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受伤,向径好几天都被苏禾禁止去练武场,向衍却是天天坚持,没到自己满意的程度,连一口水都不喝,这是向衍从小到大第一次这么严肃认真地对待一件事。。 更新好快。
“再这样下去,你莫不是能当武林盟主了?”向径笑着掀开幕帘走近,让向衍停下歇会。
向衍看了看向径身后,颇为意外,“皇嫂没有跟着?偷跑出来的?”
向径笑出声,“猜对了!不过我也好得差不多了,禾儿已经不至于太担心。”
和向径并肩坐在练武场的地上,向衍看着向径,笑道,“皇兄,你这穿裙子的模样,皇嫂有觉得奇怪过吗?我到现在都没习惯……眼下反倒是我换上了男装乔扮,世间事真的说不清楚。有时候想想,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远的不用想,想近的”,向径拍了拍向衍的膝盖,“说说吧,憋着难受,不去实现的话,更是难受。”
看着向径的眼睛,向衍指了指练武场左侧的地势图,“夺城,要人。”
向径点了点头,“我奉陪,听你一声令下!”
“没有一点疑问?”
向衍的反问让向径笑了,“事关你的终生,你若自己不思量周全,旁人如何帮?我再多虑也是徒劳,因为你肯定慎重再慎重,权衡再权衡了。”
向衍微微地弯了‘唇’角,‘露’了一个腼腆的笑,“皇兄,我终于理解你当时满天下地去找皇嫂的那份坚持和心情了,誓死方休,怎么能放手?”
“这便是我们小时候常常问的‘喜欢’了。”
“恩,原来是这般滋味。”
向径和向衍相视一笑,皆长长地舒了口气。
向径主帅的盔甲‘交’到了真正的向衍手里,向径为向衍将长发束起,戴上头盔,像天下臣民认为的那样,领衔泾军的‘女’将变成了向衍。向径换上了往常的男装,绑上发带,‘蒙’面以护卫先锋的身份,伴在向衍身边上阵。
在上一场,向径为救泾国百姓而负伤的战争中,当时奋起反抗呼里兵的五个男子皆自愿入营为军。他们本来是结拜兄弟七人,开着一间镖局,平静生活被战争打破之后,他们从来没有停止过守家卫国的举动,只是人微力薄,其中两个兄弟还死于非命,这次被救之后,五兄弟义无反顾地投身军曹,决心一展抱负。而今天,将是泾军全力反击的一场血战。
大军脚下尘土纷纷扬扬,马蹄声远去,苏禾和洪欣站在城墙上,久久凝视。
“是因为紧张吗?欣姨,我的心突突地跳得很快。”
“别担心,她们一定可以结束这场纷争,平安归来,让天下重回平和。”
苏禾按着心口,眼睛被大风吹得微微眯起,看着远方,“喜欢上这么一个不平凡的人,确实常常会为她觉得心疼和无奈。”
“但对她们来说,只要获得一人心,也就什么困难都不在话下了”,洪欣笑笑,“城楼上风大,我们下去吧,等她们的好消息。”
被动得浑身痒痒了,南三州县还剩一城在呼里族手里,向径和向衍不能再拖,泾国的城,泾国的人,向径和向衍都要夺回。
听闻泾国前来攻城,呼里锦扬不诧异,也不冲动应战,派人去叫来呼里筠,另有一番打算。
“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难道呼里锦扬还在屋里抹胭脂不成?”向衍一边轻松与呼里兵过招,一边调侃。
向径笑了笑,“他不顾自己族人将士的生死,我们亦不会手下留情,冲!”
城墙上的呼里兵用抛石块的方式阻止泾军的靠近和攀爬,忽然战鼓长响,呼里锦扬终于‘露’面,只是马背上还带着向径和向衍怎么都想不到的一个人,呼里筠。
“他这是想做什么?”向衍拽紧缰绳,皱着眉头去看被呼里锦扬带入战场的呼里筠。
向径的神情也变得严肃,低声道,“衍儿,保持镇静,小心陷阱。”
“筠儿,你看看,泾国没有向径,你真的宁愿过去当个独守闺房的寡‘妇’吗?”
呼里筠脸‘色’僵硬,一动不动的,浑身都感受着凉意,呼里锦扬在耳边说起的话依旧那么没有温度,“我会帮你,亲手杀了向衍,过往的一切,我都不会计较,我答应你。”
呼里锦扬将剑柄塞到呼里筠手里,呼里筠却没法将它握紧,“锦扬哥……”
“做不到吗?”呼里锦扬的眼神变得犀利,“我说了,我会帮你!”
“呼里锦扬又在‘逼’迫她”,向衍已然能够读懂呼里筠不情愿的神‘色’,仿佛能感受到向衍的焦躁,向衍身下的“系云”不安地踢踏着,“呼里锦扬,我就不该让呼里筠跟着他回去!”
