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厅里的人不知何时退了个干净,沙发上的班‘玉’动了动,醉眼‘迷’‘蒙’的拉住柏南的手,含糊道,“南南……”
“我在这。-叔哈哈-”柏南叹气,‘摸’他的脸,“难受吗?”
班‘玉’摇头,伸长手臂抱他,嘟囔道,“我们结婚了,要、要那个……”
“……”
“我看教材了。”他严肃着脸强调,然后傻笑出声,“我们终于结婚了,你是我的了。”
柏南失笑,垂头亲亲他的额头。
丢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连忙安抚住班‘玉’,回身拿过手机按开。
伯母:车在外面候着,快带小‘玉’回家吧,这里有我们看着,祝你们新婚之夜愉快微笑。
“……”
他黑线的放下手机,叹气,弯腰将班‘玉’抱扶起来,捏捏他的耳朵,低声问道,“小‘玉’,能自己走吗?我们该回家了。”
“回家?”班‘玉’眨巴眨巴眼,乖巧点头,“好好,我们回家,南南,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大惊喜!”
“什么惊喜?”他扶他起来,帮他解掉领带,牵着他往外走。
班‘玉’乖乖跟着他,摇头,“不能告诉你,秘密。”
“这么神秘?”
“嗯,我在枕头下面藏了几颗我偷偷雕的大蒜,很可爱的,不能告诉你,要给你一个惊喜。”
他忍住笑意,附和说道,“真的啊,那你可一定要把大蒜藏好了,给我个大惊喜。”
班‘玉’握紧他的手,傻笑,“除了大蒜,我还雕了茄子、土豆和豆角。”
“这么多?”
“嗯,大蒜是你的,大哥喜欢茄子,爸喜欢土豆,妈喜欢豆角,你把这些送给爸妈他们,他们会很开心的,会对你更好,更疼你……”
柏南停了停,回头,对上他全然信任欢喜的眼神,微笑,“小‘玉’,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很喜欢你。”
班‘玉’脸红,“我也喜欢你。”
“我知道。”他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小‘玉’,我爱你。”
班‘玉’眨眨眼,眼神‘迷’茫了一瞬,然后皱眉,捂嘴,委屈说道,“南南,我想吐……”
“……”
两人离开后,班珏和柏东从走廊拐角处走出来,靠在栏杆上,相顾无言。
良久,班珏说道,“可惜了,我弟错过了柏南的表白,我决定明天提醒他一下。”
柏东拨‘弄’一下手中已经有些蔫掉的‘花’束,轻笑一声,“活该,谁让他喝醉了。”
班珏挑眉,指指他手中的‘花’,问道,“柏南给的?”
“嗯。”柏东眉眼温和了许多,低声道,“这是班‘玉’接他时送的捧‘花’,他特意留给我的。”
“看来他希望你快点找个伴。”班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摇了摇,说道,“和我那个傻弟弟想到一起去了。”
“这是什么?”
“教堂牧师送给他们的姻缘卡,只有一张。”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笑意。
班珏掏出钱包,将卡塞进去,收好钱包,转身,朝电梯走去,“你不是想和我谈谈柏南工作室的事情吗?走吧,我让助手在十六楼开了间会议室。”
柏东笑着跟上,说道,“在那之前,能先找人教教我怎么做干‘花’吗?”
电梯开启,班珏跨步进去,了然点头,“当然可以。”
班‘玉’在车上吐了两次,然后安稳的睡着了,柏南将他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轻轻戳戳他的脸,低声道,“以后再也不让你喝酒了。”
临时被喊来当司机的陈泽闻言点头,说道,“南少你说得对,二少喝醉了,新婚之夜怎么办。”
“……”他讨厌新婚之夜这几个字,真的。
回房之后,柏南将班‘玉’搬到了浴室,想要帮他洗个澡。这一天又是礼炮又是‘花’瓣的,后来又喝了酒沾上了酒味,不洗不行。
房间被重新布置过,‘床’单是新的,地毯是新的,窗帘是新的……总之能换新的全部都换了,浴室里的牙刷‘毛’巾之类的东西也变成了双人份,他放好水后,‘摸’了‘摸’架子上的情侣款‘毛’巾,温柔的笑了笑。
帮喜欢的人洗澡实在是件刺‘激’活,柏南全程将视线死死定在班‘玉’的脸上,速度飞快的将人剥光搬进浴缸,然后将沐浴‘乳’倒到‘毛’巾上,搓搓搓,冲干净,包上浴巾,将人塞到了‘床’上。
“‘混’蛋家伙。”他替他盖好被子,戳他脸,“下次也让你受受这种罪。”
班‘玉’睡得很熟,眼睫‘毛’在眼下印出浓浓的一片‘阴’影,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摸’一‘摸’。
“算了,等你醒了再说。”他叹气,弯腰亲了亲他的额头,转身进了浴室。
洗漱完后,柏南帮班‘玉’换好睡衣,然后小心的在他身边躺下,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闭眼,迅速睡去……折腾了一天,他也累了。
柏南是被憋醒的,而且是身上像压了一座山那样的憋法。他不安的挣扎一下,挣不开,终于‘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
‘床’头灯是开着的,他不适应的眯了眯眼,想要抬手捂住眼睛,抬手,他抬……好吧,抬不动,他无奈的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班‘玉’,低声道,“小‘玉’,你怎么不睡觉……灯好刺眼……”
“南南。”班‘玉’起身将灯关掉,然后爬回来,重新压在他身上,死死抱着他,表情很严肃,双眼却亮得吓人,“我们结婚了。”
“唔。”柏南眯眼点头应着,神智明显还处于睡醒后的‘迷’糊状态,声音低低哑哑的,带着丝刚睡醒时的慵懒,“现在几点了?”
