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中午,郑怡‘露’顾不上吃午饭,照着镜子随意的‘花’了个妆,慌忙的敲着对面卧室的‘门’。
半天没见任何反应,她只好甩下一句:“涵涵,我先出去一下。”
陈涵还在熟睡着,沉浸在美梦中不能自拔,听到不和谐的声音后,她烦躁的把头‘蒙’在被子里。
“知道了。”完全没有任何意识了嘟囔了几句。 ”
郑怡‘露’关好‘门’,出了小区,心里还在为刚刚的电话而疑虑着。
那个‘女’人沉‘迷’赌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她对于陌生的来电,她也变的习以为常。
没几分钟,她看到不远处的出租车,伸出纤细的胳膊,招了招手。
出租车司机眼尖的看到了她,缓缓的把车停在马路边上。
郑怡‘露’慌张的坐上车,着急的说道:“梨园路45号。”
“好的。”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在心底暗暗的打量着她。
周末很少看到有‘女’孩子会一个人出来,还是长的这么漂亮的第一个大美‘女’,纵然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他还是忍不住偷瞄了几眼。
男人不管是什么年纪了,总是会‘色’心不改。
半个小时之后,出租车停在了梨园路45号,郑怡‘露’从包里拿出了一百块钱,递给了司机。
司机正在低头找钱的时候,郑怡‘露’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她想也没想的接了电话。
“‘露’‘露’啊,你快点来啊!妈妈滴滴”手机那边直接被挂断了。
郑怡‘露’的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着急的打开了车‘门’,“师傅,不用找了,谢谢你。”
说完,她直接上了楼,踩着楼梯的高跟鞋,发出一连串响亮的声音。
‘阴’暗的楼道里,她的后背一阵发凉,她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以这样的心情,上这段楼梯了。
“啊求求你们,放过我,求求你们”
还在二楼转弯地方的郑怡‘露’,身体僵硬,这声音分明是楼上传来的
俏丽的脸立马变了颜‘色’,她扶起栏杆,一脚踏上两层阶梯,往三楼跑去。
走到那间破旧的房子‘门’口时,她双手颤抖的敲着‘门’,“开‘门’,开‘门’”
不知道是因为慌‘乱’,还是因为害怕,她的声音小的她都听不清。
发白的指节握着‘门’把手,使劲的拧着,纤细的双‘腿’不停的颤抖着。
对,她已经是极度恐惧了,纵然是这样,她还是要来
‘门’被打开了,受到惯‘性’的力量,郑怡‘露’直接摔倒在了‘门’口,娇嫩的手掌上,已经擦破了皮,一阵灼热感从手掌传来。
“臭娘们儿,再不还钱,就把你‘女’儿‘弄’去卖了。”一个满脸横‘肉’,体形矮胖的男人,一把抓起了趴在地上的中年‘女’人的头发。
同时趴在地上的刘静华,头皮被拽的发疼,她不得不扬起脸,那张老脸被打的一大片红肿,眼边的妆容被眼泪冲掉,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郑怡‘露’吃痛的抬起头,这才发现,小小的房子里站着五六个身穿黑‘色’西服,看起来恶狠狠的男人,她轻咬住下‘唇’,这样的场景,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视线重新回道刘静华的身上,看着母亲被别人那样折磨着,她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又恨又于心不忍。
她艰难的爬起身,大吼道:“你们放了她,多少钱?我给。”
她的语气冰冷到可怕,完全和平时柔弱的样子,判若两人。
“黑哥,求求你,放过我吧!”刘静华抓住男人的‘裤’‘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情着。
郑怡‘露’一阵脑皮发麻,老天到底是怎么了?给了她这样穷困潦倒的家庭也就算了,还丢给自己这样一个败家的妈。
她已经受够了,这么多年了,她一有事,就会给自己打电话。
每一次被追债的打骂之后,她还是死‘性’不改,到底要我怎么办?郑怡‘露’痛苦的闭上眼晴,咬紧牙板。
“你们到底要多少钱?”郑怡‘露’托着崴伤的‘腿’,走到黑哥的面前,与他正视。
黑哥的眼里‘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伸手勾住郑怡‘露’的下巴:“小妮子长的‘挺’漂亮的嘛!来陪哥哥玩会儿。”
说话之间,抓住刘静华头发的手已经松开,整个人向郑怡‘露’扑来。
郑怡‘露’心里一惊,连连后退了几步,脸上变的更加惊慌起来。
正当黑哥就要挨到郑怡‘露’的时候,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
他厌恶的低头扫过去,刘静华正死死的抱住他的‘腿’,“黑哥,不要,我‘女’儿还是黄‘花’大闺‘女’。”
“呵呵,好一个黄‘花’大闺‘女’,我正喜欢嫩的。”说着一脚踢开了刘静华的双手。
郑怡‘露’的眸子瞬间收紧,她声嘶力竭的大吼道:“你要是过来的话,这辈子都别想拿到钱了。”
双‘腿’不由自主的‘抽’搐着,扶着墙的手也在跟着发抖。
黑哥突然大笑了起来,“小姑娘胆子‘挺’大的吗嘛!这样吧!我等你,晚饭之前,你要是把钱凑齐了,我就放过你们。”
“好,我答应你。”郑怡‘露’尽量掩饰住内心的畏惧,眼神恶狠狠的看着黑哥,语气很是坚定。
看到黑哥已经转身走到沙发那里坐下,她才跑到刘静华的身边,愤怒的叫道:“你到底欠了他们多少钱?”
