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里锦扬自战场上回来之后,一言不发地待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命令,让人看不透。-叔哈哈-不过比起妄加揣测呼里锦扬的心思,羌峰更放心不下呼里筠。
在羌峰带着呼里筠撤离的时候,羌峰才发现呼里筠的右‘腿’已被血染红,伤势不轻。羌峰策马飞驰,哪怕被将士误会怕死逃亡也顾不上。血流不止的呼里筠仍然固执地不让羌峰告诉呼里锦扬自己在这里,顽强的坚持‘逼’得羌峰只能答应。但羌峰叫来了军医,‘腿’伤可大可小,呼里筠必须接受治疗,这一点,羌峰绝不妥协,呼里筠在失去意识前,才终于点头答应。
军医在平复了一开始的惊讶之后,逐步地为呼里筠清理‘腿’上的伤口,没有伤到经络已经是大幸,否则不可能继续瞒着呼里锦扬。金疮‘药’洒上伤口的那一刻,呼里筠皱紧眉头咬住了下‘唇’,火烧一样的疼痛,在军医包扎好了之后仍然没得到缓解,硬生生将呼里筠痛醒了。
“羌将军,您也太胆大妄为了,筠公主万一有个什么事,您怎么向殿下‘交’代?”
“老李,筠公主从来没对我们有过什么请求,如果这是她的心愿,你能不帮吗?看在先王的份上也要帮啊!”
“你都搬出先王大驾了,我还能说什么?”李军医叹了口气,“筠公主看着也真是可怜,但为什么不让殿下知道?殿下和公主不是就要成亲了吗?”
“也许”,羌峰看了看呼里筠,“殿下还不是筠公主最为信任的人罢。”
“羌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说,殿下和公主乃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全族上下都知道的。”李军医收拾着‘药’箱,边说边和羌峰一块儿离开了房间。
周围变得静悄悄时,呼里筠才睁开眼睛,果然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是无法隐藏的。在那段向衍独自看着自己的日子里,自己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掩饰又带给向衍多大的伤害?
草料拌着‘药’粉,满满的一盆,‘如风’的胃口恢复了,苏禾端着这样沉甸甸的晚膳给‘如风’送去也是开心的。
“咦?”
‘如风’休息的地方空空如也,因为还没完全康复,被拴住的‘如风’不可能会自己出去,苏禾赶紧到帐外找马。
“禾儿,就知道你会担心”,向径正好牵着‘如风’回来,把缰绳‘交’到苏禾手里,“牠已经不愿意总是待着不动了,所以我带牠散散步,没走远,就怕你找。”
苏禾抚着‘如风’的鬃‘毛’,安心地笑道,“看来真的是好多了。”
有向径和苏禾在旁边看着,倍受宠爱,‘如风’不知道吃得多香,还会时不时看看向径和苏禾,让两人忍俊不禁。
“麦穗,你不去陪公主也可以吗?”突然意识到向径陪了自己很久,苏禾想想向径是不是不应该在这儿‘浪’费时间。
向径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衍儿需要的不是我,劝得差不多了,我一直守着她也于事无补,不如让她自己静一静。”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苏禾看着向径,“公主和呼里公主……”
“如果呼里筠愿意,衍儿将会想尽办法将她带回泾国,我也支持。”
“不容易呐,还有”,苏禾柳眉微皱,问题不断,“呼里公主以什么名分留在泾国?”
向径碰着苏禾的额头,无奈地笑了,“这个得问衍儿,不过衍儿现在恐怕还没有心思去细想。禾儿,你怎么不问问和你自己有关的,比如,你的名分?”
苏禾泛起浅笑,挽着向径的手臂,靠在向径肩膀,干脆地说道,“我不要名分。”
向径一惊,笑道,“你这是什么奇‘女’子作为?”
苏禾不以为然地解释道,“名分跟着身份在变,我曾经以为你是富家少爷,结果你是当朝太子,再后来又变成我眼前此刻的你,我不是奇‘女’子,你才是。所以比起要一个名分,我只要你这里有我的一个位置。”
握住苏禾放在自己的‘胸’口的手,向径轻声许诺,“这里属于你的位置永远不会变。”
军营里相安无事的两天比平常日子更显漫长,向衍虽然着急地想要再次在战场上见到呼里筠,但将士们的确需要康复和休息,向衍也就尽力地静下心,养‘精’蓄锐。
向径和将军们的商讨过程,向衍在屏风之后全面参与。军营里,不仅将士们每日练兵,向径和向衍也是天天过招。以往常常是向衍偷懒,如今两个人都是全力以赴,看得苏禾每回都怕向径真受伤,洪欣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多次警告两人悠着点。
泾军以真本事备战,呼里族凭计谋定胜负。呼里筠刚可以下地走的时候,就从羌峰那里听说了又要开战的消息,而且呼里锦扬竟然妄图用那么残忍和卑鄙的手段‘逼’泾军就范。长时间待在书房,呼里锦扬不钻研兵书,反而想出这种招数,实在让呼里筠对呼里锦扬越来越感到陌生。
“羌将军,你也认为这样做是对的吗?”
