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个月并无大事,秦潋也开始召见新人侍寝,有几位似乎是十分受喜爱的,有一位甚至一下就从美人晋位到了嫔位,但是大多数都是一步一步的向上爬,现在后宫中最多的便是新晋的贵人们,真真是贵人了。
然而最受喜爱的还是张嫔,每月有六七日秦潋会宿在漪澜殿,却是迟迟不见有身孕的迹象,这下张嫔就成后宫众人调侃的对象,张嫔也觉得脸上无光每日请安都以身子不适不出席,梅儿也因为身孕的关系,被免了请安之礼。
而在在朝凤宫寝殿,桂花正在逗着小皇子,身旁坐着几位新晋的贵人,这是她花了许多时间挑选的人,并不都是聪明人,但却是好*纵的,今天正好是她无聊,便叫来这些人与她聊天解闷。
桂花成为皇后也有几年了,当然在管理后宫支出这一方面她还是很擅长的,秦潋也经常夸她,但是秦潋越放心,桂花见到秦潋的机会便越来越少,而且秦潋去的最多的便是张嫔的漪澜殿,她不知道的自己还能忍多久。
“听说张嫔最近十分奇怪,像是在准备什么呢!”桂花回过神时,一个人突然说到了张嫔。
“张嫔在准备什么?”桂花觉得有些奇怪。
“是呀,嫔妾是听那些奴才们这么说的,娘娘可有什么问题吗?”
桂花摆摆手,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张嫔最近挺得宠的,为什么会奇怪。”
“可是有谁曾发现过什么?”桂花好奇地问道。
“这倒是没有,只是张嫔最近总是把下人都赶到寝殿外,一有人进来就慌慌张张的,嫔妾也派人去试着想找出点什么,但是根本找不到什么可以的东西。”
“说起来张嫔变得不对劲的时候,熙容华正好有孕来着。”突然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诶!这么说来,熙容华要不是那天误将栗子和牛肉一同吃下,还不会有有这种事呢!”
“难不成是张嫔做的?”
“怎么可能,熙容华那天也是临时想吃牛肉的,”那人顿了顿,“该不会是栗子糕里面放了什么吧!”
“没准,那熙容华也真是太好命了,正好吃的都吐出来了。”
“皇后娘娘知道些什么吗?”
“御膳房每日给各宫送去的膳食,都会被仔细记录下来,以免出了事情,能找到负责的人,”桂花还没说完,怀里的皇子就吵闹起来,她赶紧拍了拍他,才止住了他,接着继续说,“本宫听说熙容华因为食物相冲而呕吐,也觉得奇怪,还特意派人去看过,并没有什么异常啊!”
“这就奇怪了。”
“好了,本宫今天是让你们来解闷的,不是来算旧账的。”桂花打趣地说道。
坐在这里的众人看到皇后都发话了,自然是不敢再说什么了,更何况熙容华终究是没出事,要是深究下去反而会被人说是多嘴,皇上的恩宠只会给最让他喜欢的妃嫔,多嘴多舌的,总归是不会不讨人喜欢的。
而且她们再是得势,也始终只是贵人罢了,皇上总有一天会看到其他更喜欢的,但是如果抱住了皇后的这颗大树,至少不会被皇上忘记,不用担心会被人欺负不一样,不应担心会在这里孤独终老。
但是张嫔实在是太碍事了,不仅是桂花会这么觉得,后宫的众人都是这么觉得的,但是现在没有势力的妃嫔占多数,有实力的嫔妃要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么就是不愿争抢,但是桂花不一样,张嫔太碍眼,而且会危害皇嗣,她必须保护好她的孩子。
其实更让人在意的是花嫔的滑胎一事,但是最近大事情一件接一件,完全把花嫔的事情改了过去,其实她也去见过花嫔几次面,但是宫门被人把守着,听说是皇上下令封宫的,她也不好进去。
一群人聊了半天,终究还是没在谈到那件事上,也可能是因为花嫔始终不受宠的关系,而且怀孕两次,都意外滑胎,也可见花嫔即使是熟悉了,也只是个拖累罢了,这样的妃嫔自然是没有人会去巴结。
梅儿这两个月都在专心的养胎,因为离太医说,栗子糕似乎是混杂了什么东西,所以使胎儿受了一些伤害,但是危害不大,只需要安静的养胎就没有问题,虽说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但是还不能随便乱动。
可能是因为一直闷在房间里的原因,梅儿总是会因为一点小事而生气,但是照顾她的都是皇帝亲信挑选的所以都是没有怨言的,就在这样整日郁闷的日子梅儿过了许久,大皇子的百日和春节的家宴,她都因为怀着身孕的关系没有参加。
但是她还是很关心大皇子的情况的,不过秦潋是在百日的时候给大皇子赐名这样大的事情,都不需要找人去问,到处都有人传大皇子的名字,秦煌,多么耀眼的名字,多么适合太子的称号。
梅儿刚听到的时候,总觉得不舒服,就好像自己又回到了自己小的时候,李氏把她推进漆黑一片的水里,她好怕,好想叫人来救她,但是一张嘴便有水涌进她的鼻腔,让无法呼吸,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梅儿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她就是那样的软弱,她早该意识到的,从进宫的第一天开始,自己就变得很奇怪很奇怪,但是莲花说没有关系,莲花说她很强,所以不用担心。
之后又有两个月的时间,梅儿的吃食里经常会发现对孕妇不宜的东西,不过她都没有声张,因为她根本找不到是谁动的手,如果贸然的动手会打草惊蛇,以后要想在找到什么证据,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不说,小玲却会替她留意这件事,然后将这件事告诉宁嬷嬷,宫中有势力的也就那么几位,蔡嫔和芙嫔这段时间都安分异常,有些怪异,但是的确不可能是她们做的,皇后身份尊贵,而且专心抚育皇子,完全不必担心梅儿,乐妃又是出了名的不会争宠。
那剩下的便是张嫔和花嫔,秦潋最担心的是花嫔,花嫔刚刚小产没多久,梅儿便有了身孕,怀恨在心很是有可能的,所以秦潋以保护花嫔为由,封了花嫔的翠玲宫,但是现在还是有东西混进去,就说明只可能是张嫔。
