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吕五就回来了,他身后还有两个人,抬着几个东西,轻轻地放在了房间的空地上。
“小姐,东西都做好了,请您过目。”
“嗯。你来给我们说说,这个东西是怎么回事。”
“是。”吕五叫那两人把东西放好,开始一五一十地介绍,“这个炭盆的下面跟市面上卖的是一样的,但是我们加了一个铁围栏,就这样,”他拿着那圆圆的铁东西在炭盆中间放炭的地方一放,那个地方就给围了起来,只剩下了上方一个四寸左右口子的‘洞’,“这样火苗就不会串出来,把脚放在这个铁片上也可以暖脚——”
“不行。”吕氏利落地打断了他,“等炭火一燃起来,那铁片就会烧红了,到时候把脚放上去不是给烧成了焦炭?不行,这个再想想别的办法。你再说说那桌子。”
吕五见状神‘色’收敛了几分,扯掉桌布,把桌子给‘露’了出来。他有点讪讪地道:“小姐,我想了一天,也没想到你说的适合烤火的桌子是什么样的。后来我就自己试了试,把桌子的高度调了调。这个高度坐下刚刚好放脚,而且要是打马吊的话,手放上去也刚好,不会抬得胳膊累……”
不想这个简单的桌子倒被吕氏给赞了:“嗯,这就是一个很不错的改动。既然可以用来打马吊,那有没有加上小‘抽’屉?”
小麦早就忍不住凑过去看了,听她说小‘抽’屉,‘摸’索了一番,没有啊,这桌子就是一块横着的板子加四条竖着的‘腿’,啥都没了呀!“小‘玉’姐,做小‘抽’屉做什么?”
吕氏诧异地看着她:“你没打过马吊?”
“没呀——”小麦明白过来了,“哦——我知道了。是用来装输赢的钱的,是不是?”
吕氏懒得给她普及啥叫打马吊了,转向吕五,示意他接着说。
“小姐,就算要打马吊,到时候桌布一罩,那‘抽’屉也不好打开了,所以,我在桌布的四边做了四个口袋。”说着他把最后一样东西,一大块桌布拿了过来。罩在桌子上。
小麦凑过去一看,只见那是真正的桌布了,因为刚好跟桌子契合,旁边也不会掉下长长的一角而垂到地上来。而且四边缝了四个方方正正的口袋,看着甚至取巧。
“嗯,你动了脑子,很不错。”吕氏也凑过去,把三样东西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问吕五道:“你去别的杂货铺看到有卖这样的吗?”
“没有。我跑了四五家,都没有。”
“嗯,不用看那么多家,杂货铺的东西。一家有就家家有了。不过,他们不卖是对的。这几个东西都太好做了,而且还一看就会——吕五,你辛苦了。先下去吧!”
小麦有点不解,就抬头看向吕氏。
吕氏皱着秀眉思索了片刻,见她一脸求知‘欲’望。就解释道:“单卖这个东西没什么意思,我还在想办法呢。好啦,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今天已经做了不少事情啦!”她脸上轻松起来,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突然眉头一挑,对着小麦道,“周小麦,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还在沉思的小麦不妨她这么问,就愣愣地抬起头来问道:“忘记什么事?”见她看向窗外,她也往外看去,只见太阳已经隐隐地西沉,天边‘露’出一丝丝红灿灿的霞光——
“呀,太阳快下山了,我该回去了!姜婶!——姜婶呢?”
吕氏噗嗤一笑:“你现在才想到姜婶?嗤,看来你也不是个好主母。她在外面呢,老掌柜派人给她端茶了……”
姜婶闻言赶紧进来了,见了小麦就问道:“夫人,可是要回家去了?”
小麦赶紧站起来道:“嗯嗯,我们这就走!小‘玉’姐,我该回去了!”
“知道知道!我可跟你说,你回去了陈松直要是说我拉着你鬼‘混’了一天我可不依的啊,你这回家还是我提醒的呢!”
“知道知道!小‘玉’姐,你派个马车给我们吧!”
“知道!还能让你们一老一少走路回去不成?!”
等回到家已经华灯初上,天黑得快见不到人影了。但是小麦一下马车就看到了矗立在院‘门’口的那个高挑身影。她心道糟糕,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果然,一看到她,陈扬重重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甩手就往院子里走去。小麦顾不上跟姜叔寒暄,连忙快步跟了上去,小声地叫道:“松直哥哥——你走慢点好不好?”
陈扬站住,回过头来低头盯着小麦道:“你确定要站在这里挨训吗?”
小麦见还在前院呢,于是一噎,把话给咽了回去。陈扬见状,回过头又大步往后院走去。这时姜叔凑过来,好心地提醒小麦道:“傍晚天还没黑呢,老爷就在外面等了,这等了快有小半个时辰了!”这时看姜婶跟了上来,就埋怨她道,“你也不知道提醒着点夫人,这都什么点了还不回来!”
“我——我在外面,夫人跟吕夫人在里面说话……”
“好啦,姜叔你就不要怪姜婶了,都是我的错。你们去做晚饭吧——今天晚上就不包饺子了,明天中午再包!”
“是,夫人!”
小麦进到房间,发现房间里黑魆魆的没有点灯,一个黑影坐在一旁书桌前的椅子上,一动不动。要不是听到那微微低喘声,小麦还以为那是个什么瘆人东西呢!
哈,有办法让他不生气了!
“呀,松直哥哥,你在房间吗?”小麦对着‘床’的方向喊了一声,然后好似很害怕似的,声音都有点变了,“松直哥哥?你到底在不在?——我怕黑,你在的话就应我一声好不好?呀——你不要吓我了好不好?松直哥哥——”
陈扬本来还想晾一晾她,后来又想骂她是眼瞎了吗这么个大人都看不到,但听到她声音都变了,回想以前她怕黑怕鬼的历史,心下一紧,立即站起来大声道:“我在这里!”
“呀——吓死我了!”小麦被“突然”吓得捂着‘胸’口后退了一步,正巧撞到了一旁的美人榻上,疼得她“哎哟”一声,腰都弯了下去!
陈扬顾不得生气了,几个大步上前去抱住她,连声问道:“怎么了,撞哪里了?要不要紧,很疼吗?”
只是轻轻地蹭了一下的小麦趁势伸直身子,两只胳膊利索地扣上了他的脖子,脑袋也凑了过去,娇声道:“松直哥哥,你不生气了好不好?你不生气我就不疼了!”
“呵!敢情你刚刚是在骗我?!”陈扬被气笑了:这是一个错还不够,自己还要再加上一个?
“松直哥哥——”意识到陈扬好似要爆发了,小麦立即加大了撒娇的力度,“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怕黑嘛——再说了,刚刚人家蹭到背了,很痛好不好!松直哥哥,你帮我看看背好不好?”
说着她还一扭一扭地去蹭他的‘胸’膛,以配合那浸了蜜的娇嗔。
小麦此刻只是庆幸没点灯,陈扬看不到她那跟烧起来似的脸颊和一身的‘鸡’皮疙瘩——呀,这么‘肉’麻的话,果然不是谁都能说的!
但是陈扬显然受用了。帮小娘子看看背?看背就得脱衣裳,这大冷天的衣裳都脱了,不干点别的还对着起受的冻吗?也好,打不得骂不得,那就用这个法子来找回场子吧!
晚上他们两人都没出来吃饭。最后还是陈扬吩咐姜婶煮点宵夜。他出来提热水的时候一起端了进房,然后喂昏昏沉沉的小麦吃了几口,剩下的全进了他这个劳心劳力的相公嘴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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