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泾军凯旋而归,早早地跑去城墙上迎接,苏禾提着的一颗心还未放下,看见城下率军的向径,苏禾愣怔着失神。。 更新好快。
向径明明是‘蒙’着脸,隐藏着身份随军出征,主帅理应是身为公主的向衍,而不是向径。再者,所有泾军和百姓应该都渐渐接受了泾国再无太子,开始由公主向衍带领的事实,这怎么……一切都回到了原点,还是有新的变数?苏禾忐忑地想要知道答案。
“太子殿下还活着!我军大获全胜啦,这全是‘诱’导呼里族上当的计谋,皇上英明,太子英明!”
听着全军的欢呼,苏禾愕然,寻着了向径的目光,发觉向径同样无奈。因为这完全是意料之外,歪打正着而已,并非英明策划。
安抚过‘激’动兴奋的将士,腾出身来的向径回到主帐,卸下盔甲,望向苏禾,“臣民用了一个最好的理由帮我圆谎,他们毫不追究我假死的真正原因,反而将所有功劳归结于我和父皇的智谋与远见。但最终结果是,我又站在了天下臣民面前,再无法逃避。”
苏禾走近向径,抬头看着向径的眼睛,松了口气,“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毫无准备地看着你这样领兵回来,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幸好将士们仍然将你当作太子。”
而不是看穿向径其实是公主。
这后半句,苏禾不说,向径也明白,笑了笑,向径看着苏禾问道,“那你就是我的太子妃了?”
“那只是一个虚名,你才是关键。对了,呼里公主呢?”苏禾倒不是在这个关头吃醋,而是猛然想起,“公主独自追过去,没事吗?”
“我已经派兵去找了,再无消息的话,我就带人扩大搜寻范围。别担心,呼里族已经撤兵百里外,威胁不到她们,只要衍儿能保护好自己和呼里筠,就不会有事。”
苏禾点了点头,“都有归置就好。”
苏禾话里有话,向径松了口气,“希望吧,人算不如天算,只能走着去看了。”
另一边,向衍已经找到回城的方向,但是因为敌我立场,向衍不能大张旗鼓地带呼里筠回到泾军营地。如果是可以避免的纷扰,向衍就不会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再成为呼里筠的烦恼,宁愿金屋藏娇,省去诸多无谓的言论纷争。
用披风围住呼里筠,向衍让呼里筠闭着眼睛伏在“系云”背上,假扮成受伤的泾国将士,由向衍牵着马,进了城‘门’。
四人终于再次团聚在一起,向衍和呼里筠诧异于向径身份的暴‘露’,向径和苏禾关心向衍,呼里筠的伤势。一番解释,向径没有追究向衍和呼里筠之间的误会,尊重向衍的所有决定。
向径和苏禾留出时间让呼里筠休息,确定向衍不需要帮忙之后,向径命人将热水抬进向衍帐内,带着苏禾离开了。呼里筠的到来,未免徒添烦恼,目前是一个大家都达成共识的秘密。
木质的浴桶热气腾腾,向衍忙活一阵,拿出自己的一套衣服搁在一旁,边试水温边让呼里筠过来,“你觉得烫不烫?合适的话,趁热洗吧,我看看你后背的擦伤……”
呼里筠莫名地红了脸,向衍进一步,呼里筠退了两步,“不痛,已经没事了……”
“你都看不见,怎么知道的?”向衍不由分说地牵过呼里筠的手,将人拉近自己,松了呼里筠的衣带,让略微抗拒的呼里筠靠在自己肩膀。全然不知呼里筠的惊慌和忸怩,向衍只顾透过呼里筠后颈的领口察看呼里筠背上擦破的肌肤,自顾自地专心说道,“血都凝固了,肯定痛也痛过了,不清洗上‘药’的话,留疤怎么办?”
“我不在乎……”呼里筠还没说完就打住了,想到什么,抬头瞄了一眼向衍,煞有介事地问道,“伤口很大很深吗?”
向衍凑上前轻磕了呼里筠额头,笑道,“这样还说不在乎?相信我,乖乖上‘药’就一定不会留疤。我先在屏风外面等着,你觉得可以了,就叫我,我来帮你清洗伤口。”
“我……”
“你自己是不行的”,不等呼里筠说完,向衍就抢先打断,“拗着脖子‘乱’擦的话,不仅伤口好不了,回头再感染上风寒就更糟糕。都是‘女’子,你还介意什么?”
