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多铎向重黎赤己询问道。。更多最新章节访问: 。
重黎赤己叹了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于焦虑,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冲多铎招手说道,“我也没来过这里,就是知道名字而已,把神祭亡图给我,看看周围的环境再说”
多铎将神祭亡图从怀里的纳兜把神祭亡图拿出来递给赤己,摊开的时候,多铎也凑过来。
重黎赤己对于素谷也仅限于名字,但是他却知道在远古时代大名鼎鼎的魔窟,指着让曾经让多铎很费解的那个画有高塔的标识上,重黎赤己仔细的沿着几根带着黑点的线条,苦思冥想,却只换来一声叹息。
多铎看了一眼重黎赤己,眼神中带着担心。
重黎赤己有在地图上比划了两下,又是摇摇手,“不行周围的环境变化的太大了,我们还是在地下世界中过来的,对周围的环境完全不熟悉。我,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
多铎接过神祭亡图,看着赤己刚刚用手指过的地方,颓然道,“自从到了这儿,我是一头雾水,打的也稀里糊涂,到哪儿都是‘乱’糟糟一片。你前天还是那么个状态,我问你什么你也不说话。现在可好,嘿,你可真是害惨了我了,从地下世界一直到这儿,没有一天能太平”
多铎也是不无抱怨,重黎赤己烦躁的挥挥手,顺着岩壁往前走了走,远离了多铎。
作为一个游侠,多铎有着丰富的荒野经验,在重黎赤己烦躁的离开自己身边之后,他就发现了自己的问题——现在可不是发牢‘骚’的时候。
以往多铎也遇到过非常复杂和危险的局面,只不过从没有遇到过持续时间如此长且更加复杂的局面。
危险已经无处不在,偶尔他甚至能够感受到从水汽中飘忽而过的炽热,他知道,那是为数不少的火焰领主组成的队伍,正在搜寻周围的敌人。更加关键的问题是,雾谷中的水汽是在他大了,就连多铎动用血脉力量中的‘交’感,也没有办法将周围的环境探索清楚,这样的情况下,危险‘性’更高。
模糊的环境认知让多铎心神不宁,更在见识到了那仿佛毁灭了一方世界的力量后而感到渺小和心颤。
无形中,周围环境中的危险被包括多铎在内的三个人彻底放大了,多铎甚至诞生了很久不曾体验过的绝望感觉,长时间压抑的焦躁也有压制不住的苗头。
而重黎赤己的‘性’格本就如同火焰一般,做事儿的时候本身就少一些考虑,他自己也知道,虽然明白现在的局面,可是依然毫不保留的向多铎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需要让大家冷静下来,理智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多铎稍微平静了一下,转移了话题,“我们现在究竟是在哪?”多铎问道,他的话也确实让空气中焦躁的味道淡了一些。
烦躁的重黎赤己依然不理他,多铎只能将姿态放的更低一些,“赤己,先想办法出去吧,把你目前了解的情况和我说一下,两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掌握的手段多一些,方向也多一些”
重黎赤己的身形在水汽的朦胧中依然没有动,像是平静自己的心情,想了一下,火焰的拳头砸在岩架上,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溅‘射’的火星瞬间就湮灭在‘弄’‘弄’的水汽中。
重新走到多铎和南希的身边解释道,“是魔窟,这里。也就是图索的眼皮子底下,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在家里跑出来了,从来没来过这里,也很少接触这方面的事情。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对于这里的环境我一点也不了解”
多铎听完重黎赤己有些干巴巴的陈述,无力的举了举手,“好吧,好吧,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重黎赤己瞪着多铎说道,“不光是这些,你手里的地图恐怕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了,在这里它没什么用武之地。”
多铎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两下手中的神祭亡图,叹气道,“是啊,我们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再加上这水的流向,恐怕我们是掉进前天看到的那个山谷底下了。”悻悻的将神祭亡图收进怀里的纳兜。
拧着打湿了衣裳的水,在谷中虽然因为不停推进的岩浆的原因不是很冷,可是,湿乎乎的依然让人难受。
“攀着岩架上去?或者我带着你们飞上去?”多铎尝试‘性’的询问着重黎赤己。
重黎赤己却无奈的摇摇头,“哎,没机会的。你也经历过那天白天的那场灾难般的巨变,上面直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火湖,现在岩浆根本没有停下的势头,远古的魔窟正在恢复它的规模。再加上地缘的关系,恐怕上面已经不光是火焰领主了,上去就是自投罗网”
“靠,怎么会把灵墟放在敌人家‘门’口,怎么想的这些人。”
重黎赤己啪啪的击打着屁股下面的石头,“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也不是当时的那些英雄们能决定的。你可知道,要不是这里死了太多的英雄甚至神灵,根本就没有灵墟这个说法。也就没有了这些啰嗦的事情,但是,我们这些人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当时就得死光光。”
“呼”多铎再一次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等着?”
