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有一会,顾小葵没力气地窝在徐政厚的怀里,把藏了很久的故事说给他听。-
“我们顾家在江城很出名,我有一个姐姐跟一个哥哥,所以我从小就是被*着长大的。我姐姐的‘性’格很温柔,她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让我爹地跟妈咪不满意的事情,而我不同,爹地不喜欢我做的事情我偏偏就要做,包括进娱乐圈。”
想起当初为了这件事情闹得一家子人不愉快,顾小葵心里就觉得很难受,那时候她做什么都由着‘性’子来丝毫不顾及旁人的感受,如今懂事,想想都觉得很愧疚。
“后来我就跟我爹地约法三章,如果有一天我的身份被人拆穿公布出来了,我就必须退出娱乐圈。你知道的,越是我们这种家世背景的,越不希望自家‘女’儿在娱乐圈那种地方‘混’,说出去人家不是觉得多耀眼,反而觉得是戏子,不清不白。”
抬起头来戳了戳徐政厚的心口:“你妈咪上一次不就说不让你跟戏子‘交’往吗?就是那样的道理,大人们都是觉得‘女’孩子就得清清白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不需要太强也不需要太显眼。”
“你姐姐是干什么的?”
没有听过顾小葵提起自己的家人,徐政厚反倒对这点很是感兴趣。江城顾家他多少听说过,顾奕宸当年也是伸手翻云覆雨的大人物。
“我姐姐是服装设计师,曾经在米兰时装周上还获过奖,是很出名的新晋设计师。现在也在南城,跟她的闺蜜开了一间工作室,她是个很低调的人。”
提起苏听晚,顾小葵眼里嘴角都是笑意,可见她有多么喜欢这个姐姐。
徐政厚握住顾小葵的手,‘揉’了‘揉’指尖,声音徒然沉下去:“那,顾允在呢?”
在意大利的时候没能藏住自己的情绪,结果伤害了对方自己也难受,现在徐政厚就想听一听冷静下来的顾小葵,对顾允在到底还有怎样的感情。
紧紧把她扣在怀里,薄‘唇’在她发间‘吻’了‘吻’,声音中‘混’着一种无奈:“你的父母会不会因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而认定了他就是你们顾家未来的‘女’婿?是有多巧合,他也姓顾。”
失去了先机,徐政厚的心里多少是会有些不安的。
“阿政。”
顾小葵轻轻喊了一声,两个字中包含了怎样的情绪,徐政厚没来得及分析就听见她说了一句:“如果我说,我现在爱的人是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
惊喜来得太快,把整个人覆盖住包裹住,欣喜若狂让他的嘴角止不住往上扬,对上顾小葵那严肃的目光才知道,现在还不是开心的时候。
轻咳了一声:“为什么觉得是,嗯,朝三暮四?”
这个词语用得太过重,徐政厚似乎有些明白顾小葵心事重重的点落在了哪里,或许对于她来说,一个是喜欢了二十多年的人,一个是相处不到两年的人,控制不了天平两端,自然也就不能够掌控自己心里的情绪。
修长的指尖温暖而有力,温热的掌心包裹着她的手指,顾小葵还没想到怎么回答那个问题,就听见头顶落下一道沉稳的嗓音,如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浮躁的心情安抚下来。
“爱情,不能够用时间长短来比较,这就是日久生情跟一见钟情的区别。”
有些故事,不要从别人的口中听见,由她来讲,是对这场婚姻的尊重,顾小葵想过的,找一个安静的夜晚靠在徐政厚的怀里,断断续续把过去讲给他听。
有些人会觉得过去并不重要,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不要再重提,那样会让彼此都不愉快,拥有现在跟将来已经需要知足了。但顾小葵觉得,正因为相爱,才愿意去分享那些过去,不论是痛的,还是甜的,伤口互相‘舔’舐,才不会产生间隙。
把一段长达二十年的感情用讲故事的方式说出来听,顾小葵忽然觉得有些难受,如果是故事,那就会有结局,可那个结局却不是开始想的那样。
有开始,没有后来。
感觉到了顾小葵情绪的低落,即便是嫉妒,徐政厚也紧了紧手臂抱住她,试图给她源源不断的力量,鼓励她把这个故事讲完,然后,忘记。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他,那时候他比我大几个月。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念书,一起出国,二十年来都是一起,没有分开过。”
