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道,算了,都别说那些伤心的往事了,小‘女’子虽然也爱读诗书,却也只是个楼中绣‘女’,是知之甚少,先前听梁公子出口成诗,故请得公子来,向公子请教一翻,不知公子可否开方便之‘门’让小‘女’子欣赏一下公子文彩。
山伯道,请教倒是不敢,姑娘能随口和上,也算得是学赋五车之人,若姑娘高兴,再下就陪姑娘以诗抒情,共吐心中所想解解闷,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凤鸣道,梁公子不愧是读书人,甚是爽快,小‘女’子这就叫梅香准备文房四宝。
有诗为证:
时逢细雨依东墙,绣楼惊现红粉装。
今朝喜会天作合,‘玉’宇阁中对文章。
少时,那梅香备好笔墨,凤鸣便叫山伯先题。
山伯也不推辞,便提笔写道:
昨夜东风吼一声,吹散鸳鸯无处寻,
途逢巫山惊残梦,忽来楼山依凤鸣。
将诗写好,着梅香‘交’与凤鸣小姐过目,
凤鸣看了,便和了一首,着梅香‘交’与山伯,其曰:
歧山鸣后又无音,今日飞来此处寻,
高山顶上梁山伯,现出太阳照凤鸣。
山伯看了,又和了一首,着梅香‘交’与小姐,其曰:
梁山高上一锭金,不知何人把他称,
口中微动一点气,隔河吹灭一盏灯,
平生志气冲斗牛,存个擒龙伏虎心,
开口能吞千锤禄,何用四时把田耕。
凤鸣看了,也和了一首,着梅香‘交’与山伯,其曰:
梁山高上有黄金,平生志气自然称,
放下青丝红罗帐,抬头吹灭一盏灯,
鸳鸯枕上情偏美,尤恐懒牛夜不耕。
山伯看了,也知凤鸣心意,又题诗一首,着梅香‘交’与小姐,其曰:
书楼题诗泪纷纷,暗对娇娘诉知音。
非是仙‘花’我不采,昔年别下一枝‘春’。
凤鸣看了,得知山伯心里挂着祝英台,也题诗一首表明心意:
妾身一点情无差,生在路‘门’宰相家,
闲来诵读书几卷,闷时独自去观‘花’,
男子生来原有室,‘女’子生来原有家,
郎君若有前婚意,一品夫人让与她。
山伯看了,便知路凤鸣有所心意,回想起多年往事,也不想再生是非,只得再题一首道明情由,其曰:
非是君家把‘花’嫌,唯恐再有祸事添。
苍天若肯行方便,再与姑娘续鸿缘。
却说这梅香见得他二人写的诗句,也知两者心意,便跑去告知路爷,道,老爷,路家庄要办喜事了。
路爷听了,以为梅香又是讨赏来的,便道,不去照顾小姐,跑来这里瞎呼什么?
梅香道,我才没瞎呼呢,小姐都答应嫁给那个梁山伯了。
路爷道,什么时候的事啊,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这样呢,那小子是什么人还不知道呢。
梅香道,老爷着什么急呀,照我看呢,这‘门’亲事未必能成。
路爷道,怎么,你不是说小姐都答应他了么?
梅香道,对呀,小姐是答应了,还愿意做个二房,可是那个梁山伯恐怕再添祸事,没有答应啊。
路爷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姐和那人是怎么说的?
梅香道,也没怎么说,小姐相信那人就是那个死过一回的梁山伯,两个人和了几首诗,在诗中那梁山伯说‘非是仙‘花’我不采,昔年别下一枝‘春’’,可小姐说‘郎君若有前婚意,一品夫人让与她’这一品都让了出去,那小姐不就是二品了么,可是梁山伯还是没有答应,所以说啊,这‘门’亲事不一定能成。
路爷哼了一声道,他不答应,我还不答应呢,那梁山伯**年前就已经死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冒牌货,老夫在朝几十年,从来就没听到过这样的事,什么云中子,那都是传说中的神仙,天下那么多人都没见过,就他运气好。
梅香道,老爷,您还别这么说,这个梁山伯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样,还会那个什么撒豆成兵的法术呢,一开始,小姐也不信,可他抓把‘花’生米一扔,满屋子都是红衣怪人儿,还说能沙场杀敌呢,我看要是这‘门’亲事不成啊,反倒是老爷您的损失,倒不如去问问小姐,是招他做‘女’婿还是教他走人,以便好做区处啊。
少时,路夫人去向小姐问道,凤鸣,听梅香说,你答应嫁给那个叫梁山伯的人了,这事是真的么?
