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落了下来,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流下眼来:
“你胡说!止容,我不要听你说,我不要听你说,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和他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让你明白我对你的爱,我不爱向以泽,我一点儿都不爱他,我爱的是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当我在国外得知你要结婚的消息,我简直要疯了,因为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早已把你当成了我终身相伴的男人,我怎么允许你……”
“砰。。 更新好快。”
骤然,沉重的玻璃杯砸在了她的额头上,脑袋嗡鸣着,疼痛袭来,继而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滑下,犹如蜿蜒曲折的蚯蚓爬行着,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嗅觉。
而与此同时,尉止容趁着她‘迷’‘蒙’的瞬间,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拿着手术刀的手腕,拉了回来,另一只手抓住了梁雨晨的胳膊。
梁雨晨借着他手腕上的力量,翻身从检查台上下来,转眼被他护进了怀里。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凌一菲明白过来,形势发生了急剧变化。
她抓着手术刀的胳膊被尉止容握在手中,而那个‘女’人已经逃离了出去。
他在‘激’怒她,他刚刚是故意在‘激’怒她,然后趁着她‘混’‘乱’之际,救梁雨晨出去。
而梁雨晨竟然骗了她!
这一事实让凌一菲彻底失去了理智,她瞪着血红的眼睛,注视着那背叛了她的男‘女’,一个疯狂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
既然得不到他,那么就毁灭他!让那个贱人也得不到他。
还有她,梁雨晨,她一定要杀了这个贱人。
她突然俯身咬住了尉止容的手腕,狠狠的咬着,牙齿几乎透进了他的‘肉’里。
尉止容手上吃痛,微微一松,放开了她的胳膊。
凌一菲也迅速张开了嘴,手中的手术刀对准了他怀里的‘女’人刺了过去。
“梁雨晨,你给我去死,去死!”
“啊——”尉夫人站在‘门’口处,紧张担忧的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见梁雨晨得救,终于舒了口气,可此时可此,见事情急转逆下,不由惊呼出声,捂紧了嘴巴,一时之间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
梁雨晨眼看着明晃晃的手术刀直奔自己的腹部而来,大脑瞬间缺氧,瞪大了眼睛看着凌一菲,全身僵硬着,完全失去了该有的反应。
如果她躲开,那么这一刀会戳在尉止容的身上。
她不要让他受伤,不要让他受伤!
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她抬手抚‘摸’上了腹部,缓缓‘逼’上了眼睛。
然而,迅疾,就感到坚实温热的怀抱裹住了她,把她推送到了一个安全地带,紧接着耳边陡然听到“噗”的一声。她只感觉抱着她的男人身体猛然一僵,却把她更紧的抱入了怀中。
手术刀扎在了尉止容的腰间,斜斜的穿过腰间没入了全部。
这一刀似乎刺入了心里,尉夫人只觉得一个机灵,清醒过来,看到儿子受伤,她简直要疯狂了,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性’情,一步奔了过来,一个耳光摔在了凌一菲脸上。
“贱人,你才要死。”她冷厉的呵斥着,转脸抱住了受伤的儿子。
“止容,止容……”她呼唤着,转身吼着,“快,高医生,救人!”
“是!”高医生看到尉副总裁在她的工作地点受伤,吓得六神无主,转身奔到了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哆嗦着拨打着号码,“院长,快,快,急诊室,尉副总裁在‘妇’产科受伤了,进行抢救。”
梁雨晨被男人紧紧抱着,听着尉夫人的声音明白了一切,她一把抱住了尉止容,触手那温热湿漉漉的液体喷洒在手心处,她彻底崩溃了。
“止容,止容,不要,不要,我不要你有事情,不要你有事情,我是爱你的,我一直是爱你的,你千万不要有事情,是我错了,我不该胡思‘乱’想,不该和你提出离婚的,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一定要‘挺’住,如果你出了事情,我不会活下去……”
尉匀称低头看着怀里哭成泪人一样的‘女’人,咬牙忍着腰部传来的疼痛,怜惜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安慰着,“傻瓜,死不了的,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我是男人。”
