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宛茗习惯‘性’地醒了。,最新章节访问: 。‘迷’糊地睁开眼睛,惊觉自己正靠在向恂肩膀,宛茗抬头看向抿了抿嘴仍在睡的向恂,安心地舒了口气。太久不陪伴,宛茗一瞬间还以为在梦中。
“新年头一天不早朝,怎么还醒得这般早?”向恂闭着眼睛,低头‘吻’在宛茗额头,“我不在宫中的日子里,你也天天这样?”
宛茗蹭着向恂的脸颊,笑道,“习惯成自然,将你也吵醒了?”
“恩,边塞战壕,没有宛儿你在身边,我哪有安稳觉可睡?所以我们今天就舒舒服服地赖会‘床’吧,不急着起身。”
宛茗看了看向恂懒洋洋的样子,‘欲’言又止。向恂却突然笑了起来,睁开了眼睛去看宛茗,“宛儿,你的睫‘毛’扫得我好痒,一直眨巴着眼睛想什么呢?”
“那你听我说”,宛茗掖了掖向恂右肩处的锦被,说道,“慕清姑娘,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她,用什么威胁了你?”
向恂皱眉看向宛茗,抱怨美好的早晨就这样没有了,略有撒娇意味。可是能够威胁到向恂的事情,实在让宛茗放心不下,挑眉坚持要听个明白。
向恂慢慢地说,其实也就一句话的事,不过宛茗惊讶不少,“她知道的竟然不是你,而是径儿?”
“恩”,回想起来,向恂还是有些自责,“怪我病得糊涂,平白多了麻烦。”
“慕清姑娘能够做到这一步,可见决心之大。恂,你……”
不等宛茗说完,向恂伸手捏住宛茗鼻子晃了晃,“不许说那些非娶不可的话,我不计较奏章里的几句锁言,但也不允许你再说。”
宛茗扁了扁嘴,“你以为我愿意么?那慕清姑娘会无‘私’地为径儿保守秘密吗?”
“我已经无计可施”,向恂无奈地看着宛茗,“软话不行,唯有将人关了起来。等径儿和苏禾回朝,让她们想办法劝劝吧。”
宛茗认真地瞧了瞧向恂的眉眼,“人无风流意,总惹红尘飞。梦痴痴,心戚戚,也是伤怀。”
向恂弯了‘唇’角,抱住宛茗,“怎么还有感而发了?伤怀与动容亦难以改变爱的初衷,慕清终有一天会明白的。”
“恂,想当年对你有误解,以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滋味,我是知道的……”
“我又何尝不是?”向恂和宛茗相视一笑,“一路爱得如此艰难,我只觉得此生不够情长,何来心思寻新人?”
“恩。”宛茗轻声应着,在向恂肩头安静下来。
窗外的朝阳已经展‘露’光芒,一个晴好的天气,暖和而惬意。
三军整装,留守的将士跪送向径向衍。向径和向衍踏上马车,启程回京。
先前被向径从战场上救下的五兄弟中的老五看着扶苏禾上马车的向径,问了问一旁的大哥,“苏姑娘怎么能和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同乘一车?”
“苏姑娘是殿下认定的太子妃,当然应该伴在殿下身侧。”
老五惊讶不已,“竟有这种事?”
“殿下和苏姑娘早就是一段佳话,是五弟你孤陋寡闻了。”
“那先前的太子妃,呼里公主呢?”
“两国‘交’战打成这样,放不放呼里锦扬都还在协商,呼里公主又下落不明,只当没联姻和亲这回事罢。皇家的事,咱还是少议论。”
车轮滚滚,少有的闲适心情,让苏禾按奈不住内心的欢喜,掀开幕帘去瞧车外道旁的余雪,在阳光的照耀下,越发明亮。
向径漾开宠溺笑容,“京城的雪景也美,等回去,我陪你一道逛逛。”
“我还没去过京城的梅山,只听说冬日里的满山梅‘花’,开得惊‘艳’不俗。”苏禾边说边笑,开心的神情溢于言表,仿佛已经看到了那般美景。
向径眉眼弯弯,“那我们进城回宫之前先去一趟梅山,看过满山娇‘艳’再回也不迟。”
“啧啧”,向衍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皇兄,你对皇嫂如此讨好,就不怕母后伤心,父皇吃醋?”
向径不窘不‘乱’,坦然反问道,“冷眼旁观比潇洒,身处其境方共鸣。衍儿,我问你,如果是呼里公主想去,你又当如何?”
“这……”向衍笑着想了想,“我会带上父皇母后一块儿去!”
