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拂香眉梢一挑,神色随意地道,“一个和土匪勾结地奴才,竟然还敢污蔑主子,自然该送官。”说着斜了萧靖寒一眼,“您说是吧?”
萧靖寒淡扫了一了下跪在地上的杜嬷嬷,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杜嬷嬷被他看得一低头。
这些年杜嬷嬷没少做坏事,见萧靖寒这副样子也不敢在说,心中期待着自家那口子赶紧来替自己说说好话,视线在一瞥上头的庄含烟更是心里一阵凉意。
两年前这个女人说是让自己与飞虎寨的王峰揭穿陈氏的真面目,让侯爷看看自己的枕边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但是他们刚刚遭遇了陈氏派来的人的围杀,就被这个女人给控制起来,她背后似乎有一股很恐怖的力量。
而这两年内她与司琴更是经历了非人的生活,除却王峰似乎已经真正认了对方为主儿,还有利用价值没有被折磨。
杜嬷嬷就好像一条廉价的生命,正在等待着场上主子们的定夺,陈拂香不是个喜欢漠视生命的人,但是这一刻,她不得不清楚的意识到,在这个世上就是弱肉强食,前一世的她太过单纯,才被那些人利用来利用去。
更何况杜嬷嬷的主子庄氏都是无所谓。
而萧靖寒肯定多少知道一些什么的吧,杜嬷嬷这么多年为虎作伥,恐怕消耗的也就是萧靖寒对她的孺慕之情吧,如今这情分还有多少,谁都说不清楚。
旁边的王峰却好像被洗了脑一般,突然抬起恶狠狠地眸子,便向着陈拂香冲了来。“我要杀了你这个心肠恶毒的坏女人!”
心肠恶毒,倒是好久没有听说过了,现在走出去,谁不夸一声萧侯府的萧夫人乃是大大的善人。
陈拂香一直很佩服庄含烟给人洗脑的能力,现在这王峰哪里还有上次陈瑞传信说的丝毫的气魄,完全是沦为了庄氏的脑残粉。可惜他却是忘记了,萧侯府怎么会是他动手的地方。萧靖寒更是身兼武职。前些年还出征过,怎么会允许一个连奴才都不如的人在自己面前动手伤了自己的妻子。
萧靖寒出手干脆厉害,手腕一番。已经一脚将王峰踢了出去,那王峰如今哪里还是飞虎寨的是时候的意气风发,被萧靖寒这雷霆手段一震,整个人就畏缩了不少。嘴里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拉下去!”萧靖寒冷声道,视线才缓缓地看向庄含烟。“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庄含烟握着茶盏的手一抖,他怎么就不相信自己呢,“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庄含烟伸手一指陈拂香,“子安。你不觉得自从这个女人回来我们就出现了许多诡异的事情吗?她是来讨债的,我听说她在慈静庵差点死过去,她一定是……”
后面的半句话。便卡在了喉咙里。
陈拂香讽刺地一笑,“一定是是什么?难不成像是你一样借尸还魂?”
“你……”庄含烟手指一颤。就见陈拂香阴冷的眼神落在了她的手指上,心中一抖,下意识的便将手缩了回来,按捺住心里的激动之色,转向萧靖寒,“子安,你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是为你好,我只是想要拆穿她的假面目,她不是从前的陈拂香了,你相信我,她会伤害你的,我不允许你受伤。”
萧靖寒怜悯地看向庄含烟,这个女人对他倒是一腔真情,可惜她做得事情偏偏又总是那么让人无法接受。
黑色的长袍簌簌,萧靖寒神情复杂地看了陈拂香一眼,“你也受了惊,早些回去歇息吧。”
萧靖寒说完就往外走去,坐在一旁的兰姨娘兰芷上前一步挽住了萧靖寒的胳膊,见萧靖寒没有反对,回头对着陈拂香与庄含烟得意地一笑,她来侯府也两年了,这两个女人你争我夺,便便宜了她。
真是蠢哦,兰姨娘示威的意思十分明显。
挽春撇撇嘴难怪主子很是不喜欢与这些姨娘们打交道呢,一个个的阴阳怪气,就好像谁欠了她们一样。再看看庄氏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挽春巴不得自家主子赶紧离开。
“你别得意!”庄含烟恶恨恨地对陈拂香道,她感觉这个女人就是上天派来的克星,可偏生现在对方很喜欢借势打势,更是无耻的学习自己的经营理念,她不得不承认这些古人很聪明,自己只要想出一个新点子,他们就会举一反三。
“庄夫人这话好生怪异,得意的该是兰姨娘才是。”说着陈拂香扑哧一笑,“不知道庄夫人听过一句话没,是你的总是你的,抢来的人恒抢之。”
“……”庄氏瞪大了眼睛,还想要在辩驳几句,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是第三者插足了,她与子安郎才女貌天造地设,都是因为爱情迫不得已,想当初她也没有想过伤害谁。
“挽春,我们走。”陈拂香不用想也知道庄氏又开始了她的幻想症。
素水斋内,八岁的萧于惜与五岁的萧清源正对着面前的一个三岁的小不点,“她是谁呀?看起来不像是花姨家的小孩。”萧清源道。
萧于惜托着下巴道,“嗯,源哥,你觉得她不是长得像是谁?”
