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不可啊,皇上。-千万不可!”南天晴心惊‘肉’跳:“虽然臣妾没有认下这个妹妹,可若是真的,臣妾不想后悔终身!也请皇上念在臣妾的份上,手下留情!”她下跪:“请皇上三思!”
峻昊被人押住又给绑上了,想要动弹也只是徒劳。他看着身边的沐澜:“你莫怕,就算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拉下去!”龙腾博刚说完,就见‘玉’姿来了:“是不是皇后有什么事?”
‘玉’姿一脸为难,支吾着说:“启禀皇上,是、是,不是皇后有事,是太子的‘侍’妾出事了!”
龙腾博本就生气,这一听就更加火冒三丈:“太子又怎么了?一个个都不让朕省心啊!”他几乎瘫坐在龙椅上。
“皇上息怒,太子的两位‘侍’妾争风吃醋,一个将另一个给推到水里淹死了。”
“什么?”龙腾博一口气不顺,忽然晕厥过去。
“皇上!皇上!”端妃等人惊呼。
“父皇!父皇!”龙峻昊立即喊起来:“你们快给本宫松绑!”然后,他又吩咐钱福贵:“钱公公,快传御医!”
‘侍’卫不敢怠慢,为三皇子松了绑。龙峻昊获得自由,又说:“你们将她也解开。”
“这?”‘侍’卫为难。
“有本宫在,你们怕什么?快点解开!”龙峻昊怒斥:“耽误了父皇的病,唯你是问!”
其中一个胆子大,说:“是,三皇子,卑职遵命!”就动手解开了沐澜的绳索。
沐澜也不含糊,径直走到皇帝身边,为他号脉:“皇上这是急火攻心,快,让他平躺。”
“好。”龙峻昊和‘侍’卫合力,将他安置在了龙榻上。
“皇上没事的吧?”南天晴说:“明珠,哦,沐澜,你会医术,快给皇上看看吧。”她对沐澜的好感依旧在,不会因为名字的改变而动摇。
李沐澜也不说话,动手松开皇上衣冠的束缚,让他呼吸新鲜空气,尔后掐着他的人中,又不停用手煽风。龙腾博这才缓缓清醒过来。
“醒了,醒了。”端妃站在榻边:“皇上,您觉得如何?”
‘玉’姿却问:“娘娘,三皇子,奴婢该如何复命?”
“事关重大,不如等皇上心绪平稳后再议。”端妃说:“峻昊,你是皇子,你来说吧。”
龙峻昊就对‘玉’姿说:“这样,你先回去,让皇后明早来龙阳殿吧。至于太子,他想怎样就怎样。”
‘玉’姿只好点头:“是,主子,奴婢明白。”
龙腾博眼睛望着上方:“朕是做了什么孽?这也出事,那也出事,唉,真是家‘门’不幸啊!”
“父皇,您别生气。只要您开心,怎么罚儿臣都行。”龙峻昊说道:“但是,沐澜真的没有恶意,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动机不良。请父皇三思。”
“个个要朕三思,朕要三思到什么时候?”龙腾博扭头看着沐澜:“你别以为没事了,自己乖乖去天牢吧。”
“是,皇上。”沐澜也不争辩:“只要皇上无碍,奴婢这就走。”
“沐澜。”龙峻昊喊她:“我与你一道去。”
“你敢!朕还没死呢,难道朕的话你都当耳旁风吗?你就好好待在修武殿反省吧。”这已是龙腾博做出最大的让步。
南天晴说道:“峻昊,你快点谢恩吧。”
“奴婢马上去天牢,请三皇子珍重。”李沐澜为了他好,行了礼,速速出殿,往天牢方向而去。
“父皇,儿臣回修武殿了。”龙峻昊知难而退,留下端妃伺候皇上。
“皇上,您就别生气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南天晴宽慰。
龙腾博不悦,说:“朕是皇帝,什么事都瞒着朕,朕情何以堪?这李沐澜就是故意的!还有太子,真的不省事啊。这段日子,就没见他做过一件像样的事!这会儿居然死了‘侍’妾,真是令人心寒呐!”
“年轻人难免犯错。”南天晴又说。
“朝上众臣也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朕这皇帝当得还真是失败。连几个皇儿都教导不好,何来统领一个国家。唉。”龙腾博很悲观地说。
“皇上,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南天晴说。
“行了,你也别安慰朕了,让朕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走。”龙腾博说话的时候,御医已经赶到。
南天晴站于一侧,由御医对皇帝进行诊治。没过多久,皇后却匆匆而来,一见皇上就跪下:“臣妾有错,教导无方,让后宫频添风‘波’!臣妾知错,请皇上责罚!”
