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犹如久久未通气梗阻的肠子一般,潭雄突然感到全身的筋脉出人意料的开始通泰了起来,一股力量正从丹田开始一点一点在筋脉中游走。,最新章节访问: 。
中途淤积的那些浊气都是阻碍晋级的根源,它们是元化境初级长久以来在战斗中衍生的废弃和垃圾,正是由于这些原因,才使得每一个境界每一个级别的晋升特别的缓慢。
正是因为如此‘洗髓丹’才是所有修炼者最为迫切想得到的丹‘药’,当初张媛媛给了武文秀一颗六品‘洗髓丹’,不打通了他经脉内的淤积,还为他拓宽了经脉,这对于他今后的修炼可以说是一次绝大的机缘,今后的晋级会比别人更加容易。
而张媛媛现在给潭雄的丹‘药’虽然不是洗髓丹,但却是用血果炼制的六品蕴灵丹,这蕴灵丹原本就是为了滋养血脉而炼制的,再加上里面有了血果这样顶级的炼制灵果,所带来的冲击一点也不比‘洗髓丹’差。
“你先坐下来调息晋级吧!我先帮你守关”张媛媛看了他一眼,潭雄的皮肤已经憋的赤红,看来是晋级就在眼前,便出声说道:“现在强行搏杀,对你自己的筋脉损害会很大,暂且忍耐一下吧!”
“是,主人!”潭雄冷冷的看了一眼好似毒蛇一般凶狠的看着自己的潭天昊,他心里也是蓄满了腾腾的怒火和恨意,但主人说的是,现在晋级才是最理智的,就让这小子再多活一会儿吧!
潭天昊喘着粗气,狠狠的扫了一眼挡在潭雄前面的张媛媛和玄夜,转头看向被一袭衣袍遮住半个身子已经死去的七姨娘,突然大步走了过去。
风携裹着浓郁的血腥味儿,将桃‘花’吹得纷纷扬扬,潭天昊的心里除了滔天的怒气和杀意,还有一股苍凉和孤寂,他的心好似被什么穿了个‘洞’,一阵阵的冷风空落落的灌了进去。
悲凉,已经深入骨髓,那个‘女’人已经去了吗?带着他深沉的眷恋就这样去了!
他舍不得也万般的不甘心,这个‘女’人还是这样决绝的去了!
他觉得自己被什么压住了心口,沉重的让他整个人匍匐在了‘女’人的身前……
还记得十岁那年,第一眼看到的那个眉眼清淡的‘女’子,心里就楔刻上了她清冷的风华。
十五岁那年,他偷偷的拿着一束玫瑰准备‘插’在她的房‘门’上,唯恐被小丫鬟发现,足足在那爬满蚂蚁的金银‘花’丛里蹲了一个时辰。
十七岁那年,他第一次大着胆子向她表白,却听到她不屑的告诉他,她是他庶母,潭雄是血脉相连的弟弟,他们之间有永远迈不过去的鸿沟,她永远不可能和他有什么……
那一天是他十七年以来,梦碎的十分彻底的一次痛击,他为此大病了一场,七日,整整七****发着高烧呼喊着她的名字!
母亲大怒,骂着七姨娘是个狐狸‘精’,勾引了她丈夫不算,还勾引她儿子,嚷嚷着要将她侵猪笼。
是自己那个风流多情的父亲,那个依然对秀秀不死心的男人,拦下了这场风‘波’,他对着高烧降下醒来的自己说道:“记住,她是你庶母,你对任何人动心思都可以,但绝对不能是她!……你最好记清楚,否则我杀了你!”
“不”那时候年少轻狂的自己赤红着双眼大吼道:“这么多年你关心过她吗?你如果真对她好,为何要娶我母亲,为何还要娶那么多‘女’人回来,你根本不爱她,你不配拥有她!她是我的,我这一辈子只认可她一个‘女’人!”
