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睡,孟花朝也没法睡,她筋疲力尽地说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裴九川往里面挪了挪:“你累了吧?来,我们一起睡。本文最.新章节*爪\*机书\屋已更新。”
孟花朝一脸麻木地看着他,他也这么看着她,两人对视良久,都没说话。
最终还是孟花朝先败下阵来,她举起双手,说:“我投降,我认输,你想要我做什么就直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得,我都尽力而为。”
裴九川固执地说道:“你先过来。”
孟花朝只得走过去,合衣躺在他身边,两人肩挨着肩。裴九川很喜欢这种亲密的状态,他稍稍侧过身子,笑眯眯地看着她的侧脸,满足地说道:“小花花,以后每天我们都像这样一起睡,好不好?”
不好!孟花朝在心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她无视掉他眼中的欢喜,径自开口问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不,”裴九川又往她身边挪了挪,像个霸道的孩子似的,伸手抱住她,以此宣示自己的主权,“你是我的,我不放。”
孟花朝面无表情地看着床顶,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看上了我的什么地方,我想了半天,自己全身上下也就这句皮囊还能有点吸引力。如果你是看上我这具身体,那你随时都可以在我身上发泄欲望,反正这种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以后你若还要继续睡我,你只要跟我说一声就行,我一定会乖乖脱光衣服躺在床上等你恭候光临。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能给我个具体时间,一个月?一年?还是两年?你定个时间,等过了期限,你差不多也该感到腻味了,到时候就让我离开吧,你看这样行吗?”
说这些话时,她几乎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跑了这么多次,甚至差点把性命都给搭上,但最后还是没能离开他。
兜兜转转,她像是被一条绳索拴住了,无论她跑多远,最终都会回到他身边。
她,逃不掉。
这个认知令她感到无力,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当面跟他将话都摊开了讲,反正男女之间也就那点儿事,她陪他一段时间,等他玩腻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想现在这样神经病似的盯着她不放。
这是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也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而她现在已经别无选择。
裴九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不是我说多久,你就要在我身边留多久?那我要是说一辈子呢?你但真能一辈子都不离开我?”
“不能,”孟花朝回答得很干脆,“我不能保证一辈子都守着你过活,就像你无法保证一辈子就能像现在这样紧张我一样,这个世界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明天会是什么样,也许你明天就碰到了一个比我更漂亮的女人,你对她一见钟情,然后迅速堕入爱河,那时候的我有算个什么呢?感情都是有保质期的,天长地久都只是情正浓时随口说的空口白话,我相信理智如王爷,应该不会不清楚这个浅显的道理吧?”
裴九川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正在思考她提出的提议。
虽然这女人说得不太好听,但事实却的确如此,他现在很喜欢她,可不代表十年后、二十年后还能像现在这样一样喜欢她。人的一生很长很长,他看不到未来的自己与她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也给不出一生一世的承诺。
既然如此,倒不如就听她一回,先与她试着过段日子,若是感情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那么时间一到他就立即放手让她离开,还会给她一笔足以令她下半生都吃穿不愁的钱。
但若是过了期限但感情仍在,那她可就说什么也别想跑了……
沉吟片刻,他终于下定决心:“三年时间。”
孟花朝没有立即答应,她认真地说道:“我还得再提醒王爷一句,在这三年时间内,你不能娶妻纳妾,否则咱们这个契约就不作数了。当然,你如果在外面睡了别的女人,我若不知道就算了,倘若让我知道了,这契约也是要作废的。
裴九川顿时就乐了:“你不肯嫁给我,还不准我睡别的女人?”
“我只是觉得跟其他女人共用一个男人很脏。”
一听这话,裴九川的脸色立刻就变得极其难看:“你大胆!”
孟花朝毫无惧色地直视他,如今她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怕的?再糟糕也无非就是一死,但以面前这个男人霸道习性来看,在没玩腻她之前,暂时还不会舍得让她死。
她平静地说道:“同样我也能跟你保证,在这三年时间里,除你之外,我再不会碰其他的男人。”
裴九川笑得阴阳怪气:“你倒想得公平。”
孟花朝面不改色地说道:“多谢王爷夸赞。”
裴九川:“……”
他说:“你其实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我要是真想睡你,你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言下之意就是,他愿意接受她的提议,就已经是给她天大的面子了,她别得寸进尺!
