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我愿意是树,如果你是树上的‘花’
我愿意是‘花’,如果你是‘露’水
我愿意是‘露’水,如果你是阳跬光
这样我们就能结合在一起
然而,如果你是天空,我愿意变为天上的星星,云朵上的妗歌
如果你是地狱,我愿意永坠地狱之中,万劫不复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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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余生,留中分的黑长直发,穿‘艳’丽的大红长裙。-叔哈哈-很清淡的一张脸,‘唇’红齿白,细长的眼睛里总是汪着水,看起来像‘春’天里盛开的山茶‘花’。
这样素的一张脸,她偏喜欢将眉‘毛’画得很高挑,斜斜飞入鬓,英气十足。
青稚曾笑过她,“明明是月光下拈‘花’微笑的锦绣‘玉’人儿,如今怎扮作这般模样,英姿浑然天成,骇了牛鬼蛇神。”
她十分不以为然,反驳回去,“天可见怜,我可是实实在在的文艺‘女’青年,高格调,高眼界,高资本。”
青稚便说,“眼高手低,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她忍不住哎呀一声,回眸一笑,“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咯,到时候我就黏在你身边,死也要让你陪着我一起打光棍。”
两个‘女’孩子便互相打闹着,嘻嘻哈哈地跑入地铁站中。
那时候,恰好是下班高峰期,地铁站人/流如织,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群捱三顶四,簇拥过来,又哗啦啦地涌了过去,好似欢宴离会之时,争先恐后散场的宾客们。
她不争也不抢,在云间穿梭,在各种广告中流连忘返,格调优美。
仿佛沿途是不绝的四季流转。
即使有座位,她在地铁上也不会坐,就倚着‘门’的位置发呆,每次地铁一停下,她总能看到形形‘色’‘色’的广告。
她记得其中有一个广告文案写得很是励志,让人一眼见了,便再不会忘。
少了“u”,我们怎么拼写“success”。
‘混’‘乱’新时代,谁能比谁更嚣张。
心态好才能活到老,一点点赘‘肉’别烦恼,杨贵妃照样‘迷’倒唐明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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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许许多多的广告。户外和户内的。盈利和公益的。车厢海报和灯箱平面的。形形‘色’‘色’。等到地铁开动的时候,那些明亮的灯箱便变成团团模糊的黑,和不辨明暗的星点,在视线里一一褪去。
她有一个甜蜜的秘密,就藏在这些广告丛林中。
在林南路下了地铁,与青稚告别。
她穿过行‘色’匆匆的人群,像一只愉悦的鸽子,飞快地扑到那个一直在购物中心矗立的高大广告牌前。
广告牌上是一个英姿天‘挺’的青年。
身着意大利高级定制西装,条纹印‘花’的灰‘色’手巾被折叠得好好的搁在‘胸’前手巾袋里,显得‘精’致而绅士。他的手修长又白皙,‘交’叠着抱着双臂。在淡淡的灯光下,他的脸部轮廓显得是那样坚毅刚硬,刀削似的,像是古希腊神话中最美的神阿‘波’罗,神气,威严,却又无比温茂,清和。
有一种海阔天空的大气。
光线浅不盈尺,一丝一缕,萦萦绕绕攀到他身上去,勾描出他‘挺’拔颀长的身姿。浓密的短顺黑发,干净的白‘色’衬衣,‘精’致的深‘色’西装,光线在上面淌出一片流光。
青年独有的俊美英姿‘逼’入眼目,其华灼灼。
下方是一排潦草的英文:
construction-is-solidified-art,art-is-flowing-construction.(建筑是凝固的艺术,艺术是流动的建筑。)
——陆司淳。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刚刚懂得爱情的涵义,意识却还是朦朦胧胧、深深浅浅的。她歪着脑袋看着海报上那个翩然如‘玉’的俊美青年,眼睛里汪着泪水。静默片刻,她踮起脚尖,便轻轻地‘吻’了一下那海报上青年深邃的眼。
我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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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沿着眉眼,如何跳得出无声的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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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来。
风从高大的落地窗外吹进来,对面挂着的一扇长镜子被吹得摇摇晃晃的,磕托磕托敲着墙。她抬眸,瞥见窗外蟹青的天‘色’,除此之外,只有一星点白灿灿的微光。那微光把她落寞的影子映在镜子中,极模糊的一抹,来回地在视线里‘荡’漾着,望得久了,便晕眩眩的。
头疼‘欲’裂。
她刚想伸手‘揉’‘揉’自己干涩的眼,就有一双冰凉如‘玉’的大手握住了她的皓腕。
“醒了?”
