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先生,我想,我没有时间看你发呆,如果你不能集中精神,今天就谈到这里吧。”柴五说完,抬手示意,“请吧,恕不远送。”
闻进升猛的回神,鬼使神差的拉住了他。自己怔住,柴五也怔住,被拉住的手停在半空。
四目想接,既尴尬又慌张,闻进升忙不迭的松开了手。谁知柴五弯下腰来,缓慢的向他靠近,目光里透露着引诱,“闻进升,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
闻进升竭力保持镇定,转开脸道:“我……我可以集中精神,还是继续吧!”
“可是我觉得你不能!”柴五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拖了起来,“对了,你一定看过我的花边新闻吧,真是让你见笑了。不过,你别得意,我们之间的债还没算完。”
闻进升吃惊的看着他,心渐渐跌落谷底。柴五越靠越近,逼得他渐渐的后退,然而退路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截断。
“不要心存侥幸,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闻进升,你要陪着我,不死不休!“后脑猛的被按住,惊呼被堵住,久违的粘腻开始在唇齿间缠绵,呼吸里尽是难忘的气味。霸道的,侵略的,带着强势的高压吻,让每一肌肤过电似的轻颤。
柴五的舌尖灵活的探入,在口中交缠吸允,搜刮走每一滴津液,挑动着闻进升每一根脆弱的神经。他开始呼吸不畅,眼睛酸涩起来,心中的复杂感觉让反抗力不从心。
不死不休!如果这就是他的报复,为什么自己不感到厌恶,甚至羞耻的燃起一丝渴望,想要一起纠缠至地狱去。
温顺下来的闻进升,让柴五沉迷而激动,身体的记忆,情感的碰撞,让体内的冲热烈起来。闻进升的皮肤,热度,紧致,让他的*喧嚣而出,眼睛变得赤红,扯开了一摆把手探进去摸索。
两人同时狠狠一颤,闻进升清醒过来,这里是商盟会的办公室,外面还有徐副官,他们不可以这样!他推开柴五,盯着他问:“你还在怪我,所以这样羞辱我,惩罚我吗?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柴五痛快的说,目光更是说不出的解恨。
闻进升望着他良久,突然开口解释,“当年的事,我承认自作主张,但是如果你信我一些,结局也许会不同。”
“哦?你的意思是我咎由自取喽,那就不必再说了,再解释也改变不了你的背叛,不是吗?”柴五直起身体,嘲讽似的冷笑。
“不,我没有背叛,没有!”闻进升激动的吼了起来,“我有信心可以说服阿霖,我们不需要白白送死。那么多次危难,你都没有让我失望过,所以我也想努力一次,为我们努力一次,为什么你不能信任我?”
头被他震的嗡嗡作响,心脏也猛烈的收缩了一下。信,还是不信,怎么去相信。虽然心底有一簇火苗燃起,隐隐的跳动起来,却不能推翻这么多年坚信的事实。柴五低下头,盯着如干涸血色般的地板,鞭笞着自己的心,不留余地。
“闻进升,我宁可你陪着我死,也不需要你去求他,可是你去了,不是么?什么解释都没有必要,现在已经没有价值。”
“没有必要?!所以只能报复,只能让我痛苦,待在地狱里赎罪吗?”
“如果您改变过去,磨灭我经受的痛苦,我一定会原谅你。不然,你以为几句轻飘飘的话就可以打动我吗,哈……你的算盘打的可真响!”
闻进升苦涩的低下头,自言自语似的说,“明白了,我明白了……”他倒退了几步,仓转身夺门而出。
柴五伸出手,想要叫住他,但是大敞的门口,徐笠在好奇的探头探脑。他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后退,直到撑住身后的桌子。
闻进升逃了,留下了他的解释,动摇着他的坚信,如果他选择原谅,一切就会不同了吗?
……
柴五回到公馆,狄枭坐在大厅里臭着脸,扔给他一份请柬,“行啊你,把家里地址都给他了,看来你对他很特别嘛!”
