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伯道,原来是这样啊,可怎么没听你爹说起过呢。
凤鸣道,他能跟你说什么,难道,他会跟你说,当年辞官还乡就是因为你吗?
山伯道,那倒也是啊,可是,那告状的主仆又是谁呀?
凤鸣道,这说来也怪,当时在我们家住过好些天,我只叫她作大姐姐,好像也没人问他们姓甚名谁的事,还教了我不少武艺呢,她说她跟你们梁祝两家没什么关系,只是见不得马家横行,可怜你和祝英台的遭遇,才为之不平去告状的。
山伯道,若这般的人倒是像及江湖人物,可是,祝家从来不与江湖人氏来往,而我们梁家也不认得这类人物,是什么人会为此而不平呢?
凤鸣道,这都已经过去了,她们是什么人,如今倒也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你今后有何打算,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不理我吧?
山伯道,我只想早日取得功名,完成师父所说的天命“兴周大业”找到英台好一家团聚,别的也却无所想。
凤鸣道,既如此,为妻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路凤鸣能有像你这样一个丈夫,也算是心满意足了,下个月,便是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如果你真要想金榜提名的话,可以去试一试,也好早日了去你一桩心愿,早日找到你的那个祝英台。
山伯道,那就委屈娘子等待些时日,待为夫去来。
凤鸣道,相公与祝英台相别八年都能熬过去,难到我就不能等吗,至少我们已经是拜过堂的夫妻了,相公就放心地去吧,为妻就在路家庄等你,无论你高中也好,落榜也罢,我都等你回来。
山伯道,既然如此,我明天就起程应试,是成是败,也好早些寻得英台,了去夙缘一家团圆。
说不了,凤鸣又陪着山伯在灯下过了一夜。
次日,山伯向路爷说起要去应考之事,路爷很是吃惊,便道,你与凤鸣才刚成亲一两日,你就要去应考,这恐怕有些不妥吧?眼下离试期只有半月,我看就算了,等明年吧,这一来可以温习一下功课,二来你们夫妻俩也好互相陪伴呢。
山伯道,岳父大人,小婿虽与凤鸣成了亲,但小婿与英台却是早有夙缘,若不能早日找到她,小婿实在是难以安心,还请岳父大人原谅。
路爷道,可你毕竟与凤鸣成亲才两天呢,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就算我这个做爹的让你去,恐怕凤鸣也不答应,再说你这一去,说不定就是三年五载,那凤鸣怎么办呢。
正说间,凤鸣在一旁道,爹,相公要去,就随她去吧,反正‘女’儿也是他的人了,不管他去一年半载也好,三年五载也罢,管他高中也好,落榜也好,‘女’儿都心甘情愿地等他回来。
路爷道,凤鸣啊,你要想清楚了,你们才成亲不过三日呢,就放心他去吗?
凤鸣道,爹,相公与祝英台能生离死别熬过八年,难到我与相公已有了夫妻名份,等个三五年又能怎样呢,再说,相公有如此大志,能早日完成夙愿,与祝英台相聚,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路爷听了凤鸣的一翻言语,想想也是,自己当年二十五岁就入朝为官,又何尝不是如此,便对山伯道,山伯啊,此去邑城路途遥远,做岳父的就给你一匹好马当脚力,再给你二百两银子做盘缠,希望你早日荣登金榜一家团圆,那我也落得个心安哪。
说完便吩咐管家为山伯取银二百两,备马一匹,管家应声而去,少时,那管家来道,马匹和银两都备好了,都在‘门’外。
山伯道,岳父,小婿这就起身去了以免耽误了赶考之期。
当下,路爷叫取酒来为山伯送行,有路夫人、凤鸣,凤章、德顺和管家一行人举杯相送,有道是:《堂前三杯送别酒,须是抬头想家乡》,若不是天意如此,这对新婚燕尔又岂能如此分离,众人将山伯送至‘门’外,山伯道,岳父岳母、娘子,你们都回去吧,就不用再送了。
路夫人道,山伯啊,此去邑城,路途遥远,夜住晓行时要小心呀。
路爷也道,山伯啊,如今官场也不好走,你若高中做了官要好字为之啊。
山伯道,岳父岳母请放心,小婿会看事施为的,随着又对凤鸣道,娘子,你就在家苦些日子待我回来。
凤鸣道,你去吧,相公,你就放心地去,有梅香陪在我身边嘛,没事的。
山伯上了马,行了数丈,凤鸣忽地叫声相公,山伯回头一看,见凤鸣迎面而来,便既下马迎住凤鸣道,又跑来干什么呀,快回去吧。
凤鸣拉住山伯的手道,相公,我舍不得你走,可是又不能让你不去,你要早日回来呀。
山伯道,好了,我一定会早日回来的,你等着我,回去吧,时候不早了我要赶路了。
凤鸣道,你这一走,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你就不能随便安慰一下我吗?