向衍说得坦‘荡’平常,但是向衍不说还好,一说之后,呼里筠的脸‘色’更红了,看了看坦然的向衍,呼里筠无话可说,又拗不过有理的向衍,只得起身准备沐浴。
待呼里筠走到了屏风后面,向衍这才偷偷地,长长地松了口气,原来手心全是汗,心跳也早已不是平常的节奏。水声一起,向衍比泡在热水里的呼里筠还觉得热,脸‘色’涨红,颇有点自作自受的味道。
没想到在不甚讲究的军营还能有‘花’瓣浴,不禁让呼里筠眼前一亮。肩膀和锁骨以下的身体都没入了红‘色’‘花’瓣中,看看等在屏风前向衍的身影,呼里筠踟蹰半天,这才有勇气开口叫向衍。
而向衍呢,都有打退堂鼓,直接出去的打算了。呼里筠一喊自己的名字,向衍脸上的热气就蹭蹭蹭地往上冒,耳朵都变赤红了,快要烧起来一般。不利索地应了,向衍挪着步子朝屏风后面走。
听见向衍的脚步声,呼里筠羞得连头都不敢抬。不小心对视一眼,向衍和呼里筠两个人都迅速地撇开了头,脸‘色’通红。
“呼,呼里筠,你这样……我哪看得到伤口?”向衍不争气地结巴了,僵着手脚站在呼里筠身侧,低头看了一下,也仅看到呼里筠白皙的脖颈。
“那……”呼里筠渐渐转过身,背对着向衍,慢慢抬起了身子,‘露’出隐隐有着痛感的肩胛。
向衍呼了口气,伸手拿起水中的纱巾,低头去看呼里筠身上的伤口。两个铜钱一般大的擦伤,在平滑柔白的肌肤上更显突兀。不过坠马只受这样的轻伤,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向衍小心翼翼地抬手擦了伤口附近的血迹,因为血迹凝固,向衍多少用了些力气,一下子没忍住痛,呼里筠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向衍便停下了动作。
许久,许久,都不见向衍继续。呼里筠‘裸’‘露’的肌肤觉出了凉意,让呼里筠不禁回头去看向衍。没碰着向衍的目光,却感受到向衍温热的掌心贴在了自己左肩上。
呼里筠一愣,竟然忘了……
向衍的指尖抚过呼里筠左肩上清晰可见的牙痕,语气淡淡地问,“呼里筠,你该怎么向我解释这道伤?”
呼里筠垂下眼睑,不动不语。
轻不可闻的叹息,向衍俯身,凑近‘吻’上了呼里筠左肩的伤痕,独一无二的‘吻’合。向衍闭上了眼睛,呼里筠在呆愣之后也阖上了眼眸,过往的一幕幕,在呼里筠和向衍各自的脑海中闪过。
那是什么时候,呼里筠的一个亲‘吻’,拨开了向衍心里的‘迷’雾,直达向衍最柔软的内心深处。不舍分离,火一样的热情,焚烧一般的热切,呼里筠长发散落的模样浮现,向衍微皱了眉头,记忆一点点完整起来。
柔滑的肩颈让向衍异常贪恋,‘吮’吸落梅,点点红印……呼里筠闷声咬在向衍左肩,疼得额角冒汗。
恍然地睁开眼睛,向衍犹如大梦初醒。抬头看向呼里筠紧闭着双眼的侧脸,向衍心绪百转,难以言表。动心动情之下,向衍扶着呼里筠的肩膀,偏头亲‘吻’了呼里筠的脸颊,喉间哽咽。
“呼里筠,你如此为我,怎么能沉默隐瞒到现在?”
呼里筠脸上红霞未消,轻启‘唇’,“我哪知此生有幸与你再相见。”
“我只怕是从第一眼见你,便不能再对你放手罢。”
向衍轻抬呼里筠下颚,印上了呼里筠的双‘唇’。迟到的安抚,久违的亲昵,恍如昨日,又好似一生一世都是如此绵长。
看见向衍眼中的自己,呼里筠还未从诧异中醒过神,向衍探近的火热就再一次让呼里筠沦陷。
抬起呼里筠的手臂环住自己,向衍的袖角被沾湿了,水面上的‘花’瓣浮动着泛起涟漪。
自上而下俯视着呼里筠,每一下眨眼,每一声呼吸,都被向衍印在心里,深深凝望。
到了用膳时间,苏禾跟着向径一块儿来找向衍和呼里筠。站在帐外还未开口,向径和苏禾先依稀听见了帐内的声响,抑扬起伏,喘息轻‘吟’。
向径不解,抬手就要掀开幕布,被红着脸‘色’的苏禾伸手挡了。苏禾牵着向径,往另一边的方向走。
向径一边觉得困‘惑’,一边琢磨,“难道……”
想到什么,向径也变得尴尬,不可思议之下,顺口说道,“衍儿……怎么做到的?我这……”
苏禾赶忙捂住向径的嘴,看到向径的眼神之后,扭头转身就走了,徒留向径一个人呆愣在原地,喃喃自语。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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