凤鸣道,是啊,可是,梁公子没有答应。
夫人道,真是不知羞,是个什么人都还不清楚就说嫁给人家,他当真就是你心目中所想的那个什么什么吗?
凤鸣道,娘啊,这些年来,孩儿也见过不少的公子王孙,达官贵胄,虽然他们一个个都有些相貌,可他们却都是些‘奸’猾狡诈之辈,不是为了名,就是为了利,可是梁公子他却不同,与那些公子王孙贵胄相比却是差之千里,他一听到我说愿意嫁给他时,他却是首先所想到的是祝英台,他与祝英台相别八年之久,心中还牵挂着她,可想此人是何等的重情重义,再说,此人出身寒微,学识渊博,又会得玄‘门’法术,将来,一定是国之栋梁,若能得此人为婿,也不枉今生为奴为俾啊。
夫人道,可是,他到底是个什么人都不清楚,你叫我们这做爹娘的如何放心得下呢?
凤鸣道,这个倒是简单,只消去卧龙岗把梁夫人请来,他是谁自然就明白了,何况,他不像是那种‘奸’猾狡诈之辈,早前,孩儿也托人在白沙岗和卧龙岗打听过,据说,自当年祝家修建了梁山伯和祝英台的衣冠冢后,有多少人把他们奉若神灵,那些个青年男‘女’路过南山时,也要去拜上几拜,以保夫妻恩爱长久,和睦平安,甚至还有人在自己家里供奉了他二人神位,试问,他梁家又不是王候将相,谁会去冒充一个已死去多年的人呢,管他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这辈子就嫁定他了。
夫人听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只道,只要你不后悔,我就去和你爹商量商量,只要那梁山伯应允,这‘门’亲事就算是成了。
路夫人将小姐的心意告知了路爷,路爷深知‘女’儿的脾气,也只得随她之愿了。
这日,路爷亲自找山伯谈话,道,山伯啊,听梅香说,你跟小‘女’凤鸣谈得很是投缘,想必公子也明白小‘女’的心意了,不知公子有何打算呢?
山伯道,当然明白,只是,晚辈如今却难能达成令嫒所愿,还请路爷见谅。
路爷道,怎么,是小‘女’配不过梁公子,还是梁公子没想过这‘门’亲事?
山伯道,哪里呀,令嫒聪慧伶俐,可爱动人,只是,我梁山伯出身卑微,再加上早已定下英台为妻,只奈何当年天不从人愿,闹出一翻可悲之事来,如今她人在何处也不得而知,试问,我又岂能再取她人呢?
路爷道,有你这句话,老夫也算是没有看错人,所谓官有七妻民三者,这理伦纲常也是人定的,从前有个唐尧氏,生下了娥皇和‘女’英,姐妹二人同嫁一个丈夫,至到如今也深受世人称颂,再说如今却是两家之‘女’,这分为大小结为夫‘妇’又有何不可的啊?
山伯道,虽说官有七妻民有三者,可是,我与祝英台一来是结拜兄弟,二来,是与她早有婚约,更没有取她过‘门’,现在路爷又要我与府上千金成亲,她们两个按礼说,先入‘门’者为大,可我与祝英台不仅相识在早,而且,也是在她父母面前定过亲的,这谁大谁小又如何谈论啊?
路爷道,这个嘛梁公子不必担心,论常理,先入‘门’者为大,你与那祝英台定亲在先,当然是祝英台为大了,我家小‘女’和你定亲在后,当然就以先来后到做个小的,这本是小‘女’的意思,只要梁公子答应,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了。
山伯道,既便如此也是不成,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聘九礼不可少,路爷答应这‘门’亲事,算是看得起我梁山伯,可如今我梁山伯却是一无所有,莫说三聘九礼,就是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来呀。
路爷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是这个,放心,只要梁公子答应,这三聘九礼大可免了,说白了,不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女’婿,莫说三聘九礼,就是六聘十八礼也比不得,老夫这庄里什么都有,就是没得个‘女’婿,还得委屈梁公子成全才是。
山伯道,能与府上千金结缘,乃是我梁山伯的福气,要委屈的该是路爷和府上千金呢。
路爷道,这么说来梁公子是答应了?
山伯道,有路爷和小姐的一翻盛情美意,我梁山伯怎能好意思说个不字,只是,还请路爷担待些日子,我娘远在卧龙岗,须得请她老人家前来方是道理。
路爷道,这倒不要紧,凡文儒节只是做个样子,老夫也不是那么的拘礼的人,等你和小‘女’成亲之后,回去卧龙岗拜见你娘,然后,再将你娘请来庄上就行了。
山伯不好推说,只得一切随路爷安排为是。
凤鸣小姐听得此事更是高兴。
要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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