重黎赤己摇头,“不行,谷底也越来越不安全,毕竟是在图索的眼皮子底下,我估计,一旦再耽误下去,谷底的每一寸土地都会被敌人布满,哪怕是角落,哪怕是‘阴’影里。”
“走?去哪里,往什么方向走不考虑一下吗”,多铎拉了一下正准备行动的重黎赤己,这样的状态下重黎赤己,加上说风就是火的‘性’格很容易出问题,多铎也不得不多考虑一些。
重黎赤己估‘摸’了一下,说道,“走,顺着岩架走,往这个方向,后面炎热的力量我能感觉到,那里绝对是火焰领主的地盘。”
多铎和重黎赤己对视了一眼,决定相信他对于火焰的感觉,并且默默的同意了重黎赤己的决定。
南希默默的跟在两个人身边,而她搀扶着的少年如若死去。
这个少年就是汤寻,而他的灵魂,濒临死亡。
“我喜欢这条河,鱼可真多”
“别闹,再折腾找你师傅玩去,我这儿都多忙了”
“啊,我们家大小子长大了昂,哈哈”
“你就给我老实在家呆着,跟你师傅出去几回心就野了是不是!看我不收拾你,臭小子你往哪儿跑,你给我回来,嗨,回来!”
“把这碗酒喝了”
“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险,年复一年只为梦中的明天”
“做人就是有苦有甜,善恶要分开两边”
“当你觉得很累的时候,依着自己的刀剑看看原本的大好河山。然后继续走下去。”
“活着啊,简单一些,不论经历的好坏,都是一个过程,是生命的本质,都要体验。”
“快跑,小寻,小寻,快走啊”
在汤寻年轻的生命中,大部分都是关于大父的记忆。
当年少的他亲眼看着大父,在敌人的围攻下死去,他世界中的太阳,坠落了。
外界的一切都在他的感官中模糊,整个世界仿佛失去了声音,就连大地的陷落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汤寻愣愣的看着大父挥动着拳头,逐渐被火焰灼烧焚化的躯体,可汤寻却听不到自己的呼号。
那是多么的痛,少年只觉得心也在‘抽’搐,大父被生生烫死的痛苦,他感受不到,却让汤寻在那依然望着自己,充满慈祥与希望的眼神中——心碎了,碎掉的心又被人踩在脚下一遍一遍的碾压,碎成屑,化成了粉。
隐约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愧疚,那愧疚说不清,来的没有理由,却深深纠缠着汤寻,直到大父那充满了希望的眼神定格在回忆的洪流中,挥之不去。
实际上,汤寻血液中的魔种已经开始了生长,扎向了他的灵魂。
可怕,血液三‘色’,雷霆的紫,天生的红,深邃凝重的黑。
在三中力量维持着脆弱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吞噬就要开始。
远古之心跳动的更快了,汤寻的思维跃迁就在这样的变化中不断地进化着。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灼热的暖流烫醒了汤寻,麻木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但是这感觉却那样的残酷无情,让汤寻从美好的回忆中生生回到现实。
入眼,浓浓的水雾弥漫,身边是冰冷‘潮’湿的岩石。记忆依然停留在大父死前的那一刻,悲痛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恢复了知觉的汤寻。
一滴泪地在眼角掉落,悲伤再也抑制不住,仰起头,就那么任由泪水滑落,湿了脸庞。泪,默默的流,脸上的表情死去般木然,一个人。
一个小伙子,一个军人,一个男人,哭泣的无助,哭泣的孤独,哭泣也填不上心里那片巨大的空‘洞’。没有感受过父母之爱的少年从小被大父养大,教导,引领他人生的方向。
想起老人的一生,活的悲壮,也坚强。
一个好人,一个无‘私’的人,一个将自己的一切留给了素谷的老人,就这样离开。
汤寻失去了一直以来的榜样,失去了唯一的血脉至亲,从此孤独,以前还有个依靠,一个‘精’神上的依靠,可是如今,没有了。正因为有过,感受过,却也伤的更深沉。
将手扬起,放在‘唇’边,原本想要捂住嘴不发出声音,泪水更‘迷’离了眼睛。狠狠的咬下去,如同疯了一般咬住自己的手掌。血‘混’着泪水模糊了脸庞滴进土地,也融入在这浓浓的水汽中。
可这手掌也堵不上心中倾倒的悲伤,一声声压抑的‘抽’泣钻出了喉咙的缝隙,他的悲伤,牢牢囚禁着他,只因为他已经隐约的意识到,似乎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大父。
那样的自责,那样的痛更深入骨髓,绞碎心扉也没有办法救赎。
就在这巨大的悲痛中,一道玄亮的光芒出现在汤寻的身周,那是一抹夺目的电芒,更是在这道电芒之后,汤寻的周身完全被闪电覆盖。
‘激’‘荡’的电光撩拨着周围的水汽,甚至‘射’穿了空气,发出“啪啪,噼啪”的声音。
隐在水雾之中,今晚戒备的多铎只觉得浑身酥麻,身体上突然传来的异样一下子让他警觉起来,马上就听到了四个人躲藏的碎石堆中压抑的‘抽’泣声。
这声音让身处危机的几人心中惊慌,要知道,这里已经成了敌人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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