话音刚落,向衍驾马直冲呼里锦扬,向径垫后,解除向衍后顾之忧,以让向衍全力对付呼里锦扬。
紧盯着呼里锦扬,向衍势不可挡,几乎瞬间与呼里锦扬怒目相对,拔剑刺过,距呼里锦扬的鼻梁仅寸远,剑气‘逼’得呼里锦扬脑‘门’发凉,但呼里锦扬还是惊险躲过,倒吸了一口冷气。
“带着‘女’人当挡箭牌算是呼里勇士的新战术还是杀手锏?传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吗?”
呼里锦扬拽住缰绳,稳住身影,“筠儿是呼里族未来的王后,与将士共进退乃是理所应当,你们不要害怕退后才好!”
呼里锦扬信心十足,一手扶住呼里筠的腰,另一边握着呼里筠的手攻击向衍,不容呼里筠迟疑的生硬和用力。这么卑鄙无耻的呼里锦扬更加‘激’怒了向衍,恨不得和呼里锦扬拼个你死我活,但向衍手中剑尖面对的人是呼里筠,这让向衍很难全力以赴。
向衍明显的畏缩并没有让呼里锦扬感到大快人心,眼神只是更加冰冷,“泾国公主这是怎么了?什么样的‘私’‘交’,竟然让你忘记敌我,对筠儿无法下手?”
向衍的剑又被呼里筠闭着眼睛挡开,那种无力感将向衍‘逼’近疯狂的边缘,“呼里锦扬,你不能这样对待她!无辜的人,你牵扯进来干什么?!”
扬起嘴角,呼里锦扬的攻势加快,“我说了,筠儿是呼里族未来的王后,这是理所应当的……”
不想再听呼里锦扬的胡说八道,向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系云”转向右边,与呼里锦扬错身间,向衍抬剑划破了呼里锦扬的左脸颊,左手抓住了呼里筠的手臂,用了很大的力气要将呼里筠带回自己身边。可同时,向衍的后背处于毫无防备的状态。
剑柄回转,呼里锦扬就要趁机刺向向衍后心。
“不要!!”呼里筠尖叫出声,知道呼里锦扬将自己的腰身压制得有多紧,也知道向衍想救出自己有多难,呼里筠用尽全力推开向衍的手,同时狠狠地踢了“系云”的马腹。
马儿吃痛,也有灵‘性’,迅速掉头。呼里锦扬的剑虽然没有没入向衍后心,但也划破了向衍不舍收回的左手手臂。
向衍回身看向呼里筠,眉头深锁,心里苦涩而焦虑着。呼里筠摇头,只是朝着向衍摇头,其意不言而明。
“向衍,放弃吧,他不会放开我,亦不会放过你,我不希望你被他所伤,你千万不要受他威胁,不要在意我,和他正面对抗,一决胜负!”
向衍的手心‘混’杂着汗水和血液,明明近在咫尺,却让向衍放弃,向衍自问做不到。
一个黑‘色’身影闪过,充满锐气的剑刃直抵呼里锦扬,毫不顾忌呼里锦扬面前的呼里筠。呼里锦扬压低呼里筠的身子,双手持剑架住了向径劈下的剑锋。向径几乎就要让呼里筠人头落地的攻势,不仅惹来呼里锦扬的怒目,连向衍都差点吓得出手阻止向径。
“不管你是把战争当作儿戏,还是将贵族王后的‘性’命视作儿戏,你今天两者都将失去,因为你不配拥有!”
向径说到做到,呼里锦扬再无暇说话。呼里锦扬的功夫底子本来就不如向径,还要保护呼里筠,呼里锦扬这回是自恃甚高了,也万万没想到泾军里面会有一个人敢对向衍都顾忌几分的呼里筠狠狠出手。
被抓住弱点的向衍不再和呼里锦扬正面‘交’锋,想要靠近帮助呼里锦扬的呼里兵‘交’由向衍解决。对付呼里锦扬,向径招招有分寸,因为呼里筠,向径要不了呼里锦扬的命,每个看似气势汹汹的招数背后,向径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呼里锦扬拉下马,让呼里筠能够脱离呼里锦扬的钳制。
呼里锦扬渐渐吃力,向径给以暗示,向衍伺机而动,重新和呼里锦扬正面相对。向径用上轻功,从后面抓住了呼里锦扬的肩膀,就势要将呼里锦扬从马背上拖下。眼看向衍也伸手来拉呼里筠,呼里锦扬出其不意,松开呼里筠,一个翻身踢开向衍,挥剑在战马的身上划了一道血口子。呼里锦扬拽着向径摔到了地上,而那匹受惊的马儿载着呼里筠毫无目的地疯狂奔驰,躁动地嘶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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