梁山伯一时不知凤鸣的意思,以为凤鸣要他给点什么的,便道,娘子啊,这盘缠都是岳父给的,我哪有什么东西来安慰你呀?
凤鸣道,我又不缺钱‘花’,要你的盘缠做什么呀。
山伯不解地道,可是我除了这二百两银子之外真的是没有别的了。
凤鸣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道,你真笨呀,一点风情都不解,我们都拜过堂了,你就不会抱一抱、亲一亲我吗,真是书呆子一个,难怪当年与祝英台同‘床’三载都没认出她是个‘女’的来。
听得凤鸣这么一说,便想起当与英台的一切,一时间,不由地一阵心痛改变了山伯的脸‘色’。
看到山伯那痛苦的表情,凤鸣也不由地一阵心酸,便道了句,对不起呀相公,我不是故意的。
山伯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我没事,快回去吧,时候不早了,我也该上路了。
凤鸣道,路上小心点,记住要早点回来啊,我们,我们还没有‘洞’房呢。
山伯道,知道了,回去吧,等我回来。
凤鸣这才不舍地松开了手,山伯复又上马去了。
看着梁山伯远去的背影,不由地流下了伤心之泪,望着山伯远去的背影道,相公啊,你这一去,若是得高官之职,须要抬头看望家乡啊,叹息一翻,这才回去。
却说山伯,别了路家庄,真个是:
路上景致无心看,策马崔鞭赴帝京。
且看圣主批御笔,金榜之上显吾名。
你看他独自一人,策马崔鞭,早至邑城,找到驿栈,那掌柜的见山伯牵得马匹,背得包袱,便问,客官是住店吧。
山伯道,是的了,不住店打这儿来怎的。
掌柜道,看客官也好个相貌,定是来赶考的了。
山伯道,正是,赶了十几天路程才赶到呢。
掌柜道,你是刚到的呀,还好来得及,若再晚得些儿,就没戏了,今天正是报名的最后一天,你赶紧去把名报了再来住店,免得误了事情。
山伯道,再赶也赶不了一时,先给我一间房好放包袱,再替我找个地方拴马。
当下里,便要了一间房,放好包袱,拴了马,去到那报考处,见那执笔官正在收拾笔墨要走呢,山伯忙道,且慢收、且慢收,还有我呢。
那执笔官看了山伯一眼,没好气的道,今天不报了,明天再来吧。
山伯道,都说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哪里还来得明天呢?
执笔官道,那就明年再来。
山伯道,明年再来,我这不就白来了么,反正您也是准备要走,帮我写上一写,也误不了您多少时辰,最多给你些儿银子当补偿。
执笔官听得有银子补偿,便道,先说好了,不是我想贪得你银子,只是这笔砚又收又洗的费时,看你也个诚心,就给一两银子,当是洗笔砚的酬劳,我便给你报上。
山伯见那执笔官要得不多,便拿出一两银子给了,执笔官这才重新备墨下笔落款,落完款又问是考文的还是考武的。
山伯便道,是文武皆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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