刘静华低头,痛苦的‘抽’泣,伸手抹了一把眼泪,断断续续的说道:“‘露’是两百万。”
“什么?”郑怡‘露’不可思议的瞪着刘静华,大脑里一阵眩晕。
“你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啊?我哪里有那么多钱。”郑怡‘露’崩溃的晃着刘静华的肩膀。
刘静华被晃的脑子一片‘混’沌,更加夸张的嚎啕大哭着。
坐在沙发上的黑哥不耐烦,低吼道:“老子不是在这里看你们唱悲情戏的,天黑之前,不把钱拿过来,休怪我无情。”
“是是是”刘静华机械的点着头。
忽然,她停止了哭泣,面如死灰,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严肃的对郑怡‘露’说道:“去找你的亲生父亲,他有钱。”
父亲?这个词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陌生,从小到大,她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这号子人的存在。
“‘露’,你脖子上带的那条项链就是你父亲当年给我的,你去找他,我想他应该会念及旧情的。”刘静华的语气里带着哀求,脸‘色’却变的很镇定。
这么多年了,她都没去打扰他,现在实在是不行了。
要是没凑够钱的话,她一定被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弄’死的,不行,她一定要活着。
闻言,郑怡‘露’伸手‘摸’了‘摸’这个自己带了很多年的项链,这个就是那个所谓的父亲留下的?
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刘静华看到郑怡‘露’失常的神‘色’,紧张的问道:“‘露’,你怎么了?妈妈这次就靠你了,你一定要把钱带过来啊!”
说着,刘静华哭的更厉害了,“要不然他们真的会杀了我的。”
转眼,又坚定的看着郑怡‘露’,“你父亲叫郑成功,你快去郑家找他,快去。”
她接近疯狂的推着郑怡‘露’,使劲的把她往‘门’外推着。
郑怡‘露’木讷的站起身,眼神一狠,伸手扯下了脖子上的项链,毫不犹豫的丢在刘静华的面前。
转身跑出了房间,忘了脚上的疼痛,急促的下着楼。
一个不下心,脚下一滑,她连滚带爬的摔在楼梯的转弯处,她已经忘了痛是什么感觉了。
父亲,凭空出来个父亲,这让她如何接受?
茫然的站在马路上,耳边回‘荡’着各种声音。
“天黑之前拿不到钱,别怪我不客气”
“快去找你的父亲,他叫郑成功,快去”母亲那声嘶力竭的面孔,让她不禁心里‘抽’搐。
她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鬼使神差的拨通了那个电话。正如两年前一样,每次一遇到事,她都会习惯‘性’的给她打电话。
商场里,何雨沫让莫言拿着包,自己则是拿着文件夹,认真的记录着促销员对销售的分析。
突然,包中的手机响了起来,莫言伸手拿出了发声源。
准备给何雨沫送去的时候,看到她那么认真的样子,又不忍心打断她。
低头看了看手掌里的手机,显示屏上显示着郑怡‘露’的名字,莫言的心里稍稍放松了。
娴熟的按了接听键,“喂,怡‘露’,怎么了?”
郑怡‘露’的身体微僵,她一下子就分辨出了,这是莫言的声音,原来,他们在一起
“哦,没事,我先挂了,拜拜。”郑怡‘露’故意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紧张的挂了手机。
她说会帮她和莫言的,现在呢?为什么要骗她?明明都有凌寒了,为什么还要脚踏两只船?
郑怡‘露’现在极度厌烦何雨沫起来,怎么办?她到哪里去找两百万?
低着头,失落的走在马路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从小到大,那个‘女’人总是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她亲眼看到那些男人把那个‘女’人脱得‘精’光,两具赤‘裸’的身体‘交’织在一起。
年少的她不理解大人的世界,后来的时候,她上初中之后,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打零工赚的。
她搬出了那个‘女’人的房子,原本以为一切都变的好起来了,她可以告别过去那段黑暗了。
只是没想到,之后总是三天两头的接到电话,每次都是那个‘女’人求救的声音。
她把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拿去,直接丢在了地上,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似乎是她越想着摆脱她,她就会更加缠着她,大学的时候,也有过两次,不过也就是几千块钱,她还能承受。
只是这次,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要让自己拿两百万,这真是个天文数字,卖了她也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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