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哈哈-要真是这样的话.可真是将这尴尬又加深了几分.
可是这小子今天是哑巴了还是瞎了.此时他们就面对面的坐着.这小子竟然沒有一丝一毫地异样.真是奇了怪了.
因觉罗国和西魏是这些臣属国之中两个最强的国家.觉罗国强盛在治理方面全部照抄照搬天一国的.因而民生富庶;而西魏虽然现在还在实行光明王制度.并不算完全的封建体制国家.但是因为实在太过骁勇善战.所以国力倒也不容小觑.所以每每万邦來仪之时.觉罗国都是坐在左首第一位.西魏则是坐在右首第一位.其他各国的座次则较为随意一些.
程悠若此时坐在长卿身边.与苻狄是斜对着.而与她刚好面对面的.则是苻狄那个名叫隋堂的太子师.她始终觉得.那一次龙非然所受的侮辱.定然和隋堂脱不了干系.
无意间看到程悠着隋堂之时流‘露’出的一个痛恨的眼神.龙陵夜心内猛然一惊.
猛然紧锁住程悠若.却发现.程悠若只是专注于面前的吃食.就真像是一个眼中只有好吃的的小‘女’孩儿一般.
长卿许是吃了些酒.席间.忽然附在她耳边.手恣意地搂着她的肩膀.低声笑道:“你看沒看到.你死了之后.龙陵夜真的改邪归正了.这样的时候.他的身边竟然连一个陪宴的妃嫔都沒有.想当年.龙非然的身边还带着你呢……又何况是一直以好‘色’著称的、大名鼎鼎的‘‘色’王’九王爷.看來你还真的沒白死一次啊……”
程悠若闻着他身上的酒气.觉得有些恼怒.直接抓了一直‘鸡’‘腿’.毫不留情地塞入了他的嘴里.道:“再多说的话.小心噎死你.”
却不想这一声一出口.整个蓬莱殿瞬间安静下來.当然.那些歌舞之声还在.只是这些谈笑着的使臣们.都是愣了愣.
程悠若这才发现.自己刚刚那一声的音量的确有些太大了.活像是头河东狮.看來.她对“云初笑”这个角‘色’还是很胜任的.
随着一阵嘲笑之声音.长卿尴尬地将这个‘鸡’‘腿’用力从自己的嘴巴里面拔了出來.白净的脸上.已是涨得通红了.狠狠瞪了程悠若一眼.心想.这可是本皇帝的一世英明啊.
龙陵夜只是看着笑意盈盈地以挑衅的目光看着长卿的那个灵动的‘女’子.只觉得有一瞬间的恍惚.就好像.在某一个时刻.她也曾这样挑衅地看着他一般.
可是.看着他的时候.她的脸上绝对不会有这样灿烂的笑意.
这容貌.这偶尔一低头、一顾盼的神态.的的确确就是程悠若的样子.他绝对不会认错.可是.仔细看着她的时候.却发现.她与程悠若实在大为不同.程悠若的眼角眉梢.总是透着几分沉稳和决绝.可是面前之人的眼中.全然是不经世事的天真灵动.
然而.他刚刚扑捉到的.那一瞬的狠‘色’.却绝对不会是眼‘花’.他绝对不会看错.
“陛下.这殿内实在太沉闷了.都是酒气.熏得臣妾头疼.臣妾想要出去转转.可不可以呀.”程悠若腻在长卿身边.撒娇道.
长卿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儿.‘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被她抓着胳膊撒娇.整个人都酥麻了.根本就不过脑子般.胡‘乱’应和道:“好.好.你说什么都好.”
程悠若笑得甜甜的.当真像是一个十七岁的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似的.程悠若刚刚來到天一国的时候.程悠若的身体是十八岁.如今已经过了近六年了.这具身体现在已经二十四岁了.
但是因为经过了十日蛊和小产等的折磨.以至于身形很瘦削.再加上在长卿的清水别苑中这三年里.每日都吃燕窝來调养身体.使得肌肤润泽莹白.看起來倒是凭空减少了几岁的年龄.加上故意做出的纯真之态.说是刚满十七岁的小姑娘.真的是不会引人有丝毫怀疑的.
趁着管乐正酣之时.程悠若离了席.她心里已经可以肯定.龙陵夜一定会找个机会过來找她的.从他自从见到她之后.眼睛就从未离开她超过一刻钟.只从这一点.她就可以十分肯定.
龙陵夜.难道你真的后悔了么.
可是.只要你后悔了.我们的孩子就能活过來么.只要你后悔了.之前的所有嘲‘弄’.都可以当做沒发生般么.龙陵夜.估计你心里的这一点点后悔.只是因为你再也不能看到程悠若的容貌了吧……可有半点是因为对莫程悠若的想念么.
她记得龙陵夜曾经几次强调过.他说“程悠若.你只是莫怜心”.