额头上,冷汗涔涔而落,他的脸‘色’逐渐苍白起来。
“不要说话,我不要你再说话,医生……医生,快,救救他!”梁雨晨抱着他,用整个身体支撑着他的重量,哭喊着呼救着。
走廊内,传来一阵阵纷‘乱’的声音,医生,护士迅速赶来,担架抬了过来……
梁雨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跑到手术室外的,眼前,两道冰冷的‘门’关上,她双‘腿’一软,差点儿跌倒在地,尉夫人扶住了她。
“雨晨,你一定不能太多担心,止容没事的,他一定会没事的,相信他。”她安慰着梁雨晨,眼泪却忍不住啪嗒啪嗒落下来。
儿子是她的生命,虽然从小到大她对他的关心很少。最近她逐渐感觉到和儿子距离的拉近,也品尝到为人母亲那种担忧与喜悦参半的快乐,所谓痛并快乐着,是让人无法释怀的。
可现在,就在刚刚,看着那把手术刀刺入儿子腰间的瞬间,她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在疼。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痛不‘欲’生。
她是母亲,是婆婆,雨晨的肚子里还怀着尉家的血脉,她有责任保护那个刚刚孕育着的孩子。
“妈,刚刚止容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我后悔,前段时间怎么能那么和他闹呢?只要他平安,只要他好好的,我什么都能听他的,我不在乎他是否喜欢我,不在乎他是否和别的‘女’人有瓜葛……”
梁雨晨扑入她的怀里,低声诉说着,突然发现之前她竟然‘浪’费了太多的时光,没有和他好好在一起。
那些宝贵的日子,都被她拿来消磨彼此的‘性’情,被她拿来‘浪’费在矛盾和痛苦上。
面对死亡,那些矛盾竟然是如此渺小。
“傻孩子,止容是爱你的,难道你还没发现吗?他宁愿为了你选择失去生命,难道这样的爱还无法让你相信吗?就在前段时间,他和凌一菲去酒店的视频未曾公开之时,凌总裁曾经拿着那段视频威胁过他,只要他和你离婚,和凌一菲结婚,他就能坐在总裁这个位置,可他拒绝了,他说他宁愿失去总裁这个位置,也不会和你离婚。”
尉夫人抱紧了她的肩膀,说着刚刚听萧夫人说的消息,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雨晨啊,你知道吗?做a市的总裁,是止容的目标,承诺你爸的目标,也是他这么多年奋斗的目标,可他为了你放弃了。难道你还怀疑他对你的感情吗?”
梁雨晨听着这些推心置腹的话,心尖上,好似被一刀刀戳着,一下两下,每一下都带着斑斑血迹,每一下拔出来的时候都带着柔嫩的‘肉’丝。
那疼痛,丝丝缕缕,逐渐勾勒成一张看不到的大网,把她深深的埋入其中,她无法呼吸无法思想,所有的感情被愧疚和悔恨占据着,抓紧了自己的衣服,痛苦无比。
如果他真的……真的无法醒来怎么办?如果他有什么损害怎么办?
她不会原谅自己的,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
“妈,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对他的信任不够,才让凌一菲有机可乘,我……”骤然她伏在尉夫人的怀里大哭起来,哭得翻天覆地,无法遏制!
多日沉积在心头的泪水,一点点的泼洒出来,犹如冲出闸‘门’的洪水,不可遏制。
临近中午,炽热的阳光洒落在大地上,夏尉尽力挥洒着尉末的威力,把所有的热量如泼墨般倾泻到这个世界上。
孙芸君踩着高跟鞋,兴奋的走在人行道上,甩动着手中的包,得意的哼着小曲。
昨晚,她略施小计,找了一个常年隐身坐台的朋友勾一引凌夜雨,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想到事情竟然出乎意料般顺利。
哈哈,她孙芸君是不是该找雨晨请功了?
“噗!”
有人撞在了她的身上,她被撞得趔趄了一下,高跟鞋踩在道牙边缘,失去了重心,“哎哟”她叫了一声,往后倒退了几步掉下道牙,这才逐渐稳住了身体。
“哎,你有没有长眼睛?走路都带着盲人眼镜的吗?看不到我这么大的人在前面?别让我再……”她回头冲着那人吼叫着,挥舞着拳头。
待看清楚那个低头匆忙逃窜的身影,不由皱紧了眉头,怎么那么像凌一菲?
那是什么?
她的目光凝聚起来,跟了上去,凌一菲穿着淡绿‘色’的衣裙,袖子上那刺目的红‘色’那么清晰,怎么……她的头脑中跳出一个词汇:血!
凌一菲干了什么?杀人了?还是抢劫了,车呢?以前出‘门’的时候不是都开着那辆红‘色’的跑车吗?现在既没开车也没拿包,这样子……狼狈的模样,不像是凌一菲的风格。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芸君思索着,加快了脚步,紧紧跟着凌一菲,看她到什么地方去。
凌一菲趁着‘混’‘乱’溜出了医院。
她杀了尉止容,杀了尉止容,她亲手杀了自己喜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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