“谁?”源哥小大人的一般的坐在椅子上小大人一般的,他这些时日虽然还在素水斋住着,但是明显的萧老夫人和萧靖寒都很重视他,连带着奴才也都不敢得罪这位。
“庄夫人。”萧于惜道,她完美的瓜子脸上一双杏仁活灵活现,倒是活泼了不少,只是不知道为何性子还如前世那般烈,心地又单纯,没少让陈拂香操心,好在童年的阴影没有给她留下太多的影响。
陈拂香想着只要她这世平平安安幸福的活着,她就知足了。
“啊?”萧清源蹭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眼前有些脏兮兮地小女孩,“她就是害得娘亲与爹爹不在一块的坏女人的孩子吗?”
“瞎说什么呢!”萧于惜拍了萧清源的脑袋一下,“怎么说也是爹的女儿,看她那可怜样儿,我倒是想起府中的那些传言了,她好像真的被烧坏了脑子。
想到自己童年时候庄氏对自己的那一丝丝温暖,萧于惜伸手摸了摸萧凤月的脑袋,“以后姐姐护着你。”又对着萧清源冷哼了一声,“以后就是你也不许欺负她。”
“谁要欺负她一个小傻子。”萧清源不悦的走回了屋子里,盛夏、锦秋与暖冬则是面面相觑,院子里瞬间只剩下萧于惜与萧凤月两个。
陈拂香还是难得见萧于惜对谁这么上心,挽春不由得低唤了一声,“小姐?”视线投向萧于惜与萧凤月,“要不要让我将他们分开?”
“这个孩子对我心里有恨,如今好不容易好了一些,我若是越反对,她就会越反弹。”
“可是!”挽春想说可是那个人的孩子。
“一个傻子又能掀起什么风浪,若是能够惜儿长大还是得她亲自经历才是。”陈拂香望向远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安排吗?明明这一世自己已经打乱了许多东西,但是有些前世的轨迹还在继续滑行。
远处一片嘈杂,挽春看了看院里的两个人道,“找她的人来了。”
果然庄氏在一群仆人之中便望见了这边儿,顾不得形象地急急跑了过来,见萧于惜与萧凤月在一块玩耍,而陈拂香与挽春站在一旁,脸上还带着几分柔和的笑意,心里顿时一刺,伸手就推开了萧于惜将萧凤月抱进了怀里,“月儿,我的月儿。”说着又将萧凤月打量了一遍,见萧凤月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才将信将疑地离开了陈拂香这处。
挽春被她这副态度气得不行,上前搀扶起萧于惜焦急地将她检查了一遍,“大小姐,您没事吧,这个泼妇,竟然敢推大小姐。”
陈拂香柔柔地看向萧于惜,她是多么想要上前仔仔细细看看自己的女儿,偏儿一碰到萧姐那眼神,陈拂香就满心的疼痛,不敢上前一步。
林嬷嬷将萧于惜带到了暖玉阁,挽春才舒了一口气,随即又摆出一副小大人般的惆怅。
陈拂香伸手在她额上一点,“你这小鬼,怎么越发的毛躁了,该不会是想要婆家了吧。”
挽春脸色一红,正巧茶香从屋里走出来,笑道,“挽春竟也成了个大姑娘了。”陈拂香嗔怪地看了茶香一眼,“你才多大,说得话恁般的老气横秋,我看该是让陈嬷嬷给你们这几个小蹄子说个婆家了,省的这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
茶香掩嘴一笑,“还不是您宠的,便是说了婆家又如何,还不若现在痛快呢,书香姐姐倒是如愿了,可那人哪里有将她当过人。”见陈拂香不言,茶香尴尬地一笑,“总之,我和兰香姐姐说好了,是不想嫁了。”
刚刚进屋的挽春似乎也听到了这个音儿,从屋里探出脑袋,“我也不要!”
陈嬷嬷刚好经过,“怎的,这是一个个的要做姑子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别一个个的乱说话,当心带坏了小主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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