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水晶球摆在橱窗里,音乐单调却也优美着。天空下着小雨,可大街上依旧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个趴在窗户上,近乎痴迷地看着水晶球的少女。
少女穿着纯白色的和服,漂亮的长发被挽成了发髻,被一根木簪固定住,赤红色的油纸伞帮她挡住了雨。
“你很喜欢这个水晶球?”突然出现的少年吓了任光阴一大跳,虽然少年的笑容如春天的太阳般温暖,可任光阴还是忍不住心惊。
“咦?水晶球不发出声音了!”任光阴疑惑地问着,不二看了看水晶球,笑容不减。
“是因为……”当不二转过头后,动作暂停在了那一刻,“没人给它上发条。”刚才的少女,不见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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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油纸伞的白衣少女,就像一场梦一般,不二在那个雨天见过这样一个人后,便再也不曾捕捉到这样一个身影。好奇怪,明明就是街头偶遇,却怎么也忘不了。少女那糯糯的声音,时常在不二耳边回响。
风光很明媚,不二带着自己心爱的相机到郊外游玩。美丽的景色会给人带来好心情,同时也会有意外的惊喜,这是妃黎告诉不二的。当时不二没放在心上,后来才发现,事实的确如此。
烂漫的山花,清澈的小溪,飞舞的彩蝶以及……打着红色油纸伞的白衣少女。
果然有惊喜!不二抓住机会按下快门,记录下了少女慢步花海的场景。走上前去,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少女依旧很惊讶地看着不二,随后又艰难地开口:“你……你好,我叫……任光阴。”
任光阴吗?不二手里捏着小花,想事情想得出神。
任意光阴流逝而去,我都会被人遗忘,短暂停留的身影,一把朱红,有何稀奇?
当不二回过神来时,任光阴又不见了,和上次一样,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似乎世上不存在这么一个人一般。不二哑然失笑,这样一个谜一般的女子让他好奇,可她的“不着痕迹”,也是那么直接地拒绝他的探索。
是否该再找妃黎预言上一句?不二向自己开着玩笑,可脚步却未停。
“穿着白色和服,打着红色油纸伞的少女?”听了不二的叙述,妃黎明白了。勾了勾唇角,不二还没有发现吧,他对这个女孩特别上心,这意味着什么呢?不过,这打着红伞的少女……妃黎眼中闪过一道暗芒,陷入了沉思。
不二从相馆里出来,回到家后迫不及待地翻看着一张又一张照片,有山花有小溪有彩蝶,可是!任光阴那张照片上,除了一望无际的花丛外,根本就没有半点人影!
“任意光阴摆渡,无常,一把朱红,陪伴到终老。”妃黎如鬼魅般出现在不二身后,口中说着不二听不懂的话。从不二手中拿过照片,妃黎将照片撕个粉碎。
“她是鬼界的光阴摆渡人,负责将人送去投胎,这照片没有意义。”妃黎将照片撕碎后便消失不见,空旷的房子里只留下不二一个人,发呆……
光阴摆渡人,生前多灾多难,死后无法投胎,只能接了这摆渡人的差事。每天摇着小船,将一个个魂魄送到轮回道,自己却永远无缘踏足。一辈子又有多久?百年?千年?更久?只要时间还流逝着,摆渡人就永远存在,不老不死,经历世间冷暖、欢喜悲伤,最终也丢了自己的心,如傀儡般机械地活着。
“任光阴,任意光阴流逝,因为不老不死……”不二拿着画像,口中喃喃道。没有了照片,画像却可以留下那容颜。
画中的少女甜美地笑着,手中的“朱红”更添喜庆之色,额前的碎发在风中飘扬着,又颇有几分要化蝶远去的滋味。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上,扫过宣纸,微风拂过,纸张轻轻飘起,最后落在少女手上。少女笑脸如嫣,这画,挺像的。
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不二推开门,恰好撞见了少女那甜美的笑容,连日以心中积聚的阴郁瞬间烟消云散。
“又见面了,还不曾知道你的名字?”任光阴从书桌上轻轻跃下,落在不二面前,依旧甜美地笑着,已不再像往日一样害怕。
“不二周助。”不二说出自己的名字,心情似乎不错。
不?二?周?助,任光阴重复着不二的名字,然后扬了扬手中的画:“这画我拿走了哦,有空我会再来找你的,第一个看见我的人,不二周助!”任光阴嬉笑着,跳入阳光之中,没了踪影。不二微愣,还会回来找他,真好。难怪前两次任光阴突然消失,这世上还有人能看见她,的确够让她慌上一段时间了。
在那之前,任光阴是不是再某个角落偷偷观察着他呢?
“妃黎,你说摆渡人生前是怎样的人呢?”这天的下午茶,不二意外地提起了摆渡人。妃黎轻轻将茶杯放下,看着不二。
“摆渡人生前的生活都是不同的,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可怜的人。”
就像任光阴,母亲被逼疯而将她遗弃在雪地,父亲不知所踪,捡破烂的老婆婆收养了她,两人过着凄清的日子。不久之后,老婆婆也去世了,任光阴为了抢一块馒头被人活活打死,灵魂也残缺了,最终成为摆渡人,没有机会再投胎。除非,她的灵魂被填补完整……
看着任光阴所经受的一桩桩一件件,妃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任光阴啊,以后迎接你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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