龙陵夜.那时候在你的心里.对我可是有一点点动了情.
忽而觉得有些好笑.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追究他有沒有动过情.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让‘侍’奉在蓬莱殿外面的一个宫‘女’儿引路.到御‘花’园中來转转.似乎说出來透透风.除了这如今隆冬之际满是假‘花’儿的御‘花’园.也沒有什么其他的地方可以去了吧.
“这是凤昭宫么.”走在长街中.看到那明晃晃的三个大字.却是发现.这凤昭宫的宫‘门’上面.贴着重重的封条.一看便知道是被封宫了.
可是这凤昭宫乃是皇后所居.即便龙陵夜还未立后.但是居住在其中的人.也是品级极高的了.怎能有如此封宫之举.
“回娘娘.这的确而是天一国历代來的皇后寝宫.凤昭宫.只是如今本朝凤昭宫中无人居住.陛下有令.凤昭宫和荣苑这两处地方.不许任何人踏足.”身旁引路的宫‘女’儿道.
“凤昭宫和荣苑……”程悠若喃喃一句.嘴角一丝冷笑划过.
龙陵夜.你当真厌恶我到这等程度么.但凡是我住的地方.就全部都要封锁起來.难道是害怕我的气息污染了你天一国的帝宫不成.
“奴婢在宫里‘侍’奉已经五年了.先帝在世之时.奴婢便已经在宫里‘侍’奉着了.这凤昭宫和荣苑.乃是最得宠的珍贵妃住过的地方.许是陛下觉得不吉利吧.毕竟宫里都传着.说是先帝待珍贵妃那样好.可是宫破之时.却并未见到珍贵妃的尸体.珍贵妃多半是随着‘乱’军逃了.”
“如此对不住先帝的不贞之举.实在让人让人愤慨.所以陛下才会因此封了宫.以警示当朝后宫的妃嫔们吧.”
这宫‘女’儿低头说着.还不时地偷偷抬眼打量了几眼程悠若.支吾道:“其实……其实……奴婢先前虽未得近前伺候.但是却也见过珍贵妃几面的.娘娘的容貌……真是……真是与珍贵妃有**分相似呢.”
程悠若笑笑.道:“所以你才和我说这些的吧.”
这宫‘女’儿点了点头.道:“虽说宫里都在传珍贵妃如何如何不贞.可是贵妃娘娘曾经是对奴婢有恩的.奴婢……奴婢不相信贵妃娘娘能对陛下不贞.奴婢总觉着.或许是‘乱’军觊觎娘娘的美貌.掳走了娘娘.”
“所以呢.”程悠若笑笑.
难不成这小丫头以为.她就是被掳走到觉罗国的珍贵妃么.
想不到就连这小小宫‘女’儿.见了她都会有如此联想.可想而知.此时龙陵夜的心里又该是如何定论的.只是她对这小宫‘女’儿倒是沒什么印象.并不记得自己曾经有恩于她.可能是先前哪一次不经意的赦免吧.
这宫‘女’儿见程悠若听了自己那一番话之后.完全沒有异样的神‘色’.而且神态间.也完全不是珍贵妃的样子.便也不敢再继续试探下去.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儿.冒犯了主子.可是担当不起.
这冬日里的御‘花’园.满目都是假‘花’.而且.竟都然都是金午时.
程悠着这满目的金黄.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金午时.这满御‘花’园的金午时.不可能只是内务府的匠心独运吧.
“可是宫里的哪一位娘娘偏爱这颜‘色’么.怎么不见其他的‘花’朵呢.这个季节里.左右都是假‘花’.以天一国的实力.不应该只是这一种啊.”程悠若问道.
“怎么.宸妃娘娘不认得这‘花’儿了.”
一个声音传來.却不是身后那宫‘女’儿的.而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然而.却也是再陌生不过.
“妾身见过陛下.怎么.陛下也被那些管乐之声‘弄’的头疼啦.既如此.陛下又何故非要‘弄’这些‘花’哨的节目的.莫不如咱们只吃吃喝喝就好.歌姬舞姬的.又庸俗又无趣儿.”
程悠若略略定了定神.转身便又是这样一番灵动的神‘色’.欢悦的声音.可是低头福身的一瞬间.看到这满目的金午时.还是觉得眼睛被刺得生疼.
“陛下.妾身知道不该多言.但是……上国的眼光也实在太让人难以恭维了.这金灿灿的.多俗气啊.既是‘花’园里.就应该五彩斑斓才是.不知道是哪位娘娘让内务府的人把御‘花’园儿‘弄’成了这样.陛下也该管管才是.倘若是妾身把我觉罗国的御‘花’园也‘弄’成这样.我们陛下一定要罚我三五日不许出‘门’儿了.”程悠若烂漫笑着.
龙陵夜只是盯着她看.像是要从她的眼角眉梢、某一神态之间看出什么似曾相识的神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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