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熙言又觉得这个倒计时时间积攒的人群足够多,足够庞大,自己站在其中,在两大队人马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好像参与了一场轰轰烈烈一触而发的江湖两大帮派的大‘乱’斗。,最新章节访问: 。
只可惜在那一瞬间的‘交’汇过后,没有‘交’流,没有碰撞,没有火‘花’,没有斗争,人们就像从来接触过一样又继续走向自己的方向了。
我们人生中又会有多少这样匆匆而过的过客,而生命的喜怒无常也许就在于,我们根本无法很好地区别谁在谁的人生中只是个过客,谁与谁的擦肩而过才是真正的归人。世间的‘阴’差阳错从来没有停止,从来不会间断。
这是造就我们人生诸多过错的原因,是让我们尝尽喜怒哀乐的原因,但也正是人生的魅力所在吧。
因为不知道下一秒会遇见什么人,发生什么事情,好的,坏的,人生的魅力或许就在于它的猜不透,它的无限可能吧。神秘,总是最吸引人的,即使那背后时致命的毒‘药’。
我人在过马路,你人在哪里呢?
路一航……
\书\
徐熙言在过马路的时候思绪纷飞,想象着事态的无常,总结着自己对生命的感想,却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身上,事件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徐熙言看到了来来往往过马路的大部队,却忽略了在有红绿灯的路口,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为了过到对面去而站在路口的。
总会有些人一直停住在路口。或许是在发传单,或许是想要伺机做些违法的事儿,或许是在等人,等早就约好了的人,等还没有约好的人,等自己的亲人、爱人、朋友,或者是——仇人。
在徐熙言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毫无神韵地跟着大队人马到达对面街道上的时候,已经有人站在对面街角不起眼的角落里,恭候徐熙言多时了。
那人穿着黑‘色’的修身的小外套。拉链一直拉到了领口。头顶戴着黑‘色’的‘棒’球帽,脸上戴着白‘色’纱布的口罩,看不清楚面容,分不出来男‘女’。
见徐熙言毫无意识地走过自己身边。那人稍稍拉低了帽檐。快步跟了上去。
安若晨难得没有开着自己那么朱丹红被徐熙言嘲笑成苏丹红的跑车。在马路上招摇过市,而是蹬着自己十四厘米的踝靴,穿着米白‘色’小外套和七分紧身‘裤’。在街上走着。
自从徐熙言一声不响地从家里离开以后,安若晨突然觉得那个屋子里空‘荡’‘荡’的,异常安静。总是在吃饭的时候,看电视的时候,洗漱的时候,任何经意的,不经意的时候,想起徐熙言来。
徐熙言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她的表情、动作、神态,都像在每一个地方设置好了机关,不需要安若晨去特意启动,只要走到那个地方,系统就会自动重现了。
安若晨每买一件衣服,做出一个决定,做过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突然联想到如果是徐熙言在,她会怎么说,怎么做。每当这个时候,安若晨都会苦笑一声,扶着自己的额头嗤笑自己是不是疯了。
一定是因为原来的徐熙言太胖了,所以占据了自己太多的脑容量。一定是因为徐熙言之前话太多了,所以自己储存了太多她的喋喋不休。一定是因为原先的徐熙言太过活泼了,无论是不是合适宜,你希不希望她出现的时候,她都会突然跳出来,打断你本来的思路,然后在你大发雷霆之后,心满意足事不关己大摇大摆地离开。
有徐熙言在的日子,安若晨别提有多苦恼怎么收服了这个来自外太空的妖怪。
没有徐熙言在的日子,安若晨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可以这么安静,安静得让人觉得孤独,孤独得让人觉得可怕。
安若晨从来没有发现原来自己为自己和徐熙言买的这个房子,这么大,大到让人觉得空旷,空旷得让人觉得不安。
安若晨以为徐熙言会或许会回来质问自己,就算已经下定决心准备离开,或许也会回来收拾收拾东西,但是徐熙言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其实安若晨知道徐熙言跟自己一样,都没有办法面对对方,所以在徐熙言刻意消失的日子里,她也没有让人去找过徐熙言。但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希望,会不会徐熙言有一天会有着不得不回来的理由,因为这个理由再回来……
即使心里一直牵挂着徐熙言现在会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她那样容易受骗,容易掏心掏肺又容易心软的‘性’格,没有人保护的话,要怎么样才能在这个冷酷绝情的社会立足。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会不会缺钱‘花’,会不会找不到地方住,会不会受到别人的冷眼和欺负。
她那么爱吃,又那么能吃,现在每顿饭是不是能够吃饱,是瘦了还是胖了。天气又慢慢变凉了,她有没有添置够过冬的衣服,会不会冻着自己。
“她一定会笑话我现在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又罗里吧嗦,简直就是个翻版的徐熙言。”安若晨扶着自己的额头边走边嘲笑自己,“你看,我现在都已经疯狂到会自言自语了……哦!my-god!!!!”
