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叔哈哈-最可笑的不是别的。而是那个孩子的娘亲和他的杀父仇人又有了一个‘女’儿。不过只是娘亲去世了而已。
墨枥说道这里。他只觉得有些干涩。已经很久。他都沒有说过这样多的话了。但是。这仅仅是那个故事的开头。他的目光看着云霞。带着几分挣扎。
她不仅仅只是他同母的妹妹。也是他杀父之人的‘女’儿。
这个和他有着血缘关系。却又是仇人关系的人……呵。
那个孩子。不是别人。也正是他。
……
后來。墨枥被陌娘带走了。陌娘是墨府的下人。后來更名了而已。时间太久。他也记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被驱逐离开了羲和。天下之大。何处容身。
只是六岁的他实在是经历了太多。就连爹爹斩首那日。赫连修都要让他去看。让他看到。他的所有亲人。都死在那利益熏陶的权力下。
更让他觉得可笑的是。娘亲就在他的旁边。却不主动看他一眼。留了他一命。却将他赶出了羲和。只是颠沛流离地到了风言。听着那些人口中陌生的话。一点点去熟悉。
其实。他的心中也是有梦的。梦中。他见到了娘亲。
他先是去了化愿寺。原本只是希望。要活下來……只有活下來。才能去奢望别的。强求别的。拥有别的。
可是。却不知所谓的僧人却也只是看重自己钱财的人。到最后他在寺庙外站了许久。却只换來了别人唾弃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掠过。不会停留太久。
似有一个人过來上香。墨枥站在寺庙外。那寺里的和尚欺负他……他未曾犹豫就出口对來人说着。“你还沒有听说吗。这个寺庙里面闹鬼。”
那人先是不信。执意要进去。
墨枥拽着他的衣服。头上戴着的斗笠遮住了面容。他近似惨兮兮的声音响起:“居然不相信我的话。。去死吧。。”
月亮已是高高挂起。却又被乌云掩埋。随着他话音出來的还有“轰隆”的雷声。天际划过白光。墨枥心中略带着诧异。不过上天助他。他也就沒有什么可抱怨的。
“还不相信吗……”
那人逃也似的离开了。
一传十。十传百。镇上的人很少再去化愿寺了。连里面有些出家的和尚都是还俗离开。另寻出路。
墨枥只是神‘色’略显忧愁。他就算是欺负了那群人。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下去。好饿……他來到了湖水边。看着倒影中的他。将斗笠掀了去。脸上都是脏兮兮的。双眸黯淡无光。
“你。还想要活下去吗。”
身后骤然响起声音。
墨枥沒有转过头去看。“废话。”
“既然这样。为何不去竹鸾峰。”
“不会有人无缘无故收留我的。更不会有人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浪’费食粮的。”墨枥的话轻飘飘的。却也十分肯定。他起身。矮小的个子转过头去看那个人。“你跟我说这样的话。肯定是为了让我做旁人不能做得。”
“聪明。”他顿了顿。“我要你名扬天下。”
墨枥皱着眉头:“怎么个名扬。”
“说起你的名字。天下人都知道。”
墨枥思索着。不可能只是这么简单的。他的预感告诉他……“然后呢。”
“那是将來的事情了。”那人勾‘唇’笑着。身上散发着一种奇特的香味儿。
墨枥当真去了竹鸾峰。这里环山环水。竹林更是茂密。他沿着那条小路往上走。徘徊在竹林间。沧琼看到了沒有带斗笠的他。似乎目光中有些惊讶。
“你叫什么。”
“墨枥。”
他仍旧是坚信。不会有人毫无原因地对一个人好。果然验证了这句话。沧琼并不会白白收留他。每日在他的身上试‘药’。那锥心的疼痛恐怕连沧琼自己都沒有尝试过。
他却不愿意喊痛。每次都咬着双‘唇’。紧紧的咬着。哪怕是嘴巴都溃烂了也不愿意叫痛一声。
后來……再也不痛了。他每日在他的身上试‘药’。他却感觉疼痛一点点淡去了。直到后來。一丝痛觉都沒有了。不管怎么做。也始终是感觉不到半点儿疼痛。
或许是因为日日都要经历那种疼痛。渐渐地。就觉得正常了。习惯了。
他每次偷偷地看着沧琼炼‘药’。将那些全都记了下來。再去翻医术。将那些哪怕是不认识、不懂的字也都印刻在脑海中。竹鸾峰的对面是天台峰。每日那里都会传來琴声。
他就趁着每日下山砍柴的时候偷偷去听对面的弹琴。那琴声他只觉得熟悉。后來。听得久了。那个人仿佛也知道他每日都什么时辰下山。弹琴的时间从以前的不规律。变得只在他下山的时候去弹。
却从來沒见过……
谁也沒有见过谁。
只是有一日。沧琼让他去做别的事情。他离开了竹鸾峰。听着琴声如期而至。他略有些不懂自己的情绪。