向径无奈地笑了,“是,没有谁比你更讨巧。”
“太子殿下”,呼里筠在一旁轻声开口,“今时不同往日,您就不必再以公主相称。”
“叫筠儿的话”,向径的眼睛朝向衍的方向看过去,忍着笑意,“某人怕是会不乐意……”
苏禾听了,挽上向径的手臂,看着向径,似笑非笑地问道,“嗯?你想叫什么?”
“呵呵,皇兄所说的某人可是皇嫂?”向衍一副坐看好戏的模样,“皇兄你这是明知故犯呀,皇嫂吃醋啦!”
“禾儿……”向径本想打趣向衍,一看苏禾都不站在自己这边,这下根本占不到理了。
“不过,继续用呼里筠这个名字只怕是不方便了”,向衍煞有介事地看向呼里筠,“筠儿,如果要更名改姓,你能接受吗?”
呼里筠无言沉默,向径在心里为这么直白问出口的向衍捏了把汗。这样的问题,呼里筠回答‘能’也害羞,回答‘不能’又违心,让呼里筠如何应对呢?
向径朝着向衍使了眼‘色’,“衍儿,自古出嫁从‘夫’,姓氏本来就会随之而改,你以后可要对小筠好点!不许欺负人家!”
呼里筠脸‘色’微红,向衍愣愣地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回京的脚步不似出征,轻快适意许多。
向恂离京数月,下午便处理些积压的政事。今年虽有战况,但国库充盈,朝政平稳,百姓和顺,向恂颁布了圣旨,朝廷及地方官员皆有赏赐,武官将士的封赏犹显圣恩,众望所归。
宛茗则‘抽’空微服去了一趟洪大将军府,一听说皇后娘娘驾到,洪世昌出来迎接的时候就知道,宛茗并非奔着他而来,于是寒暄几句过后,洪世昌就不在宛茗身边晃‘荡’了。
‘花’园里,枯树萌新芽,‘春’意蔓延得不知不觉。慕清停下脚步,已然知晓宛茗的来意,便直接开‘门’见山,“皇后娘娘,民‘女’斗胆接近皇上,亦不畏惧任何后果,要关要罚,民‘女’皆无怨言。”
宛茗笑了,随和的神态与这般严肃的话题格格不入,“慕清姑娘,你认识皇上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似乎也已经了解了她的脾‘性’,吃软不吃硬,比起刀山火海,她更敌不过柔情似水。”
慕清泛起苦笑,“若是如此简单,皇后娘娘如何能专享独宠二十载?皇上身边的每个‘女’人势必都会拿出千万柔情来对待和服‘侍’,一一施以恩泽,皇上便也不是如今天下所传颂的帝王了。”
“那么慕清姑娘又怎么有信心去改变她呢?”宛茗看向慕清,脸上是‘波’澜不惊的笑意,“谁不愿身处‘女’儿乡,遍尝风流滋味?但她有她的原则,只守一人心,再多红颜佳粉都非她所求,你又何必为难于她,也为难自己。”
慕清一时语塞,既然知道不易,向恂也拒绝得明显,慕清怎么还是坚持?难道真觉得自己有与众不同的本事,能掳掠君心?
“本宫明白,很多人并不会因为某些事情是不应该的而不去尝试,尤其是感情,身不由己”,宛茗一语中的,说到慕清心里,“慕清姑娘年轻貌美,不尝试就放弃显然会不甘愿,本宫当年也是如此,否则不会弃家国而随她征战江山。”
“皇后娘娘为皇上的付出,天下皆知,民‘女’自叹不如……”
“慕清姑娘,聪明人何须装糊涂?”宛茗苦口婆心,却并非危言耸听,“皇上若是一个可以分一城半隅给你的人,本宫今日完全可以不必来见你,但她能给你的,只能是一座冷宫一个空房……你,何苦作践自己?”
慕清抬头看了看宛茗,又低下头去,“皇后娘娘,您能理解吗?民‘女’甚至不求能见着皇上一面,仅仅是这份喜欢她的心情,已经让我觉得幸福和满足。”
宛茗微微吃惊,心里的把握又去了几分,渐渐理解了为什么向恂会无计可施,也感受到向恂为守一心的坚持。慕清的这份真情,连宛茗听了,都有些许动容。
“皇后娘娘,感情是很自‘私’的”,慕清释然地笑起来,“我明知不会有结果,但还是向皇上坦白心意,因为我想着皇上即便不会接受,或许也会在某个时刻记起我,那么就不会那么快地忘记我。注定是过客,却也不同于芸芸众生了罢。”
宛茗无言,这样的“心机”,让人无从苛责,只是感慨一腔深情付诸流水。
“所以,娘娘不必再劝,民‘女’已经知道自己的位置,皇上和娘娘有着旁人扰不‘乱’的情意和生活,民‘女’不会再自不量力。”
但向恂和宛茗是不是扰‘乱’了慕清的人生呢?宛茗默然而无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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