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翻墙之前,想了想,还是要处理一下房间里‘春’夏二人凄厉着急的喊叫声和拍‘门’声。·首·发于是悠然地穿过树影斑驳的‘挺’远,大步走到院‘门’边,问果然守着院‘门’的粗壮家丁道:“夫人叫你守在这里的,是吧?”
那家丁一脸戒备地看着大少爷,就怕他提出要出这院子。他心里一紧张,嘴上就放松了:“嗯——”
陈扬心里恨得磨牙,脸上却装作不大自在地向那家丁吩咐道:“今天晚上不管你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过来,听明白了吗?”
正好不远处的房间里又传来了‘春’夏两人叫开‘门’的声音,那家丁顿时明白了大少爷的用意:嘿嘿,男人的通病嘛!看来这大少爷也是个重口味的人!
“你不要坐在院子里面,影响我心情!坐到院子外面去!你放心,我今天晚上是不会出去的!”
那家丁一听大少爷不会出去就放了心,反正他的任务就是守‘门’,在里面守和在外面守有什么区别?“是是是,小的听大少爷的吩咐,这就坐到外面去!”
“嗯!”陈扬好似很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还好心地多吩咐了一句,“多穿件衣裳,晚上天气有点凉!”
“是是是,谢大少爷关心!”
这大少爷人多好啊,‘春’柳夏荷两个死丫头算是捡到宝啦!
陈扬看家丁乖乖地出了院‘门’,连忙把院‘门’关好,再轻轻地上了栓。做好了这些,他故意重重地大步地走向房间,房间里和院‘门’外的人听了都松了口气:大少爷不走就好!
走了一半,陈扬放轻脚步,快速地走到围墙边,攀住一棵大樟树,三下五除二,就翻了出去!
一道院‘门’就关得住他?!哼!还真当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他为了不引人注意,在白天看好了的路上躲躲藏藏地往前走。但在他努力爬树,翻墙,跌得七荤八素,又一身泥土树叶的时候,一个问题突然跳上了他的脑海:为什么一定是小麦?
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为什么一定是小麦,因为小麦是他的娘子。还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过纳妾的想法,他的身边从来都只有小麦一个。
所以,有什么好问的,快一点,再快一点,赶到小麦身边去,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小麦和胡氏好不容易听到张氏说早点回去歇息,赶紧把哈欠咽回了嘴里,跟张氏客气地告了辞,婆媳俩就被一个陌生的小丫鬟领着往院子里走。
走在路上胡氏还对小麦感叹了一句:“多亏你有办法,昨天晚上我都快被后院那臭气给熏死了!”
小麦陪着说笑了几句,就问婆婆道:“娘,你说今天松直哥哥又在生啥气?脸快拉成鞋拔子了!”
胡氏笑笑,看了看小麦不语。
她现在一心求去,不是不关心儿子了,而是为儿子着想。她是妾,还是个身份见不得光的妾,当初卖到陈家的时候,为了安全,还签了卖身契!现在过了孝期,儿子很快就要去应考,然后就会有了功名,她这样的身份,说出来别人还不知道怎么嘲笑儿子呢!
还不如离开。再嫁之后,她就是孙家的人,与他陈家与儿子就再无礼法上的牵连了。
儿子要走仕途的,她帮不了儿子的,小麦也帮不了。所以今天晚上可能发生的事儿,她不想管。
小麦一路上都在跟婆婆唠叨今天陈扬的脸有多臭,但是婆婆一直不开腔,最后到了院子快要分开了,胡氏才拉着小麦的手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坚强,都要多想想扬儿。做‘女’人啊,最重要的是大度!”
