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主角的幸运值大概都挺低的。
鬼灯这几天很暴躁，闻者落泪，见者丧胆，能逃多远逃多远。算是和他关系最好的乌头和蓬，都不太敢和鬼灯多待一会儿，至于暴躁的原因？谁敢问啊！
今天的学堂任务分了小组，鬼灯和乌头蓬还有阿香在一组，四只鬼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还是蓬先忍不住开了口“我们……是不是先找个合适的地方采集样本？”
小组任务时采集地狱里的特有植物，并且提供生长环境习性等相关资料的报告。这种报告鬼灯非常拿手，往常和鬼灯分到一个组，鬼们都会很高兴，至于今天……还是算了吧。
还好鬼灯虽然心绪不定，但是对于这项任务还能较冷静地对待，当即点头，并且带着另外三人来到了他经常搜集材料的地方，很快把各自的工作决定下来了。
乌头对阿香有好感，可惜表现方式较幼稚，只是鬼灯现在的情况，他可不敢随便做些什么了，一不留神惹到鬼灯，后果很可怕。他和蓬往阿香旁边凑了凑，鬼灯也没在意，自己去另一边采集。
阿香好地看向鬼灯，转过头来，小声问道“鬼灯最近怎么了？”
蓬无奈地摇着头“我们也不知道，从周起是这样了，他一向很冷静，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么容易激动，也没什么事能刺激到他才对啊。”
“周？”阿香若有所思，“是从他揍了那个说他是孤儿的鬼后开始的吗？”
她这么一说，乌头也想了起来，当即叫道“没错！”话音刚落，一根草杆直直地刺了过来，扎在他的发髻，投掷时的力度不小，刺到头皮还挺疼。
鬼灯的语气阴森“再吵你可以把自己埋起来了。”乌头赶紧闭了嘴。
这边三只鬼往鬼灯的反方向又挪了挪，压低声音继续交谈起来。
“我看鬼灯也不像是会在意这种事的性格啊，他只是不喜欢别人拿这件事说而已。”蓬皱着眉头说，他分析得还挺透彻的，阿香也跟着点了点头“那么应该在那天还有别的事。”
“放学后我们各自回家了啊，应该没什么事……要不去问问晓月？”乌头把草从头扯下来。阿香也听过晓月的名字，倒是还没有见过面，不由得有些好“晓月，是鬼灯那个妹妹吗？”
“看鬼灯的样子是当做妹妹照顾的，”蓬说道，“鬼灯对她也挺好的。”
“我记得晓月最近在三途川那里帮忙，要不等会儿我们过去？”乌头一下子来了兴致，任务不算困难，完成后还能剩下不少时间，他们可以提前放学去找晓月。
这个提议获得了阿香和蓬的一致通过，三只鬼火速完成了自己的报告，然后谎称他们还有事，要先回去，麻烦鬼灯帮忙代交一下报告。鬼灯也没多想，答应了下来。
来到三途川边，阿香一眼看到了坐在桥栏的晓月，朝着她招了招手。
晓月虽然不认识阿香，但是旁边站着的乌头和蓬，晓月却是认识的。这个时候通过三途川的亡者不多，她和夺衣婆打了个招呼，跳下桥栏，朝阿香他们跑了过去。
“你们好。”晓月微微鞠躬，然后有些拘谨地看向阿香，“你是？”
“我是阿香。”阿香微笑起来，她的态度很友好，晓月也逐渐放松下来，不过她向来少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介绍了自己，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乌头他们。
乌头摸了摸鼻子，心一横先开了口“晓月，你知不知道鬼灯最近怎么了？”
他不说还好，这句话出来后晓月眼圈是一红，垂着脑袋说“是我不好。”
三只鬼互相对视了一眼有突破点了。
鬼灯还在那片山地写着报告，只是没写两行字，又被他划掉了。
他很清楚自己最近的情况很反常，因为早熟，他起周围的鬼神都要来得冷静，也在国当实习鬼差的时候，学习了很多知识。他以为不管是发生什么情况，他都能从容应对，可是显然有例外。
那天晓月突如其来的举动确实让他非常意外，甚至可以说是受到了惊吓。他认识地狱里的女性，和她们相处得也算不错，但是算不亲近，更别提亲吻了。
拥抱他已经习以为常，可是这不包括亲吻以及那句“一直在一起”的话。
作为生命漫长无边的鬼，“一直”的意思与“永远”无异。
对在人类时是孤儿的鬼灯来说，有个人说想要永远陪伴在他身边，的确是一个非常大的诱惑。可是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诱惑，更别提他无法确认晓月是抱着怎样的想法说出这句话的。
所以当时他只是平静地将晓月从自己身扯了下来，然后冷淡地说“你离开我的话，一个人能在地狱活多久？”语气有些不以为然，“今天晚饭吃什么？”
说着转身走向厨房的方向，也没有注意身后的晓月是什么表情。
