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痴脸‘色’大变,拨开‘门’缝向外一瞧,不由皱起眉头。
燕苍山也注意到,屋外已被几十名锦衣卫弓箭手围了个水泄不通。
“跟这伙狗娘养的拚了!”燕苍山银牙一咬,就要往外冲。
‘花’无痴一把拉住了他:“贤侄,不可鲁莽!显然今天必有一翻生死搏斗,但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怎么办?‘花’伯伯!”云烟红抱紧儿子小虎接口问道。
‘花’不痴毕竟是老江湖,略一沉思便道:“待会儿,我从正‘门’冲出去,先引开他们注意力,你们从屋顶上飞出,然后就带上烟红和虎子趁隙逃往山下,走的越远越好!”
燕苍山:“不行!那你太危险了!”
‘花’无痴冷笑道:“现在这个时候,大家都很危险的了,就这么着吧!”
言罢,一催内力,只见他的紫绛‘色’长衫无风自动,自有一股金刚煞气护住心脉和数处大‘穴’。
“伯伯小心!”云烟红关切地叮嘱。
‘花’无痴淡然一笑,并不言语,拍‘门’而出,随之回手一勾,关上了柴‘门’。
冷无常恭手道:“‘花’谷主,你的易容术果真了得呀!佩服!佩服!”
‘花’不痴不屑地一捻胡须:“不行!不行,和冷大人你比起来差远了!”
冷无常故作不解地嘲讽说:“此话怎讲?我可没有那个装神‘弄’鬼的本事!”
“我这点本事算得了什么?我只不过是易易皮面而已,怎敢比大人你的易心易肺之能呢?”
‘花’不痴,“哈哈哈”的蔑视着冷无常,泰然自若地大笑。
冷无常噎得一时说不上话来,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喏喏了半会才又说:“‘花’前辈,你不该趟这个浑水!”
“老夫趟了又待怎样?”‘花’不痴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既然趟了,那就有劳谷主劝劝我的师弟、师妹,‘交’出‘千转万生丹’来,与谁都有好处,如何?”冷无常没有生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研究了一辈子‘药’丹,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云天龙有什么仙‘药’神丹,也不想想,你师父那半吊子医术,他能研制出来个啥鸟‘药’呢?我怎么去劝?我看你跟你师父一样的是个傻冒货‘色’啊!”‘花’不痴说着说着又“哈哈”地讥笑了起来。
“你不要跟他闭扯了,叫他让开,我们自去问燕苍山夫‘妇’!”冷无常身边一个公鸭嗓子的家伙不耐烦地走过来说。
‘花’不痴盯了那人两眼,并不理会,仍然又自顾自地张开臂膀地大笑。
冷无常急了:“‘花’前辈,我们苟都统苟大人说了,令你让开!”
“少来这一套,咱们山野之人不管你们什么‘尿’桶、饭桶的!‘嘿嘿’有本事的就放马过来!”
‘花’不痴这下可来气了,他估计屋内燕苍山和云烟红也准备的差不多了,而且现在天‘色’看来也快黑了,只要冲出这个包围圈,一进入山林,就好办多了!于是暗暗铆足了劲,准备放手一搏。
“老匹夫,我早看不惯你了,接招!”那个长着一副鹰勾鼻子的苟都统,一个冲天炮就直朝‘花’不痴面‘门’神庭‘穴’打去。
‘花’不痴叫了声:“好!”便一个黄蟒翻身,接着提起右足使了个“倒打紫金冠”。
苟都统心里一惊,急忙收腹、扯掌,反掌护向自己的面‘门’来。因为他知道这一脚要是被‘花’不痴踢上,可不得了。
‘花’不痴这一倒踢是直取他两处要害而去的,一处是他的下根****处,二一处是他的喉头或下颌骨。
姓苟的也着实了得,看出了‘花’不痴的用意,尤其是看出他的实招和虚招,所以一收一架就化解了‘花’不痴的这手一招多击的‘腿’法。
‘花’不痴也在心里称道:“这家伙还并非钴名钓誉之辈,有两下子哩!看来不给他来点真玩意儿,他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想到这里,手下忽然掌影叠出,内力随意而来。
苟都统见‘花’不痴忽然间手臂暴长,而且掌影叠出,样子是准备使用内劲。心下一转也将气从丹田处沿任督二脉运转了一周,暗中把内力倾注于双掌之上。
他很清楚,江湖传扬的这百‘花’谷谷主‘花’不痴的“幻影百‘花’掌”可不是吃素的。
相传,‘花’不痴的掌法可是和野兽对拆所练而成。
他在谷中长年膳养着狼虫虎豹和大棕熊,他的掌法集各种猛兽的掌爪灵动之技,更兼威猛之力,用变化多端,‘精’妙绝伦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你想他苟都统能不认真对待?
就是冷无常的心里都在为他捏着一把汗哩,更别说哪些锦衣卫喽啰们了。
看着‘花’不痴要动真格儿了,那些锦衣卫都不自觉地挤了过来想看个究竟。
当下无话,只见‘花’不痴把双臂从前‘胸’一提,所见之人当场都头晕目眩起来,因为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准他双掌在哪里?哪只是真?哪只是假了?
