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间能够倒流?
这是个极为有吸引力的问题,然而没有忍者会在战斗中放松自己顺着敌人的思绪思考,尤其敌人是宇智波这样擅长幻术的忍者。
只是宇智波春却并没有放弃,反而自己为他们将这个问题的回答范围进一步缩小了。
他望着卡卡西,不疾不徐的说道:“神无毗桥,救下宇智波带土?”
“又或者是更加之前的时候,去阻止木叶白牙自尽?当自己的父亲被所有人冷眼以对的时候,当身为儿子的自己都不能坚定的站在他身边支持他,给他力量的时候?”
卡卡西的握着苦无的手下意识攥得更紧了。
作为经验丰富的精英上忍,卡卡西保持住了他应有的冷静,但被人以这样高高在上的,轻描淡写的,甚至居高临下的态度,刺痛着心中最为重要的的地方,即使他的理智告诉他在战斗中必须保持镇定,也不可避免的在心中涌起一股愤怒。
好在他克制住了自己,但漩涡鸣人和春野樱还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有些担忧的望了过去。
秩却已经转移了目标,他微笑着望向了春野樱,“你呢?春野樱?”
一听见自己的名字,春野樱顿时紧张的绷紧了身体。
“是想要回到宇智波佐助离开的那个时候,这次绝对不会再被打晕,死也一定要阻止他离开呢?”
“还是说,想要从一开始,就想让他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回到更前面,更前面——宇智波灭族的那一天,去阻止宇智波鼬?”
即使她不停的告诫自己不管对方说了什么都不要当真,但春野樱的脸色还是明显不好看起来。
千代活了这么久,一看就知道宇智波春戳到的都是他们的痛处,她原本以为是因为宇智波春出自木叶,才会对他们如此了解,因此下一个大概是漩涡鸣人,而没有自己什么事,谁知道秩正准备把漩涡鸣人当成压轴,视线一转,便落到了她的身上。
“那么你呢?”宇智波春笑着,“回到过去,再多一些,多一些时候陪陪自己的孙子,多给他一些温暖,不让他最后叛逃沙忍,还是干脆想回到自己的儿子战死的时候呢?那样的话,你疼爱的孙子就不会从一开始失去了爱着他的父母,他会有一个温暖的家,你也可以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对不对?”
千代并没有说话,只是她的眉头微微蹙起,为她满是皱纹的面容又多加了几条苍老的痕迹。
“至于你……”宇智波春歪着头,终于看向了漩涡鸣人,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出口,脚下的地面就突然有变,旗木卡卡西利用土遁自下而出,一拳揍向他秀丽的面容,他却似乎毫不在意的闭上眼睛笑了笑,“鸣人,至于你……”
他似乎准备顺着旗木卡卡西的一拳消失离去,只留下未完的话语勾人心弦,然而漩涡鸣人却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想要回去的念头。”
“嗯”
宇智波春顿时有了兴趣,他睁开了眼睛,轻而易举的躲开了旗木卡卡西的攻击,想要听完他的答案,“为什么?”
“因为回到过去,意味着放弃了更多。”
“我很怀念和阿春在一起的时候,”漩涡鸣人一脸坚定。
旗木卡卡西和春野樱都以为他指的是小时候,那时候他总是跟在宇智波春后面,对他言听计从。但只有宇智波春和漩涡鸣人知道,他说的是更小的时候,他和花春在一起的时候。“可是,回到那时候,就意味着的放弃了这些年所有的一切——我的朋友,老师——卡卡西老师,伊鲁卡老师,小樱,鹿丸,宁次……三代火影,木叶丸,好色仙人……还有大家对我的信任,认可……人永远都是要往前看的,怀念过去是为了更好的前进,但沉湎于过去是没有好结果的。”
宇智波春很感兴趣的“哦?”了一声,“也就是说,你觉得回到花春身边去改变你曾经为之痛苦不已的未来这件事情,并不值得你放弃这些年的生活?”
“那么,如果让你回到……你父母死的时刻呢?如果是改变这件事情,你觉得值得吗?”
……
“术已经解开了。”
另一边,在昏暗的山洞中,晓的成员聚集于此,正在解开我爱罗身上尾兽的封印。
几乎没有光线的山洞深处,并不能看清他们的面容,只能大致的看见几个模糊的轮廓。
佩恩保持着解封的姿势,望向了宇智波春原本应该在的地方,因为他的任性妄为——那里有人不得不提前补上了他的空缺,是个名叫阿飞的新人。
“鬼鲛回来了。”
而干柿鬼鲛结束了和木叶第三班的战斗,回归本体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环顾了四周一圈,咧开了鲨鱼般的嘴巴,“阿春还没有回来?”
“他倒是拖得够久的。”虽然将人拖得越久越好,但迪达拉的语气仍然带上了些许的嘲讽。
不过他话音刚落,宇智波春的声音就轻快的响了起来,“我回来了~”
只是解封场所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他便站在石壁上的一处凸起的高台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其余的队友们站在仿佛双手一般,十指向上的石柱之上,“我这边来的是九尾的人柱力漩涡鸣人,和他的带队上忍旗木卡卡西,以及他的队友春野樱——说起旗木卡卡西,那家伙到沙忍的时候还差点引发一场冲突呢,哈哈哈哈,好像有人把他误认为了他的父亲,木叶白牙——当年好像就是木叶白牙杀了……杀了蝎的父亲对吧?”