之后晓月一直表现得心不在焉，说话的次数也更少了，连带的他都静不下心。
也许是因为他当时的回答隐隐地表现出抗拒的意思，晓月才会失望，对完全不知道自己过去的她来说，或许他更想要有个人能够陪伴着她。越是清楚这一点，鬼灯越没办法好好跟她解释。
大概……他心里也有一点私欲，所以算清楚晓月的想法，也不想明说。
只是拖到现在，也到了该说清楚的时候了，反正那种一时兴起说的话，很快会忘记了吧？鬼灯又想起了离开国前，晓月茫然地说着害怕长大时的模样。
交完任务，鬼灯看还有时间，去了三途川，打算接晓月回家，路也跟她解释一下。只是还没走到河边，他看到晓月正笑着和阿香在说话，她的嘴唇开合，语速显然不慢。
鬼灯放慢了脚步，他还没见过晓月说话这么快过，是因为阿香也是女性吗？同性之间较有话题可聊？他有一瞬间想着要不要停下来，但是晓月先一步看到了他。
明明是黑色的眼睛，却忽然放出亮光来，随即晓月便弯起嘴角，朝他跑了过来。
扑进怀里的晓月没有半点心不在焉，笑容灿烂“鬼灯！”
不等他开口，晓月抢先说道“阿香姐他们跟我说过了，叫我不用担心，他们说，你说那种话不是讨厌我，我也没有说错话，只是太直接了，把你吓到了……”
她说得很多很快，与平常的她不一样，而她的手也抓紧了鬼灯的衣服，显然她心里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鬼灯在她期待的眼神抬起手，和往常一样，摸了摸她的脑袋。
这样好，鬼灯“嗯”了一声，视线移向被发现而在干笑着的乌头他们。
至于等待着乌头他们的是怎样的结果，不是晓月需要知道的事了。
接下来的日子都很平静，反正晓月一直是那副长不大的模样，时间久了鬼灯也看得淡了。
鬼灯在学堂里忙着学习，晓月是在地狱里到处乱窜。她和伊邪那美的关系不错，人长得可爱，狱卒们大多都照顾着一二。刚开始鬼灯还会担心，后来也放任自流了。
晓月倒也没忘了锻炼身体，只是没有趁手的武器，也是每天拿着一把小石子，不行的话直接折根树枝来当作鞭子，下手狠的话，抽起人也怪疼的，只是和真正的狱卒相要差不少。
现在正是地狱全面建设的时期，每个鬼都忙得不可开支，晓月也尽力帮点忙，大家也会将轻活交给晓月，如今天是送一群审判过的有资格的亡者去天国，顺便还能参观下。
说到天国，晓月还真没有去过，问过交代她的狱卒怎么去之后，晓月领着那群亡者过去了。虽说亡者们的年纪都她大，但大多是和蔼慈祥的老人，也不在意她是不是小孩子，反倒很亲切。
晓月也觉得高兴，聊着很快到了天国，只是刚踏入大门，迎面是一个火球扑了过来。
鬼灯的手忽然抖了一下，笔没抓好，顿时掉在了桌子，墨渍溅开来，矮桌顿时一片狼藉，连右边的鬼身都被溅到了一点儿，好在对方也不介意，看了看没说什么。
他的左边坐着阿香，顺便问了句“怎么了”，说着又将抹布递了过来。鬼灯接过道了谢，一边擦桌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他只是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不好明说。
等鬼灯回到家里没看到晓月，先前忽视的不安顿时又涌了来，他扭头去找伊邪那美了。
伊邪那美作为阎魔大王的辅佐官，基本都在阎魔殿工作，鬼灯也来过几次，算是熟门熟路。他还没进入殿内，看到外面站了一圈的狱卒，脸色糟糕地交谈着什么。
他往一个狱卒旁边凑了凑“发生什么事了？”鬼灯的表现太平静，狱卒把他当做阎魔殿的工作人员，压低声音回答道“你还不知道？据说今天有凶兽跑到天国去了，没想到正好被带亡者去天国的人遇到了，当场被凶兽喷了一身的火。刚被抬回阎魔殿了，在里面还不知道怎么样。”
鬼灯面无表情地听着，又问道“知道是谁吗？”问完捏紧了自己的手指。
“这我不知道了。”狱卒回答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消息。”
不等鬼灯再去问问别的狱卒，阎魔殿里响起了伊邪那美愤怒的叫声“天国的那群家伙是什么意思？居然也不治疗把人给我送回来了，真当妾身不存在吗？”
隔了会儿，有狱卒从殿内跑了出来，满头是汗“伊邪那美命说是找鬼灯过来……你们谁知道他是哪位？”他们虽然跟晓月熟，但是她不会主动说起鬼灯的事，反而不清楚。
鬼灯举起了手，周围的视线顿时集到他身。鬼灯只是淡淡地说“我是。”
只是垂在体侧的另一只手，拳头捏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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