小麦不明所以,但婆婆说完就回了房间,她再回头一看,连那小丫鬟都退下走开了。她只好自己提着风灯,回了那间偌大的正房。
白天下了点雨,晚上一点月光都没有,屋里是一片漆黑。小麦进‘门’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门’槛,差点把风灯都给摔了出去!小麦捂着磕疼了的脚,半天才慢慢地站直了。等风灯柔和的光芒把整个房间都渗透了,她才小心地往‘床’边挪。
房间没事‘弄’这么大做什么?!还又是屏风又是塌的,还有一些晚上看起来黑魆魆的东西,估计是柜子和箱子。箱子一旁有一盆大盆栽,树荫斑驳的,白天也忘了看看是个啥东西,反正这会儿看起来就觉得‘阴’森。
小麦不想承认她害怕,一个劲儿地小声嘀咕这儿嘀咕那儿。等把‘床’边的灯也点亮了,两盏灯一辉映,房间顿时亮堂了许多,小麦才松了一口气。
头一天晚上是‘春’柳送她过来的,有人说话,加上太累,她就一觉到天亮。但是今天晚上也很累,怎么就这么心不宁呢?
屏风后面的小洗漱间里,木盆里已经打好了水,上面还放着干净布巾。看来虽然没有丫鬟近身伺候,陈府该做的事儿还是做了。
那‘春’柳今天怎么不来了,去哪儿伺候了?
洗漱好,坐在‘床’边的小麦有点不敢睡觉,就抱着枕头发呆。
不会是去伺候陈山羊了吧!陈山羊现在在做什么呢?他又为什么晚上吃饭的时候叫她不要锁‘门’?
今天大家的态度好像都有点怪,不是有什么事儿发生吧!
想了半天,小麦又回到了这个问题上:到底关不关‘门’?不关?本来就怕,不关更怕,今晚都别想睡觉了!关?陈山羊可是吩咐了的,他一般不会‘乱’吩咐这样的话——
小麦正皱着眉头纠结,‘门’口突然不大不小地“嘭”地一声,只见一个人影直接滚进了房间!
她惊得都忘记了尖叫,等反应过来想要叫了,又被那熟悉的**声给吓住了,是陈山羊!她赶紧拿着桌上的风灯来到‘门’边,一脸惊讶地去看地上的陈扬。
“我叫你别锁‘门’,没叫你不关‘门’!”陈扬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地道。他一路都不知跌了多少跤,避开了好几拨人,终于来到了小麦的房间外。正高兴呢,一边警惕地看着院子,一边想用身子去靠房‘门’,不料这一靠就靠了空——这天晚上摔得最狠的居然是在小麦的房‘门’口!
小麦还没纠结完要不要锁‘门’呢,就想着锁‘门’的时候再关‘门’。
“你还好吧,有没有摔到哪里?”小麦顾不上跟陈扬斗嘴,赶紧问他。只见他身上衣服凌‘乱’,几处明显有淤泥,头上还两根小树枝,“你是爬墙过来的?”
陈扬没好声气地瞪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去关‘门’!有水吗,我要洗洗!”
小麦连忙关‘门’,再领着他去了洗漱间,见旁边还有一小桶水,陈扬二话不说,就开始脱衣裳,准备洗漱。
这一路全身又是汗又是泥的,最主要的是,他赶紧自己快烧着了,得用水浇一浇!
小麦一转头就看到这样,“啊”了一声,赶紧捂着自己的眼睛。
“啊什么啊,反正要看的!——声音小点,你想把大家都叫过来吗?”
小麦顿时怒目以对,这人突然跑到这里来发什么疯?
“别瞪了,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你去把院‘门’关了,锁好,如果看到娘醒了,就说我来了,没事,然后再回来把房间‘门’和窗户都锁好!快点去!”
小麦也知道这是真的有事了,二话不说,就提着风灯跑了出去关院‘门’。
胡氏没有被惊醒,还好还好,要不她还真没法像陈山羊说的那样厚脸皮地去跟她解释。
等她回来,也不敢再进洗漱室了,就站在‘床’前等他。想了想,她又去柜子和箱子里翻找,看有没有两‘床’被子。
陈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小麦撅着大屁股在翻旁边的箱子。他看了看翘得老高的身下,脸上瞬间红成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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