那件事情做完了。他赶回來后刻意去了天台峰。踌躇了许久。也不知道该不该再往上走。而且。他也不确定那个弹琴人在哪里弹琴。似是引路般。琴声开始幽幽地响了起來。他顺着琴声走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远远的只能看见一个背影的地方停了下來。
弹琴的人似乎是听到了有脚步声渐渐靠近。她却沒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直到一曲终了后。才回过头去。她一身碧蓝‘色’的衣裙。恍若星辰的眸子耀眼。头上披着一层轻纱。连面容也用轻纱遮掩。墨发淋淋散落下。恍若一幅接天的画。
墨枥愣了愣。“弹琴的……是你吗。”
她点点头。看向这个十二岁不过的孩子。勾‘唇’浅笑着。只是在面纱下看不清:“你想要学吗。”
“你为什么要戴着面纱。”墨枥沒有回答。尽管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那双眸子。恍若星辰的眸子……
她笑:“你为什么要带着斗笠。”
墨枥面无表情地回答着:“沒有人。再配见到我的样子。”
“那么。我的回答和你一样。已经沒有人。能够再配见到我的样子了。。”
面前这人明明看上去只是二八年华。但是他却有着一种直觉。她的年龄绝对不可能那么小……
“听了我那么久的琴声了。你也该弹给我听听了。”她仍旧是勾‘唇’浅笑着。看向他。
墨枥一僵。他根本就不会弹琴……
只是在她略带着蛊‘惑’的双眸下。不自觉地坐到了琴码旁。犹豫了一下。开始想着往日的音。寻找着对应的琴弦。曾经。依稀见过几次弹琴的动作。他学着。一边弹着。
琴声并不美妙。却不难听。有着几分动人。
“以后。跟我学吧。”她顿了顿。张口就说着。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墨枥点头。“时辰。”
“你什么时候來。我就什么时候教。”
“师父。”墨枥唤了她一声。她的表情沒有变化半分。“从來都沒有那样叫过你真正的师父。又要为何。。”
墨枥忽然间话多了起來。虽说不过只是多了那么几个字:“你教我弹琴。就是我师父。”
师父的神‘色’仍旧那般。她任何时候都在浅笑着。却从來沒有过一丝一毫真正发自心底的表情。更沒有从來真正的笑过。
墨枥总是会找出时间來去找师父。为弹琴。却又不似那么简单。
那个师父。却又不止只教他弹琴。就连书写、画画。还有很多都一一教给他……他却只用一年的时间。将一切铭记于心。
……
墨枥讲述到这里。他的神‘色’异常地略显惘然。这个世界上。早已沒有了有权利看他的人。就连所谓的最后一个人。不过也只是……
云霞却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觉得“故事中”的“师父”和墨枥实在是相似。从來都不曾有过发自内心的表情。她从第一眼见到哥哥到现在。从來都沒见他笑过。从來。沒有。
看着墨枥的神‘色’。云霞咬了咬‘唇’。她唤着:“哥哥。你……”
“别打断他。”欧阳轩说着。云霞点了点头。
“其实。那个师父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说。让我名扬天下的那人。”墨枥仍旧是一脸淡然。仿佛说着任何的事情都不会在意。云霞看着他的表情。心底有些闷闷的。
……
再往后。沧琼让他出去寻找一味‘药’材。极其罕见。他便出去了。除了医术。师父将一切都教给了他。但是他的医术。看过沧琼无数次炼‘药’。早就将那些‘药’铭记于心。倒背如流。
或许真的是记忆力好吧。他从來沒有见过面纱下的师父。但是。却冥冥之中感觉他对师父身上熏香的味道很熟悉。
他并不知道在他离开竹鸾峰的时候。师父跟在他的后面。先是到了桃源小镇。小镇中的人基本上都对他躲得很远。越远越好。都说传闻。他不怕任何疼痛。所以他们全都将他当做了“怪物”。就算他想要去亲近他们。也是无用。
然后又是路过了楚国的楝青。他却惊讶地在酒楼中看见师父。带着面纱却依旧浅笑着的师父。师父似乎被一行人给拉过去的。他有些疑心。便跟了过去。
那些人只是在酒楼中指着师父。不忘说着:“都说现在‘琴闻天下’的人非琰夫人不可。我等小辈今日就要试试。到底是谁的琴技一绝。还望大家能够赏脸评个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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