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从红莲随根须一拍破的‘洞’口出来了,感受着外面新鲜的空气,几人都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想。-
微冷的月光照在身上,神喵绯夜不由得缩缩身子,老老实实的待在苏怀镜的怀里,不再伸爪子招惹红莲。
苏怀镜这才想起,神喵绯夜的声音还被红莲锁着呢,于是开口道:“既然红莲前辈与我们同行,那就请红莲前辈把喵喵的声音解开,让他开口说说话吧。”
红莲趴在林天的头上玩的正欢,林天拍拍红莲,“红莲解开把,不能说话多难受啊。”
小孩子心‘性’的红莲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林天一劝,她便也不再计较神喵绯夜的过错,仅仅是莲瓣动动,神喵绯夜就觉得四肢百骸充满了气力,现在有劲儿的很。
“喵呜,苏怀镜你个蠢货!这么久才找到我!”
红莲禁锢神喵绯夜的法力被收回,神喵绯夜也是清醒了一大半,又恢复了从前生龙活虎的模样。刚刚清醒便出声斥责苏怀镜。
苏怀镜缩缩肩膀,低声辩解道:“我一回来就找不到你和狐狸君,到处找都没有。要不是我无意中跌落到这里,又怎能找到你,还有狐狸君,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几颗滚烫的水珠砸到神喵绯夜的身上,将他的怒火浇熄,抬头一看,神喵绯夜也是不忍心再斥责苏怀镜。想想苏怀镜也不容易,这么久她也不是很好过吧,神喵绯夜内心说服自己,“狐狸君,狐狸君被一个神秘人带走了。”
走在前面的黎潢回过头。“神秘人?你可还记得那神秘人的装扮?”
“一件紫黑‘色’的斗篷,一张银白‘色’的面具,一双云纹黑靴。”
“如此装扮,倒还真是有些熟悉。待我仔细想想。”
黎潢停下脚步,似是想到了什么,“在何处遇见?”
“苍天碧水!”
黎潢大惊失‘色’,当下祭出法器。疾声高呼:“你们快些上来随我去主峰。片刻不得耽误!”
众人面面相觑,动作却不敢迟缓半分,纷纷上了黎潢的法器。奔着主峰而去。
主峰大殿。
宁之侑负手立在掌‘门’座椅旁,满脸的云淡风轻。
五长老一咬牙,厚着脸皮上前道:“掌‘门’与三长老一去数月,也不知是否遇了险。不知几位长老何打算?”
大长老鼻孔冷哼一声,不致一词。
四长老正在弟子峰治疗受伤的弟子。没能赶来参加‘门’派会议。
另几位长老作壁上观,观察着场内形势。
一时之间没人回答,料是脸皮再厚,五长老也有些挂不住。面上泛红了。
宁之侑是名正言顺的‘门’派继承人,想起挟天子以令诸侯,五长老心生一计。“掌‘门’数月未归,‘门’派事务皆是大弟子宁之侑打理。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五长老会这么想?大长老不禁心生疑问,但还是没有出声发问。
宁之侑挂起一抹从容的笑,身姿‘挺’拔的站立在大殿上,“多谢五长老抬举之侑。”
“掌‘门’不知还能不能回来,不如……”
“你休想!”
用脑子一想就知道五长老要说什么,大长老立即出声喝止。
五长老面上讪讪,“大长老多想了,我只是想让宁之侑暂时代理‘门’派事务,做一个代理掌‘门’。”
大长老目眦‘欲’裂,心中气愤之极,若不是还念着多年前一起修炼作战的情分,只怕‘性’子暴烈的大长老早就一剑把五长老劈成了两半。
“掌‘门’对我们恩重如山,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现在有一点磨难,就想忘恩负义,你忘记掌‘门’是怎么对我们的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五长老面上也是有些挂不住,脸上一阵阵火烧似的滚烫,头脑一热就祭出法器,打算与大长老拼个你死我活。
大长老本是想将五长老骂醒,谁知五长老直接祭出法器,当下也不与他客气,‘抽’出腰间金光剑与五长老对峙。
宁之侑满意的看着场中的闹剧,‘门’派长老和一些资质优秀的弟子分成三派。一派支持大长老,等候黎潢回来。一派支持五长老,支持宁之侑做代理掌‘门’。还有一派则为中立,哪派打赢了他们跟谁。
场内局势越发不可收拾,宁之侑看够了闹剧,气沉丹田,蕴上灵力,“‘门’派危急关头,大家莫要争斗。”
看似只动了动嘴,没有发出声音,实则把声音传到了每个人的神识海洋,就如同耳边的叮咛。
大长老虽只是一个以体入道的剑修,但是他也知道神识传音对一两个人传不算什么,可要是对一群人传……
当下他心里也有些紧张,体内的战意却在沸腾,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幸好尚存理智,还记得宁之侑是玄清‘门’的弟子,否则只怕这时已经和宁之侑“切磋”起来了。
“今日他竟敢说出如此话来,我定是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五长老胡须一翘,“老家伙,看是谁教训谁,就凭你这个老不死的也想教训我?”
