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在试探,两人也都在小心评估。。 更新好快。
倏然,苏非一笑,耸了肩道,“我只忠于大周皇上。”
只要大周皇上不是你,那我就一旦不忠于你。
这是他的态度,也是他的答案。
“你倒是看得‘挺’明白。”
宫祈霖深深看他一眼,跟着笑起,“不过这个答案,本宫很满意!”
这总比他口是心非要来得好。
这样的苏非,或许才是真正的苏非,如果他当真是一口就答应替他办事,宫祈霖反倒要怀疑了。
出了宫,天‘色’已显昏暗。
苏非晃晃悠悠往外走,街角的暗影里,一道‘挺’拔‘玉’立的人影向他招招手,苏非视若未见的从街角拐过去,身后暗中尾随的‘侍’从,便相互对视一眼,也悄悄跟上。
余墨的脸‘色’沉了沉,果然世子爷身边还有暗桩盯着。
身一闪,从街角里出来,看着苏非一路又晃晃悠悠的去往了天京城里最好的**去处‘春’香院,顿时又哑然一笑。
想当初,马小雅初到天京城,似乎就因为一场天‘花’的突如其来,‘春’香院的老鸨为此还假装病患,差点将她害得身败名裂。
现如今,苏非再去‘春’香院,这是什么意思?
余墨稍稍思索,便抬步跟了上去。
鬼鬼祟祟的人影尾随在后,苏非像是半点也没有察觉,一路到了‘春’香院‘门’口,嘻嘻哈哈的搂了两个大美人进去了。
身后两条尾巴一见,顿时就有些为难。
其中一人道,“这可怎么办?这地方,我们能进吗?”
关键是兜里没钱,根本入不了这‘门’。可要是亮出身份的话,又会打草惊蛇。
“那要不,我们干脆就在这里等。既然他进去了,还怕他不出来吗?”另一个人建议着,“反正他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这里盯不住,也还有世子府。”
殿下的意思,是要盯着他,不要让他与叛王的人有所接触,仅此而已,也就够了。再至于其它的一些事情,他们这些小虾米,还达不到那种层次。
商量妥当,两人一左一右,就隐在‘春’香楼的大‘门’之外,一边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流口水,一边死死的盯视着。
余墨从‘门’前过,翩翩如‘玉’,风流倜傥,微微勾起的眼角染着肆意,举手投足间,自有另一种风流韵味,摄人心神。
原本,余墨也是个美男子,只是他选择的路比较偏,也因此很少在人前出现。
现如今,‘春’香楼前,忽然就出现了这么一位绝‘色’的美男子,顿时那些‘女’人的眼睛都跟着亮了。
争先恐后扑上来,搀着往楼里走,‘门’外侯着的两个尾巴,满脸的羡慕嫉妒。
做男人,真要做到这份上,也算是不白活一场。
“两位小美人,咱们这就进去吧!”
余墨软‘玉’温香左拥右抱的进了‘门’,立时便把怀里的两个美人送开,各自一张银票拍过去,笑着道,“刚刚进来的那人在什么地方?带我去。”
每人五百两的银票拍到手,两个美人顿时眉开眼笑,喜不自禁的拿着银票狂亲一口,扭着屁股就拉着余墨上楼。
‘春’香院位置站得不算好,上下两层楼,但胜在够热闹,正是夜‘色’刚起,四方纳客之际,余墨这个财神爷一出手,便得了两位美人的芳心。
哪里还敢不尽力帮着找人?
名叫小芳的道,“这位爷,刚刚才来的那人,是苏世子爷吧?他呢,每次来,都来找我们的‘春’香呢。”
“是啊是啊,‘春’香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一般人,排队都等不到她呢,也就是我们的世子爷才有这个魅力。”
另一个叫‘春’草的也娇媚风情的挥着手里的香帕,娇滴滴说着,余墨顿时就打个冷战,忍着香风扑鼻道,“告诉我‘春’香的房间在哪里,我自己去就行。”
一左一右两个‘女’人,他实在是受不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这话说得果然不假。相比来说,他还是更加那种干净清爽的‘女’子。譬如马小雅,举手投足皆是一股豪气,看了就喜欢。
“喏,就在上面,二楼迎新阁。您上去的时候,可千万要记得放轻了脚步,若不然,要是被世子爷听到,您可就麻烦大了,知道了吗?”
收了人家五百两银票,‘春’草自是细心的叮嘱着,余墨点头说知道了,两个‘女’人这才放人,眼看着余墨一步步上楼,小芳刚还一脸的娇媚,转眼就变得淡冷。
“‘春’草,他去找世子爷做什么?”
从来没有见过的生面孔,一进来就要找爷,难道是被人跟踪了?
“谁知道呢,看样子不像是坏了……我们且先等等吧,有什么问题,世子爷也能一手包办了,还轮不得你这咸吃萝卜淡‘操’心。”
‘春’香笑眯眯翻个媚眼,爱不释手的玩着手里的银票,一看就是副守财相,小芳简直无语,“你小心点吧。别真坏了爷的大事,看爷回头不收拾你!”