“慈母多败儿,你还好意思来说!滚,朕不想见到你!”龙腾博彻底怒了:“连几个‘侍’妾都管不住,你还能管什么?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就越活越回去了?”
“皇上息怒,是臣妾管教无方。”周‘玉’娇说:“两位‘侍’妾之争纯属意外,可也说明太子之好,请皇上开恩。”
龙腾博忍着不适,说:“皇后啊皇后,朕真的对太子非常失望。罢了,让朕再好好想想。”
“是,皇上,臣妾告退。”周‘玉’娇不敢多言,怕惹怒更甚,就乖乖回去了。
天黑的时候,孟如柳忽然来了龙阳殿,龙腾博正在闭目养神,身边只留着钱福贵。
“皇上,淑妃娘娘来了。”钱福贵说得很小声。
“臣妾给皇上请安,您好些了吧?”孟如柳说得小心翼翼:“臣妾已经听说了昊儿的事,臣妾也刚刚才知道,的确是他们做得不对,皇上想要出气尽管出。”
龙腾博已经没了之前的冲动,平静着说:“皇后如此,你也如此,为何你们都袒护自己的孩子呢?”
“皇上,这是人之常情啊。”孟如柳说道:“臣妾在与自己赌,就赌皇上对皇儿的用心。”
龙腾博想了想,忽然笑了:“淑妃啊,你比皇后聪明,这一点朕不得不承认。之前为了皇儿的安危,你让他装疯卖傻,那这次呢?”
“臣妾自然是为了他的情感。”孟如柳说得明白:“可能皇上也有耳闻,昊儿对这李沐澜是死心塌地。开始臣妾也是一万个反对,后来被他们的真情所感动,这才放弃了反对。臣妾以为,皇上也会动摇的。”
“唉,你们一个个让朕如何自处啊。”龙腾博不由叹道:“你们个个聪明,倒显得朕这个父皇愚笨无知了。”
“臣妾不敢,臣妾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孟如柳上前一步,说道:“听说她还是端妃的表妹,从长远而言,这也是好事啊。”
“好事?哼,端妃说了,她不认这个表妹,无凭无据,你也信?”龙腾博还是这句话:“行了,事情尚未清楚之前,将她关起来也好。你放心,朕心里有数。”
孟如柳安心不少:“那就好,臣妾一切都听皇上的。至于昊儿,就是该反省反省。不过,丽蓉的父亲还在宫里,此事不宜张扬,免得让一个外人笑话。哦,他也可以证明,李沐澜的确是西楚国已故侯爷之‘女’。家世显赫一时,又是皇亲国戚呢。”
“所以朕才没有一棍子打死,免得将来后悔。”龙腾博道破天机:“况且,国师有言在先,朕心里有数。”
“国师说什么了?”
龙腾博睨她:“不该你问的别问。”他话锋一转:“朕饿了,你陪朕一会儿晚膳吧。”
孟如柳喜上眉梢:“是,皇上。臣妾好久没有伺候皇上了呢。”
“呵呵,朕不是大恶人,现在朕只是你的夫君,昊儿的父皇。”龙腾博和蔼不少:“一下午,朕想明白了很多事。”
“皇上,儿孙自有儿孙福。”孟如柳笑颜多了起来:“您若老是绷着怎么行?该多笑笑的。”
“不过,太子之事朕的确生气,又闹出人命了。”
“他们的事臣妾不敢多言,请皇上息怒。”孟如柳平心静气说:“话又说回来,若李沐澜真的是皇亲国戚,那身份可就不同了,还请皇上念在南泉国的份上,网开一面吧。”
龙腾博轻轻点头,不置可否。
这一晚,注定是煎熬的。李沐澜待在牢里,前途未卜;龙峻昊关在修武殿,辗转反侧;临福宫内的南天晴,也睡不好觉,眼前总晃动着李沐澜的双眸。龙腾博躺在榻上,也是心事重重。
翌日早晨,龙峻昊出了修武殿直奔父皇的寝宫,不为别的,还是为李沐澜求情。龙腾博的怒气小了很多,只是敷衍了一会儿就将他打发了。
龙峻昊觉得无趣,就去了宜宾阁陪伴姨父。陶公兴对沐澜印象很好,见他长吁短叹的样子,就提出想要为沐澜求情。龙峻昊欣然答应。
两人一同面见皇上。这次,龙腾博多少有些情面,对陶公兴礼遇有加,让他受宠若惊的同时也给足了面子。至于李沐澜,死罪自然是免了,换来的只是多关几天大牢而已。
龙峻昊彻底放心,只是等待的日子过于煎熬,好在要处理丽蓉的身后事,忙起来也就舒缓了思念之情。
十天以后,陶公兴为爱‘女’的事全部办妥,拜谢一番之后就启程归国了。龙峻昊将他送到宫外,望着远去的身影,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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