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架来,宁之侑突然觉得有些头疼,“二位长老稍安勿躁,且听之侑一言。”
“玄清‘门’现在可是内忧外患,之前虽然把邪修的消息锁得死紧,可不保证会不会走漏风声。厉剑派与我玄清结下了深厚的仇恨,虽有天医‘门’结盟,可还是寡不敌众。邪修的问题尚未解决,几位就不要再争吵了。我们最好齐心协力把‘门’派治理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这样等师傅她老人家回来,我也算有个‘交’代。”
大长老羞愧的点点头,想到自己之前竟然差点在议事的大殿和五长老打起来,大长老心内就一阵阵的翻涌。‘门’派危急,他却只顾‘私’人恩怨,实在是太不应该,若不将那邪修抓住,他还有何脸面去见掌‘门’?
“丁佩定当竭尽全力,抓捕邪修,让他无法再残害玄清弟子,不负掌‘门’厚望!”
大长老说完,便提着金光剑出了大殿,直奔弟子峰。
宁之侑嘴角带笑,这样才对,这样才不负我一片苦心。
五长老见状,收起法器闷哼一声,此时也确实不太适合再提掌‘门’之事,便将此事揭过。
大长老走了,这个会议也开不下去了,众人便都散了。
五长老叫一声走在前面的宁之侑,“阿侑可否来我肖云峰一叙?”
“自然。”
一张石桌,三张石凳,一片桃林,此时正逢‘春’季,纷纷扬扬的桃‘花’飘飞,在这桃林喝酒,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五长老从一颗桃树下挖出一坛酒,笑着说道:“这是我在人间明朝时期埋下的酒,到现在也有好些年了,不知味道如何,今日就与你在桃林喝这桃‘花’酒,聊聊闲事杂谈。”
宁之侑变戏法似的凭空取出两个粉‘色’的酒杯,“早些年下凡,救了一个凡人,因我不喜财物,他便送了我这两个桃‘花’杯,今日用来倒是应景。”
五长老将桃‘花’酒斟入桃‘花’杯,为两人满上,“如此甚好。”
宁之侑端起桃‘色’的杯子,如‘玉’的指节抚在剔透的杯身,倒也真是漂亮,“这桃‘花’酒真是愈闻愈香,‘色’泽浓烈美丽,之侑倒还真是有些不忍心喝了。”
五长老哈哈一笑,“这桃‘花’酒年份愈久,味道愈发香甜。老朽埋了几百年,自然是好喝,只可惜当初没有多埋几坛,唉!”
宁之侑会心的接话道:“修真之人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五长老何必惋惜?”
五长老收起脸上笑容,严肃说道:“方才我在大殿说了那番话,只怕大长老记在了心里,日后掌‘门’回来,大长老定是要到掌‘门’面前告我们一状。掌‘门’向来处事严谨,只怕这次,我和你都有危险。”
宁之侑把小巧的桃‘花’杯放在手中把玩,看着清澈的液体流动,一副不关我事,老神在在的模样。
五长老牙关一紧,加了猛料,“到时掌‘门’回来,不论我们做没做成这事,依掌‘门’的‘性’子,都不会放过我们两个。你可要考虑清楚。”
宁之侑抿了一口香醇的桃‘花’酒,抬眼看看五长老,“五长老此意,是要我背叛师傅,谋夺掌‘门’之位?”
五长老心中一震,这事有苗头,不过应该没那么好解决。只怕这宁之侑平日里的谦和也是装出来的,五长老心内唾弃,面上一笑,“哪里话,你是名正言顺的掌‘门’继承人,这玄清‘门’自是要‘交’到你的手上,万万不可说是谋夺。”
晃晃手中桃‘花’杯,口中尚留一些余香,宁之侑回道:“这桃‘花’酒味道香醇,品后齿颊留香,只可惜……”
“可惜什么?”
宁之侑压低声音,“只可惜知道的人不多,只能你我二人在此尝酒。不知五长老为此事准备的怎么样了,有多少人愿意同我们一起?”
五长老一愣,随即爽朗一笑,“玄清弟子三分之一,且大部分都是筑基,你认为如何?”
“三分之一?这些弟子的修为也不是太过出众,人数也及不上他们,我们的胜算不是很大。不过……”
“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宁之侑将桃‘花’杯往地上一扔,剔透的杯身摔得粉碎,一阵粉‘色’的烟雾弥漫出来……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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