“还没过十二点。”他垂头亲亲他的眼睛,往下挪了挪,又亲亲他的嘴‘唇’,认真道,“你是我的。”
“什么?”
“这里是我的。”他挪上去重新亲亲他的眼睛,“这里也是我的。”再亲亲鼻子,“还有这里、这里、这里……这里。”说着一直往下,亲‘吻’过他的嘴‘唇’、下巴、脖子……和‘胸’。
柏南终于彻底清醒了,他挣扎着撑起身,掀开被子看了看,惊悚了,“小‘玉’,我的睡衣呢?”
“脱了。”班‘玉’十分诚实的回答,伸手‘摸’了‘摸’他的肩膀,又收回来,想了想,又重新‘摸’了上去,“这里也是我的!”
柏南扶额,“小‘玉’……”
“南南你别怕。”班‘玉’凑过去抱住他,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身上,“你看,我也没穿。”
“……”
“第一步是亲,第二步是‘摸’,第三步是让你放松,呃……然后,然后……”班‘玉’皱眉,将脑袋搁在柏南肩膀上,嘟囔,“然后是……南南,你身上好香。”
“我和你用的同一瓶沐浴‘乳’……”柏南叹气,认命的回抱住他,蹭蹭他的脸,“小‘玉’,你头疼吗?”
“不疼!”班‘玉’摇头,捧住他的脸,温柔的‘吻’他,“我也不会让你疼的……”
肌肤相亲,坦诚相对,言语刺‘激’……柏南再没点反应,那他一辈子都不用有反应了,他抱住班‘玉’,将他反压在‘床’上,深入的‘吻’他,“原话还给你,我不会让你疼的。”虽然上下什么的他不太在意,但新婚之夜嘛,还是能主动就主动一点吧。
“不!”班‘玉’躲开他的亲‘吻’,用力将他反压回去,严肃道,“你是我的!”
柏南眼带笑意的看着他,挑眉反问,“所以?”
班‘玉’‘摸’‘摸’他的脸,清润的声音低沉下来,哑声道,“南南……你开心吗?”
“什么?”
“和我在一起,结婚,过一辈子,你开心吗?”他低头,怜惜的亲‘吻’他的额头,语气欣喜中带着一丝惶恐,“治病的那几年我总在想,要是我突然死掉了,你怎么办?你都没有见过我,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在喜欢你。”
柏南‘摸’‘摸’他的头发,温柔的看着他。
“喜欢你之前,我不怕死,喜欢你之后,我很怕。”他放松力道,压在他身上,抱紧他,“其实我没什么大‘毛’病,早产体弱活不长这话我每年都要听好多好多次,还有心脏不好……我都是当笑话听的,我明明好得很,虽然没法去学校上学,可我学雕刻却比那些老学徒快多了。”
他垂眼,将从不展现在人前的脆弱全部撕开,摊开给他看,“可爸妈很着急,他们到处找医生,哥哥也是……有一次我莫名其妙的感冒了好长时间不好,发热也是反反复复的,爸他几天没睡,妈每次来看我,眼睛都是肿的,哥哥突然学会了‘抽’烟,还‘抽’得很凶……哼,我才不要他们为了我变成这样,班家几代单传,也许我本就是不该出生的。”
“小‘玉’……”
“可我还是活下来了,因为师父过来打了我一顿,他说我没出息,害大家那么担心难过。”班‘玉’轻笑,捏了捏他的耳垂,继续说道,“然后我转院了,看到了你。”
柏南沉默的抱紧他。
“你那么蠢,却活得那么努力,我看着你,突然就不舍得死了。”他拥紧他,认真道,“南南,你真好……可你越好,我越不敢认识你,我怕我死掉了,你会伤心,你连同一层的小病人去世了都会难过的在‘花’园里呆很久,我怕。”
“你已经好了,别怕。”柏南‘摸’‘摸’他的头发,轻声说道。
班‘玉’爬起身,看着他的眼睛,问道,“南南,你开心吗?”
柏南点头,认真应道,“嗯,开心,我现在很幸福,这些都是你给我的。”
“那就好。”班‘玉’嘴角翘起来,眼中满是得意,“不枉我在国外被医生折腾了好几年,你‘摸’‘摸’这里。”他抓起柏南的手放在‘胸’前,骄傲道,“是不是有疤?这些都是我战斗过的证据!”
柏南摩挲着那些疤,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班‘玉’垂头,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问道,“南南,你心疼吗?”
他点头,声音很低,“嗯。”
“所以你是我的。”
“嗯。”
班‘玉’咧嘴‘露’出个傻笑,在他身上蹭蹭,眼睛亮亮的,“所以南南,我不会让你疼的!”
“……”
“南南……”
柏南心中的酸软情绪‘激’发到一半,夭折了,无奈道,“所以你刚才说那么多,就是为了让我心软,然后让你……嗯?”
班‘玉’眼神闪躲,死死抱着他不放手,“也不是……”
“……算了。”他微笑,抬臂拥住他,轻声说道,“我确实心疼了,来吧,新婚之夜可不能‘浪’费。”
班‘玉’愣了愣,然后眼睛刷一下亮了,扑上去就啃,急急说道,“南南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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