“砰”
母亲跌跌撞撞的推‘门’走了进来,陆家三小姐的骄傲和气势当然无存,她踉跄的走到他面前,“啪”一声狠狠的扇了他一记耳光,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上辈子欠了那‘女’人什么,为何抢了我夫君的心,又来抢我儿子的,我要杀了那‘女’人!”
“啪”
父亲狠狠的甩了母亲一个耳光吼道:“你敢杀她,我就杀了你和你的儿‘女’!”
“你好狠!”母亲捂住脸瘫坐在地上,浑身颤抖的质问道:“他们也是你的儿‘女’,虎毒不食子,你竟然……”
潭天昊心里一阵‘抽’搐,原来这个男人爱她,胜过爱他们,第一次他用看情敌的眼神看向这个男人。
也是从那一日起,他的心开始变硬,他知道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就要让自己变强,只有夺得潭府家主的权利,他才有可能得到自己喜欢的‘女’人。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幻过,眼泪抑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溢出,他所做的所求的其实很简单,想要得到她的认可得到她的心,能够与她****作伴朝朝相对。
却没有想到她一点都不曾对自己动过心,到最后甚至不惜以自杀来避开他,不,她避不了的,哪怕是黄泉之路他也要陪着她。
他颤抖着手揭开那衫子,面前‘露’出了张苍白带着笑意的秀颜,眼睛微微闭着修长的睫‘毛’被风一吹,微微得有些颤动,似乎她只是睡着了,旖旎的桃‘花’纷纷扰扰的落在她身上,这么美,这么安静!
“秀,等我”潭天昊血红的双眸带着嗜血的杀意看向正在突破瓶颈的潭雄,他要了无遗憾的走,将所有他所厌恶的,所憎恨的统统毁灭了,让所有的一切都随他一起下地狱吧!
“媛儿,我来”玄夜在潭天昊的眼睛里看到了野兽般的疯狂,他闪身挡在了张媛媛的前面,虽然明知道她淬炼了两颗魂石,又得了大机缘入了半步真神,他还是本能的挡在了她前面。
潜意识里,他是男人,香媛只是他喜欢的‘女’人,他自然要站在她的前面,为她挡风遮雨。
“玄夜,还是我来!”张媛媛从潭天昊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属于人类的情感,他站起来的一刹那,双眸中的孤寂和伤痛‘荡’然无存,她只看到了一片地狱的杀戮场,潜意识里她觉得这潭天昊有些不对头。
事实上属于潭天昊的意识已经渐渐随着他的悲伤一起消散,而他体内另外一个属于强者的灵魂正在复苏。
潭天昊的母亲嫁入潭家之前是博宇城陆家的三小姐,她母亲正是陆家的主母崔氏,崔氏一共生了五个孩子,唯有这个陆凝霜是她唯一的‘女’儿,其他都是小子,因此格外疼啊!
在陆凝霜出嫁的时候,她将自己祖传的一颗可以瞬间大幅度提升人修为的夔珠给了这个‘女’儿,这颗夔珠虽好,但却是有一个缺陷,每到月圆之夜,便会使得身体异变,失去理智化为夔兽模样。
崔氏将这颗夔珠给‘女’儿,其实是想给她一件在遇到危急时刻用以保命的法子,不过给她时千叮嘱万嘱咐,让她千万不要轻易的服用,以免落得一个月圆之夜夔变的结果。
当然,陆凝霜也将这颗夔珠给了自己最爱的儿子,也是同母亲一样,希望在他危急的时刻用以保命,恐怕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儿子却因为失去了心爱的‘女’人没了活下去的意志。
临死前服用这颗夔珠,要屠尽这个世界所有让他痛恨的人!