教训完了‘春’草,小芳想了想,又觉得还是不太放心,索‘性’也跟着上楼,到了迎新阁的隔壁房间。
打算一旦情况不对,她就会及时出手。
‘春’香楼,向来也不是单一的‘春’香楼,下九流之地,烟‘花’楚馆,自古以来就是消息汇流最快最迅捷的一方宝地。
“世子爷,今夜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桌前的香茗袅袅的带着扑鼻的韵味,闻之神怡,饮之舒畅,苏非一口香茗品尝,忍不住轻赞,“‘春’香姑娘的茶,是越来越好了。”
‘春’香笑起来,“奴家多谢世子爷赞赏。只是……世子爷久也不来,奴家还以为世子爷将香儿给忘了呢。”
纤细如‘玉’的指尖捏起碧‘色’‘精’致的茶盏,又为行云流水般再斟上一杯茶,‘唇’角含笑,眉眼含‘春’,倒真是出身‘春’香楼的‘女’人,一举一动,皆都勾魂摄魄,不能自己。
尤其是‘春’香这‘女’人,集柔,媚,娇于一体,这世上男人,就没有几个不喜欢的。
可苏非却不在此列。
他眯起眼,一直看着‘春’香动作,直到她斟茶完毕,乖巧的坐在他的身前,他才道,“收起你那一副‘骚’媚的狐狸相,本世子前来,是有要事让你去办。”
“世子爷何事,但请吩咐?”
虽然被呵斥,‘春’香也并不在意,仍旧‘艳’笑着一张脸说,苏非便将视线移开,下巴抬了一抬,“你先出去!帮我去厨房拿些点心来。”
‘春’香笑着,“是。奴家这就去。世子爷请用茶。”
临走前,仍是将上好的香茗往前推了推,苏非无可无不可的颔首应着,‘春’香抿了抿‘唇’,慢慢退了出去。
纤纤‘玉’手拉上房‘门’,一转身的时刻,脸上一直刻意维持的笑意,便有些苦涩的味道。
这么些年过去了,他可曾对她,有过一丝一毫的感觉?
窗子微响,余墨鬼魅般的身子掠了进去,登堂入室一般,无视苏非那非常不悦的目光,直接将桌上的一壶香茗,一饮而尽,片刻道,“果然是好茶。‘春’香姑娘人美茶更香,世子爷,您好福气啊!”
袖子一抹嘴,余墨似笑非笑的说,苏非脸‘色’不高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世子爷还忙着,哪里有时间与你废话?”
‘春’香楼虽然是他的地方,但这里也并不全是他的人。为避免被那人发现,苏非也是冒着一定风险的。
“世子爷果然爽快。那余某,就长话短说了。”
曾经冰冷的杀手,一旦心中有了爱意,连说话的态度,都变得与从前不同,但很快,眸‘色’便跟着冷了下来,声音寒彻彻的道,“世子爷可知,淮‘阴’那边出事了?小雅被赶出淮‘阴’府,下落不明。这事,是他动的手脚吗?”
如果真是他的算计,他余墨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莽夫!”
苏非瞪他一眼,哼道,“就算那事是他的手段,你又能如何?宫闱禁军不计其数,只怕你还没入宫,就先被人‘射’成筛子了!”
再说了,宫祈‘玉’那小子,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失势的飞‘花’宫宫主吗?
那一身的本事,也可谓是通天彻地了吧,还不是照样被七皇子给玩得灰溜溜遁走?
“可这样的话,我咽不下心中这口气!”
余墨蓦然冷戾,眸光微眯的道,“他千不该万不该,去招惹小雅。”
只要那‘女’人不高兴,他也就很不高兴。
管他是皇子也罢,还是王爷也罢,他都不会放过他们。
“行啊,你有本事,你就去杀了七皇子,杀了淮‘阴’王,这样,那‘女’人就是你的了,说不定还感恩戴德,委身嫁了你也有可能。”
苏非闲闲的说,说出的话,真让人听得这么刺耳。
“世子爷,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么?小雅她被那样对待,你就一点也不气愤?”
“这有什么好气的?谁的‘女’人谁‘操’心,她又不给我生孩子,她被谁怎么样,与我何干?”
是啊!
与我何干呢?
恍惚的视线,缓缓凝滞,心中倏然便涌上一抹伤感。
他只不过是迟了一步而已,于是,就错过了一辈子。
一仰头,手中茶水一饮而尽,似是饮尽了满杯的酒,余墨眉梢挑了挑,看他这么无能的样,眼底瞬间染上了一抹鄙夷,“没用的男人!”
既如此,不求他!
身一起,从大开的窗子里又飞身离去,却不见,桌前一只手,将满把的茶杯捏碎,刺疼的感觉入心,才终于觉得……原来,自己还是有心的。
“世子爷,怎么会伤成这样?”
‘春’香带了点心进来,一脸心疼的说,又急急走过去,将大开的窗子关上,既不问他出了什么事,也不问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一边给他裹着手,一边又道,“世子爷请放心,苏小姐的事情,奴家已经探得明白,她现在……不在天京。似乎也是跟去了淮‘阴’,但具体在哪里,奴家就不得而知了。”
身为下九流中,最为低贱而让人看不起的“娼”这一行业,‘春’香的消息,反而是更加真实的。
苏非身一晃,眼睛一亮,“你是说,她不在天京,而是跟去了淮‘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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