柴五不明就里,接过来一看,原来是虞锦生邀他去看戏。这个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让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不去太不是东西,去吧,又没法交代,究竟该拿锦生怎么办。
“怎么,你不想去?”狄枭察言观色,明知故问。
柴五沉吟了片刻,收起请柬答:“去,有些事还是早点解决的好。”
狄枭一听,这弦外之音是要来个了断啊,他弯起了嘴角,心情大好的说:“对对,对付死缠烂打的人就是得大刀阔斧,再说了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些个不男不女的玩意儿就得离远点儿,哈哈……”
柴五横眼一扫,不太高兴的上楼了。锦生毕竟是他的恩人,狄枭的恶意贬低,让人很不爽。
“喂,我陪你一起去吧,喂……”
柴五不想理他,头也不回的说:“我自己去,省的你说话难听,大家都不好看。”
“柴五你站住,我就是要去,喂!”狄枭抻着脖子喊,半天也没得到回应。于是他坐回沙发上,暗自寻思起来:不让我去?我就偏要跟去看看,省的臭戏子玩什么把戏。
……
柴五拗不过狄枭,只好跟他一起去了坐在戏楼的包厢里,点了一个大花篮给锦生。
狄枭吃味的嘀咕,就你这样捧着供着还解决个屁,要我看写封绝交信,里头再放颗子弹,保管什么小鬼儿都退避三舍。
柴五压了压眉头,捡了颗干梅子塞进他嘴里,酸的狄枭呸呸的吐了出来。
“别呱噪了,看戏!”
狄枭抹了抹嘴巴腹诽:看个屁看,你瞅着他,我这能看的下去么?
一出落幕,有人来到包厢请柴五,他早有预料,转头就对狄枭说:“你先回去吧,我去去就会别等我了。”
狄枭不悦的挥了挥手“快去快回,我就在这等你,别耽误太久。”
柴五拿他没办法,只好跟着来人走了。
他们来到后台,一直往楼上走,到了最顶楼的一间。
柴五知道锦生就在里头,敲了敲门,提着口气推门而入。
锦生对镜卸妆,已经脱了戏服,只穿着白色的里衣,镜子里的容颜素净,没有了艳若桃李,只剩下眉目惨淡,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停在他背后,柴五心里泛起一阵愧疚。
菱花镜里四目想接,锦生粲然笑道:“柴大哥,你来了。”他转过身,仰起脸,用那叫人心疼的水润目光看着柴五。
“啊……是啊!你邀请我,我是一定要来捧场的。”柴五说完,心里只想叹气,对着这样的锦生,实在说不出狠话。
片刻沉默,锦生热切的凝视着他,仿佛在等着他说点儿什么。
柴五走过去,弯下了腰,镜子里映出一双人影,一坐一站,彼此凝望对方。
“锦生,那天……我确实喝多了,对你做了……”
“柴大哥,你别说了,是我愿意的。”锦生突然害怕似的,一把抱住了柴五的腰,把脸贴在他身上说:“别嫌弃我,我喜欢柴爷,从以前就喜欢,只想和你在一起。”
柴小冬很是震惊,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摆了。他说喜欢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自己竟一点儿也没察觉!
“锦生,你冷静一下,好好想想,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怎么能还我就尽力还,但是感情……不能儿戏,我一直把你当做恩人,还有重要的朋友,所以……”
“柴大哥,别抛下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只要私下里来往我就满足了,柴大哥……”锦生收紧了胳膊,仰着脸哀求,目光里的期盼让人难以拒绝。
“锦生,你别这样,我觉得这样会更亏欠你,你的感情应该给值得的人。”
“不,你就是那个值得的人,我知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救了我开始,一直都是你,没有变过,以后也不会变。”锦生执拗的站了起来,紧紧攀着柴五,闭起蝶翼似的眼睛,缓缓贴近。
柴小冬握住他羸弱的肩膀,猛力一推,分外严肃的说:“锦生,你给我清醒点儿,得不到回应的感情有多痛苦,你知道吗,陷进去出不来有多悲惨,你了解吗?明知道是错,为什么不悬崖勒马?”
锦生睁开双眼,泪水几乎要溢出眼眶,他用一种痛苦和绝望交织的目光,看着柴五说:“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陷进去太久了,出不来也不想出来,只有你能救我,只有你能救我……”
柴五怔然无语,许多过往在脑海里浮现,锦生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望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渐渐清晰起来,然后把他牢牢缚住,逃脱不开。
……
柴五出了戏苑,坐在了车上,却依旧沉默不语。
狄枭看见古怪,突然有重不好的预感,于是揪住他问道:“是不是不行,那个贱人又耍花样了吧,妈的,老子弄死他!”
柴五心烦的大吼,“够了,别吵了,都是我欠他的,不许你为难他。”
狄枭嘴都气歪了,可他知道柴五就是豆腐心肠,别人耍点儿手段他就玩儿完,被人卖了还数钱呢!火越烧越旺,开到半路猛然调头,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停车。
“说,你究竟要怎么办,拒绝不了难道打算跟他好了?”
柴五皱了皱眉,没好气的瞪着他,“好什么好,你不要发神经。”
发神经?狄枭咬牙切齿,眉毛一跳。猛扑过去把柴五推倒在座椅上,两个人实力相当,扭成了一团。
直到狄枭惨叫一声,弹起来骂了声干,捂住被咬破的嘴巴道:“他娘的,老子就不该惯着你,在山里就该把你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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