孟花朝反问:“我反抗不了你,难道还主宰不了自己吗?”
“难道你又想用自杀来威胁我?”
“放心,我才不会因为你这种人就自杀,”孟花朝冷笑一声,“你不是看上我的皮囊吗?那我就在自己的脸上划上两刀,再或者在自己身上烫出几个伤疤,虽然死不了,但肯定也能恶心你一把,我可不相信你到时候对着一句丑陋不堪的身体还能下得去嘴?”
裴九川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扯动嘴角笑得古怪:“你对自己可真够狠的。”
“没办法,我也是生活所迫。”
裴九川思考片刻,说:“三年时间太长,我如果这么久不娶妻纳妾,皇叔和太后肯定都会插手此事,先一年吧,其他事情等一年之后再说。”
这次么孟花朝没有再提什么稀奇古怪的附加条件,她干脆利落地一口答应:“好。”
她翻身跳下床,找出纸笔,认真写下两份契约,她先签字画押,然后递给裴九川,说:“我已经将刚才的契约内容全部写在纸上,白纸黑字,咱们谁也不能赖账。”
这丫头还真够精的!裴九川笑了笑,接过毛笔随手签下名字,然后岸上一个鲜红的手指印。
孟花朝立即将其中一份契约折好收起来,她将另一份契约给他:“这是你的,自己收好了,万一弄丢了到时候可别来找我麻烦。”
裴九川压根就没将这么一张破纸放在眼里,他懒洋洋地拿起契约,看也不看就随手扔到一边,然后朝她勾了勾手指:“一切都如了你的愿,现在你总该履行你的契约义务了吧?过来。”
在孟花朝的眼里,面前的这个男人犹如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恶魔,偏偏她现在无处可躲,只能自动洗干净送上门去给他吃。
她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不要退缩,鼓足勇气后,慢慢走到床边。
似是察觉到她的紧张,裴九川勾唇一笑:“放心,我现在有伤在身,不便与你行那欢好之事,你只要陪我睡一觉就行。”
听到这话,孟花朝稍稍松了口气,她脱掉外衣,手脚僵硬地躺到他身边。
裴九川抱着她,声音中透出些许疲倦:“睡吧。”
孟花朝顺从地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翌日清晨,她是在一阵清脆的鸟叫声中醒来的,睁开眼睛,发现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几只雀儿正站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醒了?”裴九川伸手捋开她额前的碎发,笑容妖魅诱人。
孟花朝掀开被子坐起身,用力揉了揉眼睛,瓮声瓮气地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已经是寅时三刻了,”裴九川捏了捏她的耳垂,“你个小懒猪,可真能睡!”
他的语气里充满宠溺,孟花朝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她摸了摸手臂,含糊地说道:“我去洗漱。”
她的脚刚沾地,就有四名丫鬟推门而入,她们手里端着热水与帕子,还有叠得整整齐齐的干净衣物。
孟花朝愣住:“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丫鬟们屈膝低头,行礼问安。
裴九川从身后圈住孟花朝,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道:“这些是伺候咱们洗漱的丫鬟。”
孟花朝努力忽略掉喷洒在耳朵上的温热气息,故作镇定地问:“可是我记得你出门时没带丫鬟。”
“她们都是我从本地人牙子手里临时买的,专门给你用,你若不喜欢她们,我再让人给你换几个,”裴九川将大半边身子都压在她背上,低沉沙哑的声音里透出愉悦之情,“以后你还想要什么,就跟我说,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一定给摘下来。”
孟花朝轻哼一声:“那你倒是真摘个月亮给我瞧瞧?光说不做,就知道忽悠人!”
裴九川低低地笑了:“小东西,真调皮,既然你想要月亮,那今晚我就送个月亮给你。”
孟花朝压根就不信他真能把月亮摘下来,心想这男人说话真是不靠谱,不过她也懒得再在这点小事上面纠缠下去。她站起身,准备去穿衣服,立刻有两名丫鬟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说道:“请让奴婢们伺候姑娘更衣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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