苟都统当即也摆掌上前,使个“抱朴守中”之式,这样的招式其实是个自守自保的稳招。
没办法呀,因为‘花’不痴的“百‘花’幻影掌”一出手就搞得他眼‘花’缭‘乱’的,冒然出击必然要吃大亏。
所以他只有以静制动,先摆出了个准备挨打的架式,同时,这样也可先试试‘花’不痴的功力深浅。
‘花’不痴此时,可绝不是他此刻这般想法,他想的是如何更好地把敌人吸引过来,以便让屋内的三人顺利逃走。所以,尽可使出了独‘门’掌法中的凌厉招术。
见姓苟的立的那个开‘门’式,‘花’不痴心里清楚,这小子还是怯老夫三分呢,于是,心里一喜,劲力大增,一个“黑熊推山”就硬生生地朝姓苟的膻中大‘穴’拍去。
苟都统心下大骇,骂了声“好狠的老家伙”,只得把内力全速提升到双掌上向前奋力推去。
“嘭”的一声巨响,两股内力在中途骤然相抵,发出了惊雷般的声音,震得树枝上的积雪纷纷落下,几个定力不行的锦衣卫喽啰被震得瑟瑟发抖。
其实最狼狈还是苟都统,只见他在雪地上“哗”地后退了一丈多远,最后还是没有稳住身子,一口鲜血喷出,半跪在了山崖边上。
这时,只见小屋顶上“嗖嗖”两声,燕苍山和云烟红已冲了上去。
待底下的锦衣卫清醒过来,他们已跃下草屋向山下丛林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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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无常心知上当,也顾不得去照看他的都统大人,一声尖叫:“放箭!别让他们跑了!”就挥剑向山下急追。
后面是黑压压的一片锦衣卫小兵急速跟进。
‘花’不痴心里一松,“不错、不错!这下好了!”也腾身追下山去。
不过他可是要追过去阻挡冷无常的。
进入山林,就犹如游龙入海一般,燕苍山一家三口对这里的路径比较熟悉,岂能再让冷无常他们捉住?
天这时已经黑了下来,好在在半山腰里已不是很冷,毕竟是六月天了嘛?
在一处油松林里,燕苍山拉着妻子云烟红的手停了下来:“烟红,咱们坐下歇息一下吧!虎子也饿了吧!”
“唉哎!好险!”云烟红一屁股坐在了一块山石上,接过燕苍山怀里的儿子叹息道。
“是啊!今天要不是‘花’前辈出手,我们可就要落入阉党之手了!”
燕苍山神情并不轻松,顿了一下,望着黑压压的树林说道:“现不知‘花’伯伯是否脱险了?”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去为‘花’不痴担那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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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痴在林间蹬枝而行,三两下纵飞就拦在了冷无常的前面,张开两臂挡住了他的去路。
冷无常急道:“‘花’前辈,你前番假冒师父戏‘弄’我,这次又打伤苟都统,账还未与你算哩,我主要是看在以前的情份之上,才不与你计较的,这番你又要如何?”
‘花’不痴冷笑道:“小贼,你竟这般忠于魏贼,连你师父、师弟、师妹、师侄都不肯放过!好!今天我就代你师父清理‘门’户!”
冷无常也冷笑一声:“就凭你?我师父云天龙都奈何不了我,就凭你,哈哈哈!”说到得意处,他竟狂笑了起来。
“那你试试!”‘花’不痴心想这狗东西竟敢连我都不放在眼里,十分气愤,挥掌就朝他左脸‘抽’去。
冷无常想举剑去迎,可是周围都是树木,空间太小,剑招无法使展,苍慌之间只得举掌去接。
可是,那知‘花’不痴这一掌是假,另一掌狠狠地‘抽’到了他的右脸上。
接着,那耳光就没有离开过冷无常的两个脸包,一通“噼哩叭啦”‘乱’响,冷无常鼻血横流,拔‘腿’就跑。
‘花’不痴‘抽’他耳光正在兴头上,哪容他溜了,便抬‘腿’就追。
忽然,冷无常回过头来,伸手一甩,只听一片“嗖嗖”风声吹来。
‘花’不痴叫声“不好!”急忙运气,用掌尽力反拍而去。
只听“噌噌钉钉”一片碎响,有几颗打在石块上的还冒出了火星。
‘花’不痴不得不驻足,破口大骂:“好恶毒的坏种,竟用暗器伤人!”
只听黑沉沉的山林里,冷无常‘阴’笑着说:“‘花’老不死的,让你尝尝我的‘霹雳满天星’的滋味,受用的很呢!”
‘花’不痴还想开口大骂,忽觉‘腿’肚子上一麻,当下心里一惊,伸手拔出了一颗枣核大小的三棱小镖。
血流了出来,他擦了点放在鼻尖下一嗅,一股恶臭窜入肺腑,一阵作呕。
“狗崽子,这竟是毒镖!”‘花’不痴顿时觉得四肢酸软了下来。
情急之下,他迅速地伸指点了身上的几处‘穴’道,并把自己研制的独‘门’解毒“续命丸”吞了一粒。
既已着镖中毒,‘花’不痴便不敢再在原地多待,强忍着疼痛扭身向一侧树林里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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