安若晨猜徐熙言一定不会相信,素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绝不废话半句的安若晨,有一天会变成普通街道办事处里面,戴着红袖章执勤爱管闲事的大妈‘性’格,因为连安若晨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还是因为徐熙言变成了这样。
其实从安若晨决定利用徐熙言,借用她的手去推倒金家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徐熙言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越是这样的人,对感情就越是执着,也越是纯粹。自己这样地玷污两个人之间的友谊,徐熙言一定接受不了。
亲情、友情、爱情是世间最纯洁干净的东西,而金钱利益是最肮脏的,自己却偏偏把最肮脏和最纯净掺杂在了一起,势必会搅拌出一滩淤泥。
一杯清水中,滴入一滴墨汁,就足以毁掉原本清水的干净澄澈,更何况自己相当于倒了一整瓶黑‘色’墨水进去。
即使知道,安若晨又不得不这么做。自己克服心理的纠结和挣扎,生怕徐熙言看出来什么端倪。在事成之后,自己心里的焦躁徒然翻倍,每天都在担心徐熙言会不会有一天知道了真~相,知道了真~相的徐熙言会怎么样做,会怎么样对待自己。
自己也想过直接向徐熙言坦白,但是依照徐熙言的‘性’格,坦白从宽似乎成功的可能‘性’很低,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就提前断送了和徐熙言之间的情谊。
陷入这样两难的地步,安若晨谁都并不怪,不怪自己的父亲当初施加给自己的压力,不怪徐熙言现在看似对自己的冷漠无情,自己做的事情,就要承担后果,更何况是早就料想到的后果。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骄傲地走完。
只是安若晨没有想到,这个后果,自己比想象中更承担不起。
即使到了现在,事发之后,安若晨还幻想着,会不会有一天,徐熙言心里的气就消了,就会原谅自己。自己不求徐熙言能彻底摒弃前嫌,重新和自己回到从前的日子。只要能像普通朋友一样,不,只要能好好地见上一面也好……
安若晨深深地吸上一口气,现在的自己简直就像失恋了一样。原来最好的友谊,并不比爱情投入的少,也不比爱情带来的伤痛少。同样的会心痛,同样的刻骨铭心。
徐熙言成了自己心里的一块总也好不了溃疡,一直用腐烂的滋味来提醒自己,究竟有多疼,总以为会好,却只会越烂越大。愧疚、思念、不知所措错综‘交’错,安若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心力‘交’瘁过。现在的她总算体会到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承受不了打击而‘精’神崩溃,住进了‘精’神病医院。
感情,到底是世界上最玩不起,最输不起的东西,尤其是对于重感情的人来说。
因为徐熙言曾经不止一次不遗余力地跟安若晨倡导过绿‘色’出行的好处,安若晨都嗤之以鼻,自己这种惜时如金的人,哪里有空把时间‘浪’费在走路上。可是现在徐熙言不在安若晨的身边,安若晨反而想到徐熙言的话,想到徐熙言就喜欢步行,自己也鬼使神差地丢下自己钟爱的跑车,蹬着高跟鞋,走在了大街上。
上次自己这样在大街上走着,大概还是在高中念书的时候吧,只是那个时候,自己穿得还是和徐熙言一样的校服‘裤’子,帆布鞋,只是那个时候,还有徐熙言。
徐熙言,你看,你真是无处不在啊……
安若晨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因为徐熙言的关系,才难得不乘车而改成步行。就像她不愿意承认,自己之所以来到这片不在自己领域范围内的街区,没有任何事情目的地闲逛,是因为她无意间听到胡秘书说过,曾经在这片区域见过徐熙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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