蝎冷冷的抬眼看了他一眼。
“那个误认了的人是沙忍村的援兵,跟着他们一起来了。是一个看起来已经很老了的忍者,好像叫做千代,是个挺可爱的老婆婆呢,我还蛮喜欢她的。”
他说着又转去看了蝎一眼,虽然晓成员间彼此也看不清表情,但从他的语气上,他们都想象得出宇智波春脸上那种欠扁的笑容。
“你开心吗?蝎?你奶奶想来参观一下你的工作地点?她说你是她很疼爱的孙子哦。”
蝎的查克拉顿时带着警告他闭嘴的含义躁动了一下,佩恩不得不出于人柱力解封的慎重而出声警告道:“蝎!”
看着气氛有些暴躁,一直没有出声的阿飞出声道:“阿春前辈。”
他用一种新人特有的天真无邪的语气问道,“阿春前辈一直这么说话都没有被人打死,大家对阿春前辈一定都是真爱呢。”
刚才还略有些火气的场景被他这一番话浇下来,顿时变得死一样寂静冰冷,好像谁要是有些情绪波动,又或者出口说话,就表示他对宇智波春是“真爱”了一样。
但宇智波春偏偏就能跟阿飞接上话,“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强大,又这么有魅力呢?”他笑眯眯的说道:“不过,我看你们一直呆在这,怕你们无聊特意来活跃活跃气氛,阿飞你这么一说,大家都不好意思了,这样可不好。”
所有人都努力的当做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然而在沉寂了好一会儿之后,迪达拉终于憋不住了,“……我受不了了!”
始作俑者宇智波春却好像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焦躁,他笑着回应道,“那么,你有兴趣分个身出去玩玩吗?”
察觉到他隐含的意思,佩恩皱了皱眉头,“怎么?除了木叶的两拨人之外,还有其他的人吗?”
“啊,”宇智波春收敛了一些笑意,语气一下子就显得颇为严谨和认真起来,“宇智波鼬的弟弟——宇智波佐助和他的……”宇智波春在“未婚妻”和“小跟班”两个选项中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小跟班”,“小跟班也来了呢。”
晓的成员们都没有在意所谓的“小跟班”,他们都知道宇智波佐助一直在大蛇丸那里,也许是这次出来,大蛇丸给他配了个搭档。他们在意的是——或许不是所有人都在意——宇智波佐助是宇智波鼬的弟弟。
宇智波鼬已经消失很久了,但佩恩说他是被派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这个说辞怎么看都像是一种隐瞒,不过谁也没有打算追根究底。
一听说跟宇智波鼬有关系,又在这里呆烦了的迪达拉立刻表示愿意出战,反正解封已经快要到最后关头,需要的查克拉量已经不多,他完全应付的过来。
“迪达拉前辈总是这么活泼呢。”阿飞语气轻快的感叹了一句。
……
花春有些疲倦。
她虽然可以跟在佐助的身后自动寻路,但长时间在树枝上跳跃,腿部肌肉没有受过太多训练,很快就酸痛的不行,要是强行赶路,拉伤都算是轻的。
佐助便停下了步伐,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停下休整。
花春有点沮丧,觉得自己好像拉了后腿,但佐助跟她说,她已经做得不错了,一般的忍者赶这么远的路程也要花去两天的时间,但他们只花了一天半,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花春的心情还是稍微好转了一点。
因为佐助总是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说话,显得十分有可信度,以至于过了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宇智波佐助好像是在安慰她。
“那我们能赶上吗?”花春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尽管知道我爱罗最后依然能够活下来,她却仍然忍不住的担心着。
她应该要让他受这些苦吗?
虽然这件事情让他经历了极为痛苦的时候,但最终却让他摆脱了尾兽,重获新生,其实并不能算是一件坏事。
只是因为这样,她就什么也不做的,只要看着就好了吗?
再退一步说,如果她赶到的时候我爱罗已经被解开了尾兽的封印,不需要她再考虑这些问题了,那万一他们到的时候,我爱罗他们已经走了呢?她要是没有赶上的话,怎么办呢?
而且就算赶上了,鸣人肯定在那里,她是很想和鸣人见面,可是她身边的宇智波佐助却未必想——旗木卡卡西,春野樱那时候肯定都在,这些人一直都希望能够把他带回木叶……但宇智波佐助怎么可能愿意回去?
到时候遇见了,免不了又是一场战斗。
花春坐在用简易行李扑在地上做的床上,一边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些问题,一边屈起膝盖,双手无意识的在小腿上敲打按摩。
点完火堆的宇智波佐助转过头来看了她双眼毫无焦距,明显在出神的样子一眼,从工具包里掏出了一瓶药油递了过去。
那大概是忍者世界里类似红花油一样的东西,花春回过神来一愣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了一声谢,这才接了过去。只是她刚一拧开瓶盖,就有点傻了——花春穿的衣服类似于和服,虽然经过改良方便了行动,但敲打可以隔着衣服,涂抹药油却非要把手从裙摆下伸进去不可。
那姿态想必并不雅观,她下意识就抬头去看宇智波佐助,才发现他递完药之后,就一直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的盯着火堆,好像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眼前的这团火更吸引他的存在了。
这种无声的温柔和尊重,总是从一些小细节里悄无声息的流露出来。
花春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干脆就把睡觉时候盖的薄毯盖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这样当她的手在涂抹药油的时候,就算宇智波佐助不用特意回避,看起来也不会那么尴尬了。
她好奇的问道,“我们还有多远的距离?”
宇智波佐助顿了一下,“不算太远。”
他突然抬眼望向了一个方向——现在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普通人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能够看见一片黑暗,但月亮此刻已经出来了,在月光下,花春看见树上半蹲着一个人影。“因为已经有人来拦截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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