瞧,只见两段腕粗的铁环不知怎么从木板下而起,将自己双足死死钉住,动弹不得。
那人“嘿嘿”一笑,‘阴’声道:“这么说,你就是公输传人?”易生闻言,心头微微一跳,道:“你是银狐?”
银狐趴在‘床’榻上沿,探出整个身子,却是未有下坠之势,双足不知为何牢牢踏在‘床’壁之间,甚是诡异。他双目一转,冷冷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若是识相的话,就快告诉我公输氏的秘密。”
易生瞧他模样,自他言语中,已猜到此人身份,淡淡道:“想来你就是阿白之前那个公冶一族传人吧。”
银狐眼皮一跳,似是被他言中要害,脱口怒道:“是又如何?!”
易生见其雪白脸庞之间隐隐泛起一阵血‘色’,似是恼羞成怒之样,不屑道:“天下最恶之事,弑师占其一。”
银狐一脸冷笑,嘴角扬起地十分不自然,道:“弑师?公冶进那个老不死的东西不配当我师父!什么心存天下,维系公输,全都是狗屁!要我做一辈子的守死奴仆,真是痴人说梦,我银狐只做我自己!”
易生言语间,双臂汇起“乾阳气”,暗暗聚力,口中却是不停,“这么说,你现在是为秦力做事,你们掳走阿白就是为了解开《璇玑要诀》么?”
银狐横跃而起,犹如壁虎游墙,紧紧贴于易生面前的房壁之上,“我不知道你口中的秦力是何人,可后半句你是说对了。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你这将死之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他双掌凸起数十道钢针,双足抵墙一蹬,来势极快,直直冲向易生‘门’面。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