等到有一天,想把跟顾允在的故事说出来的时候,顾小葵才发现原来她也有词穷的一天。明明有很多回忆,却不知从何说起,不知道哪一个点该提,哪一个应该忽略忘记,分不清主次的时候,她强调的就只有二十年跟一起这两个词语。
“我爱过他的,你知道的,我曾想嫁给他。可那天,他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回国,说那‘女’人只是误会,但回国办案却是真的,那时候我就知道,事业跟爱情面前选择事业的男人,就不会是我顾小葵想要的男人。”
有过地老天荒白头偕老的约定,有过海誓山盟生生不休的承诺,有过细水长流愿永不衰竭的爱情……
但最后,化为这简短的几句话。
不记得就不会知道有过这么深的过往,不遇见那个人不去想,也就不会难过。跟顾允在的爱情,就像生命中一场绚烂的幻觉,曾快乐过曾幸福过曾相信过,但最终梦醒了,就不需要再一次又一次用悲伤去证明那场虚妄。
“人的一生没有那么多二十年,我最美好的时光里都是他,可现在,他回来了,我却变得不舍得了。”
抱住徐政厚的臂弯,顾小葵很认真地问了一句:“他说我是无心的,因为无心,才这么决绝,这么快爱上别人,你说我是吗?”
浑身被雨水淋透,狼狈不堪遇见徐政厚的时候,顾小葵告诉自己,这就是命运。
命运让她以最狼狈的姿势从过去那段长久的感情中‘抽’身离开,也是这么狼狈的撞入另一个人的怀里。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说命数几何,唯独她愿意两指并立,以手指天,让苍天为证,这段婚姻是她选择的,最后的结局就算痛死她也甘愿承受。
“你的爱情是你自己的,没有谁有资格去批判什么,爱了,就承认。”
徐政厚眸光淡淡,低下头,托起顾小葵的脸颊‘吻’了‘吻’:“命运只不过想向你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你注定是属于我的。”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自恋。”顾小葵捏了捏徐政厚的脸,“不过说真的,我这个人特别不喜欢跟别人冷战吵架,我们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当天解决,绝对不拖到第二天行不行?”
徐政厚对顾小葵的话没有意见,准确来说,应该是他也这么想的。
“那你是不是该送什么给我了?”顾小葵把手指摊开来,在徐政厚面前虚晃了几下。
“什么?”
见某人没有自觉‘性’也没有记‘性’,顾小葵干脆坐起身来,面对面很严肃地跟他谈起来:“你知道吧,亚洲国际电影节可是规模很大很大的,我还没有一部拿得出手有成绩的作品就被邀请来参加走红毯,虽然说是沾了剧组的光,但我也不能丢剧组的脸啊。”
徐政厚扶了扶额头看着顾小葵:“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
“钻戒啊钻戒!在意大利你想要送给我的那枚高价拍下来的钻戒!”
“没有。”
徐政厚很干净利落地回绝了顾小葵,试问有谁会没事把一枚价值惊人的钻戒随身携带,回国之后就把盒子丢在柜子里了。
“怎么会没有呢?我说你这个人简直太没有诚意了,求婚一次不成功你就不能多一次吗?刘备三顾茅庐才请出来诸葛亮,你你你,你才一次,还是为了试探我才拿出来,简直就是没法比!”
一口血呕上来,顾小葵简直就要仰天长啸一声不公平了!昨天,就在昨天她坐飞机无聊刷论坛帖子的时候才看见一条感动无数网友的示爱帖子,对比一下别人,再看看自己,有钱有势有地位又怎样,不懂‘浪’漫那就是‘浪’费资源啊!
“呜呜呜,想起来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太苍白了,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婚礼我也没有,‘浪’漫的世纪求婚我也没有,就连去登记结婚我都是被雨淋湿狼狈不堪的模样……”
顾小葵捂住脸,低下头的时候长发披散下来,将她整颗脑袋都包住了,远远看去,肩膀还一颤一颤的,画面别提多诡异。
徐政厚看不下去眼前这么一个怪胎,推了推她,不停,再推一推,还是不停,最后干脆使出杀手锏,托起下巴就‘吻’下去。
论聒噪的‘女’人怎么快速解决,答案就是,强‘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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