‘春’
风细雨一般好听的声音,略微沙哑,却带着一种磁‘性’。
她抬眸。
拂晓的晨光初‘露’,折了一道白光在眼前男人的脸上,幽幽渺渺的。晨光里,男人英‘挺’的眉目,深刻的五官,分明的轮廓,渐渐在她视线里清晰开来。
原是纪卓庭。
此时他正容‘色’柔和地望着她。看到他英俊清朗的一张脸,她犹如被泼冷水,瞬间清醒了。撑起身子来,瞥了一眼身下的‘床’单被褥,察觉到周围的环境没有任何改变时,才稍微放下心来,“你怎么进来了?”
语气疏远清冷,带着疑‘惑’。
闻言,纪卓庭‘唇’角微微一沉,眼神也随之黯淡下去,“怎么,不欢迎我?”
她垂着头没有说话。
看着她,他深沉的眼里突然就兜出笑意来,很浅的一个笑,意味不明。下一秒,他收了笑,‘唇’角挑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便俯下身来掀开被褥,翻身上了‘床’。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具男‘性’躯体重重压住。他伸出手来,钳住她推搡他‘胸’膛的细小胳膊,双‘腿’也缠住她,将她纤薄的身子紧紧锁在怀里,不容她有半分挣扎的空隙。
即使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胸’膛传来的温热,也几乎要将她点燃了。在那一瞬间,他点燃的一园子‘春’‘色’,让她的心怦怦怦直跳起来,如奏鼓点。
大眼瞪小眼。
他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喘着气,咻咻的鼻息与她的‘交’织在一起,有些紊‘乱’了。她瞪着他,心却骇到嗓子眼上去了。
看出她眼里的慌‘乱’,他扬起‘唇’,戏谑地说:“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你也是我的妻子,难道这时候,我不该出现在你面前吗?”
“你……”她一时语噎。
“不过你放心,我还没渴到见是‘女’人就上的地步。”话音一落,他立马放开她,‘挺’拔身姿跃然而起。他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捋了捋衣襟,才回头来笑得轻蔑傲慢,不可一世,“余生,凭你的容貌身段,是吸引不了我的。当初我娶你,不过是听从父母之命。我从未爱过你,以前是,现在也是。对于不爱的‘女’人,我一般提不起来兴趣,所以你尽管放心,无论如何,我是不会碰你的。”
“纪卓庭,你真无聊。”
听见他一字一句羞辱的言词,她不怒反笑,撂给他一句话,便下‘床’趿着拖鞋,去了衣橱间。
她身形纤柔高挑,玲珑妙曼,就挑了一条长长的红绸裙穿上。裙子颜‘色’纯正,裙摆宽大,在日光底下就像午后盛开的扶桑‘花’,摇曳生姿,流金点点。松软如藻的黑发及了腰,衬得眉眼之间,风韵优美。尤其是那一双清亮如黑水晶的眸子,最让人心悸。盈盈笑起来的时候,千娇百媚,楚楚动人。
“但是我喜欢你这温婉清和的‘性’子,纵是我怎样羞辱你逗你,你都不生气。真好玩,你怎么就不生气呢?”光晕为她剪辑了个娉娉婷婷的侧影。他慢慢走到她身后,看着穿衣镜中她的一颦一笑,若有所思。
“不是你说的吗,我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生气,生谁的气?莫名其妙的,不是么?”她搁下木梳。
“倒也是。”
“说吧,你今天这么早就过来找我,到底是为何事?”
纪卓庭突然不说话了。
他怔怔地看着那柄木梳,心思怅然。见上面还残留有几根黑长的头发,他抬手捋去发丝,拈在指尖细细摩挲,许久,才徐徐吐出一口气,说:“‘奶’‘奶’今天要过来。听姑姑在电话里说,‘奶’‘奶’不顾自己身体情况,专程从南虞赶过来,是想催促我们早点让她抱上孙子……”
“抱孙子?”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她回眸来瞥着纪卓庭,眼里尽是讥诮,“纪卓庭,你没有搞错吧,刚刚你还在说永远不会碰我,现在你又立马改了口,说什么抱孙子的事?纪卓庭,你别以为我失忆了,你就好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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