“筠公主,请恕末将直言。以此为要挟也是用兵之道,强攻不如智取,能够免去许多不必要的伤亡,末将认为值得。”
“那也要锦扬哥真的答应放人才行……”呼里筠看着桌上的地图,神情凝重。
呼里筠说的人,就是当时向衍没有用粮食换走的泾国百姓,两三百人在一夜之间被呼里锦扬抓入了军营,成为呼里族第二天一早用来威胁泾军的人质。
浩浩‘荡’‘荡’的人马布阵在城楼下,从黑压压的一片中推出几十个穿着白‘色’囚衣的人,十个一排地站在了军队的最前面,站了五排。向径在城楼上看着,刚猜到呼里锦扬的用意,就见呼里士兵举刀,第一排的泾国百姓全部人头落地。泾军震惊至极,甚至连呼里族的几位将军都没有想到,瞠目结舌。队伍中间的呼里筠不可置信地看向呼里锦扬,不明白什么战术能这样不说一句话就杀十个人?
呼里锦扬只顾看着泾军从城‘门’鱼贯而出,紧张兮兮地到了自己面前,向径那副知道怕,有了顾忌而畏首畏脚的模样让呼里锦扬感到大快人心。
“呼里锦扬,你到底想做什么?”
赢,当然是赢。呼里锦扬笑着,但是不管是要一座城还是三座城,没有了向径,还有“向衍”存在,这总让呼里锦扬觉得不顺心。
“向衍,你要是想救他们,就带十个人跟我来一决胜负!”
对于怎么救出还留在呼里族统治领域的泾国百姓,向径和向衍先前是有一套计划的,但没想到呼里锦扬如此冷酷残忍,协商成了不可能的事。向径握紧了缰绳,第二排百姓的脖子上已经架起了刀,容不得向径说“不”!
“皇兄,我和你一起去!”穿着盔甲,带着头盔的向衍在向径身边,自然知道这下是非答应不可,而这一去,凶险异常。
“呼里锦扬布下了天罗地网,怎么可能两个人一块儿去送死?衍儿,你答应我会冷静,我才让你到战场来,你要说到做到。”
向径开始策马往前,呼里锦扬掉转马头带路,身后每个士兵的马上拴着一个泾国百姓,呼里锦扬至少带了千余人,向径这一支队伍倍显单薄。
向衍气愤地看着呼里锦扬的诡计,要从每个士兵手里救下每一个百姓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呼里锦扬要杀向径,那还会留着百姓们的活口吗?向衍也想像向径那样相信可以做到,可要冒着会失去向径的风险,向衍不愿意!
“泾军将士听令”,向衍高举了手里象征着帝王的令牌,“冲!”
泾国大军出发,呼里锦扬立刻就要对人质下杀手,向径一次从马上的布袋里捏了十块刀片,打中了十个举刀的呼里兵,瞬间‘混’‘乱’。泾国的百姓亦不会坐以待毙,拉动被拴住的手,战马被扯得躁动,呼里兵几乎都要坐不稳。向径趁势以一敌十,得到松绑的泾国百姓十个二十个地聚在了向径身边。也有无辜牺牲的,凡是呼里锦扬刀起刀落的,都是一片血光。
被呼里锦扬缠上的向径想要再救人,变得异常吃力,躲开了暗器,却难躲开呼里锦扬下一步直接劈过来的刀口……
向衍拼尽全力朝着向径那边赶,渐渐看清向径的时候,向衍也看到了向径身上的血迹,取弓拔箭,瞄准呼里锦扬面‘门’,向衍松手放箭。呼里锦扬即便有所察觉,脸上还是被划出一道血痕。
呼里锦扬看过来的目光直视了向衍的眼睛,却看不到向衍的脸,“你是谁?”
向衍拔出第二支箭,轻笑道,“能让你前功尽弃,输得一败涂地的人!”
呼里锦扬侧身避开,向衍‘抽’出剑上前和呼里锦扬‘交’手,比任何一次都更认真,向衍绝不会轻易放过呼里锦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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