夔珠实际上是独角夔兽的一缕分身加上一丝丹元之气所炼制,它诞生的唯一目的就是替蛰伏在地底下的独角夔兽寻找魂石,凝练所有魂石,为独角夔兽恢复法力返回神界做好铺垫。
夔珠内含有丹元之气,哪怕是很微弱的一缕,蕴含有神兽的威能在整个天冥也是极其逆天的存在,更何况这夔珠内封印的还有独角夔兽的凶‘性’。
此刻的潭天昊已经非彼潭天昊,他只是带着他一丝怨念的行尸走‘肉’,真正主宰这个躯体的实际上夔兽的分身,他叫天乾。
张媛媛感受到了潭天昊身上凶兽的气息,猛的一下将玄夜拽到他身后:“这个不是潭天昊,你为潭雄护关,我来对付他。”
“不是潭天昊?”玄夜有些不解的望了过去,他明明没有看到这潭天昊离开,也不可能谁能在眼前换人,怎么会不是他?
“呼啦”
一阵桃‘花’随风吹了过来,天乾的发丝唰的一下散开,头上束发的金簪,叮儿当啷的落在地上,笔直修长的身形似乎比之先前更加‘挺’拔俊秀,发丝吹拂在他俊朗的五官上,带出一抹妖异的味道。
身上没有半分属于潭天昊那份侯‘门’公子哥的味道,多出来了几分飘逸如仙又狠辣妖娆的气质,赤红的双眸和眉间一线血痕,让人望只生畏,周围的阮家武士方才杀得满地死尸都不曾畏惧,此刻却被此人冰冷如刀的气势给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
天乾无视周围众人的畏惧,血红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盯着张媛媛的脸,声音好似冷泉一般清冽,跟刚才潭天昊的低沉沙哑的声线完全不同。
“嗡!”
玄夜听到这声音突然明白过来,是不对,这人绝不可能是潭天昊,从这人的眼神和身上外放的杀气,以及这完全不同的声线可以判断出,他,应该是换了个灵魂!
“难道是夺舍?”玄夜警惕的看着这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高手,毫无疑问就从此人身上散发的气势就可以看出,他绝对不可能是聚灵以下的修为。
“你到底是谁?潭天昊呢?”张媛媛一双冰眸也紧紧的盯着这人,她需要知道这个答案,这个人的灵魂怎么会藏在潭天昊的身体里?
他这样做倒是出于什么原因?又或许这是潭天昊的一个‘阴’谋,或者他的底牌,他需要另外一个灵魂来让他绝地重生。
“你很不错!竟然能看出这个躯壳已经易魂”天乾看着张媛媛撩起嘴角微微一笑,两个梨涡深陷,这风华绝代的一笑硬是将那满树的灼灼桃‘花’都比了下去,周围隔得远远看热闹的阮家丫鬟婆子们失了魂似的瞬间一呆。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潭天昊的身体里?”玄夜盯着他,瞳孔一缩不善的问道。
“我叫天乾,不过一个游魂尔,我也不知道怎么进入这副躯壳的”天乾看了一眼张媛媛温柔妖娆的说道,他的妖娆与那吕桃夭不一样,吕桃夭是男生‘女’像的妖娆,多了许多‘女’子的柔媚。
他的妖娆是那种真正属于男儿的魅‘惑’,不是来自五官的‘精’致娇媚,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风华无双,是令所有‘女’‘性’,不,张媛媛的感觉是令所有雌‘性’动物都趋之若鹜的吸引力。
张媛媛深深感到庆幸,幸好自己穿越以来美男遇得多了,要不然没点道行的话,现在估计就要被这个“磁铁男”‘弄’得神魂颠倒了。
“哦,那潭天昊本人呢?”玄夜自然是不喜欢这个“磁铁男”的,媛儿身边缠来绕去的狂蜂‘浪’蝶已经够多了,这忽而潭天昊明明都要死了,却突然出了这么一个狗血的乌龙事件,他真有些在心里骂娘了,真是太坑爹了!
“呵呵,他已经被本尊吞噬了!”天乾眯着眼笑道:“他倒是个献祭很痛快的人,本尊吞噬他灵魂的时候居然没有抵抗。”
张媛媛和玄夜的嘴都忍不住‘抽’了‘抽’:献祭!别开玩笑了,有哪个人会自愿献祭的,如果不是您“老人家”太强,压制住他的生魂,他会自动献祭,鬼才会相信!