梅儿得了消息,有些想不明白,她和张嫔只有一面之缘,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怎么会结怨,但是仔细想想,总觉得她似乎漏掉了些什么,仔细想想又想不出什么,终究她是没有什么事,也就没太在意这件事。
最近一段时间里又有几位贵人得宠,其中两位福气好,都被发现怀了身孕,莲花打听后回来说,一位是张贵人,另一位则是花贵人,两人都是将近一个月的身孕,听说两人的关系也是十分好的,经常会宿在对方的住处,也会时常相约出游,在这深宫中真的是一段难得的友谊,但是这段友情也到此为止罢了。
梅儿自从决定了要留在这里之后,整个人都轻松许多,这天她正在屋里做着小孩用的肚兜,还刮着寒风的二月,即使是关着门窗也会有寒风吹进来,但是屋里烧得正旺的炭火却十分好的将寒气驱走,甚至让她觉得有些热。
“小主,张贵人小产了。”小玲急匆匆的跑进来说道。
突然打开的门,将一阵冷风带了进来,让她有些不适应,马上把自己缩了起来,“小玲,这么慌张,万一冻着小主怎么办?还不快把门关上。”莲花训斥道。
小玲一边道着歉,一边将门关上,梅儿烤着炭火总算比之前好了些,莲花给她取来了披风给她穿上,然后梅儿又在火炉旁赖了一会,十分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温暖的房间。
莲花扶着她走在路上,她越想越觉得奇怪,等赶到张贵人住处的时候,秦潋和桂花都已经坐在内殿,等着太医的消息,梅儿走了进来向秦潋和桂花请安,但是很快被扶起来。
“你怎么也来了?”秦潋有些关心的问道。
“嫔妾听到消息,想来看看张贵人。”秦潋听了也只是略微点点头,他的眉头紧锁,毕竟张贵人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总是会担心的。
梅儿听到一旁刚赶来的人在向他人询问,“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张贵人就小产了呢?”
她很感兴趣,也就在一旁听了起来,这件事的起因似乎是张贵人邀请花贵人去自己的住处去,两人相谈甚欢,但是聊到一半花贵人突然说先去池塘喂鱼,张贵人便和花贵人一起到池塘边,两人都没有带侍从,过了一段时间就听到花贵人大叫。
众人立刻跑去,便看见张贵人在水里挣扎,花贵人则只是着急的在岸边看着,毕竟对着怀着身孕的花贵人,要下水去救人实在是不可能的,显然花贵人会成为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这也是有充足的理由。
惨叫声突然就戛然而止,不一会给张贵人保胎的太医便从里面走了出来,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那个太医走过来之后,先跪下向秦潋行礼后,缓缓的说道,“启禀皇上,微臣已经尽力了,但是还不能保住张贵人腹中的皇嗣,请皇上降罪。”
秦潋用手撑着头,有些烦躁的甩了甩手,“算了,你在太医院多年朕知道你的医术,保不住也是天意,也是张贵人自己不小心。”
从寝殿里传出了张贵人虚弱的声音,“皇上,嫔妾不是自己不小心,不是的。”
秦潋听到了并没有什么动作,还是继续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桂花有些担心的走了过去,秦潋抑制住心中的怒火,用眼神示意道让桂花过去看看张贵人,桂花看到秦潋这么大的火气,也没有多数便走了进去。
没过一会,秦潋已经的脸色稍微舒展了些,但这时桂花却便一脸凝重的走了出来,梅儿看到了便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本能的想要找个借口离开,但是看到满屋子的人都在一旁等着,她也不好意思现在离开。
桂花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走到秦潋面前,跪下说道,“皇上,张贵人说是花贵人将她推倒,才会导致她小产的。”
在场的众人都吸了口气,虽说并不是没听说过这种事情,但是实际一听还是有些害怕的,花贵人更是一惊,眼圈立刻就红了起来,眼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秦潋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但是一直用手指敲着桌面,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在静静的房间里十分有逻辑的回响着,让人不禁有些背身冷汗,没人敢说话,梅儿也趁这个机会找到了一个角落躲了起来,免得被牵连。
很快秦潋便站起身来,走了进去,桂花看到了赶忙跟了上去,留下有些不知所措的众人,走进去之后秦潋便看到了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张贵人,面上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却走过去十分关心的握着张贵人的手,桂花在一旁看着很不是滋味。
“张贵人,你真的确定是花贵人将你推到的?”秦潋温和的问张贵人。
秦潋其实并不了解这两个人,但是他清楚的记得花贵人第一次侍寝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他的一个茶杯,他还什么都没说,花贵人就吓得直发抖,看得出花贵人是没有害人之心的,至少是没有胆量危害皇嗣的。
张贵人一副悲伤地的说,“皇上,嫔妾确定,当时嫔妾和花贵人一起随意走走,当时只有嫔妾和花贵人两人,但是突然就有人从背后推了嫔妾,所以只可能是花贵人,还请皇上为嫔妾,和腹中的孩儿做主啊!”
花贵人听到这里,哆哆嗦嗦的跪下,“皇,皇上,嫔妾,嫔妾真的没有推到张贵人,是她自己摔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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