“怎么,你们要替他报仇?”天乾依然笑眯眯的看着张媛媛和玄夜,只是声音略微冷了一分,让张媛媛和玄夜莫名的感到脊背一阵发凉。
“哦,不,不,我们与那个潭天昊没什么关系”张媛媛连忙摆手撇清关系:“他本来就该死,刚才还杀了我属下的母亲,我们正要找他算账。”
“哦,这么说来是个误会,那咱们后会有期”天乾对着张媛媛微微一笑,‘露’出两个醉人的酒窝,转身挥袖踏风而行,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张媛媛看着此人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深思,她觉得此事实在是太过蹊跷了,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媛儿,此人修为深不可测,下次咱们遇到他,千万不要招惹他”玄夜也是绝顶聪明的人,自然也生出了警惕。
“嗤”
一阵白烟至那潭雄的头上冒起,此刻他体内的血脉通畅,已经顺利晋级灵虚境第二层,抬眼看去那潭天昊却失去了踪影。
“主人,潭天昊呢?”潭雄目光看向了自己母亲的尸体,他看到那衣袍被掀起,便知道是那恶棍所为,这厮一直对自己娘亲怀有不轨之心,一直以来他和那个潭蕾儿都以各种方法折磨他,这份仇恨让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捏成了拳,是该讨回公道的时候了。
“他死了!”张媛媛叹了口气说道,她很理解他的感觉,好不容易突破晋级想要杀掉仇人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死了,这种郁闷是难以言说的。
“怎么死的?”潭雄的声音有种压抑不住的愤恨。
“他被人夺舍了”张媛媛看了他一眼轻轻的说道:“那个人很强,你惹不起他的,下次看到他,不要将他当做潭天昊。”
潭雄眼睛闪了闪,瞳孔微微一缩,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他心里满是疑‘惑’说到底他还是不太相信张媛媛的话,但是既然认她为主,他不想反驳她。
“你带你娘回去安葬吧!别忘了将那潭蕾儿一并带走”张媛媛眼光不善的看了一眼潭蕾儿,很腹黑的提醒道,这潭蕾儿不是什么好鸟,落在那潭雄的手里,绝对是生不如死。
“是,主人!”潭雄低头恭敬的对张媛媛作揖道:“属下安排好家里的事,就追随在主人身边,绝无二心。”
“呵呵,不用着急,我暂时还不离开北翼城,你先回去处理潭家的事情”张媛媛笑眯眯的说道,她心里有个主意,并不打算走的时候带上这潭雄,将他留在北翼城比跟在自己身边有价值。
“是,属下告辞!”潭雄转身小心的抱起母亲的尸体,踏上了先前潭蕾儿所乘坐的‘精’致马车,将她安放在马车中,一起跟来的‘侍’‘女’和马夫早就在刚才的‘乱’战中被杀死,躺在马车边。
他从那马车的帘子上‘抽’下一根绳子,大步走下车来到被废掉修为手筋脚筋被挑断的潭蕾儿身边,那潭蕾儿早就是如同惊弓之鸟,一直在血地上往前爬,身上的纱衣早就被背染成黑红,狼狈的如同一只在沙滩上爬行的惊恐的海豹。
潭雄看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就恨意涌动,他几步上去如同拖死狗一般将潭蕾儿拖了过去,那潭蕾儿大声的冲着阮家的人呼救,浑然忘记了自己当初带人杀上‘门’那一回事。
阮家人自然没有人去救她,凤仙儿和武灵珠则拿着看笑话的眼神乐滋滋的瞅着她,这时候的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理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了,只不住得用以前她想都不曾想过的卑贱姿态祈求潭雄饶了自己。
潭雄眼里全是因为母亲死在潭天昊手里的怨恨,他好不手软的将潭蕾儿的手绑死了,一脚踢她在地上,翻身跃上那马车,扬鞭驱赶马车朝潭府驶去。
马车带着浑身无力的潭蕾儿在地上拖着走,轻软的丝绸衣服被拖破了,娇嫩的肌肤被脱得磨破了,拖出一条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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