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泠月如期来到了城西破庙。
此时太阳已落山,天际渐渐变得昏暗了。
踏进破庙,四处瞅了瞅,却并未看到有人,泠月不免心生疑惑,给她写信之人到底有何目的?为何约她来此却又不见人?
眼看天越来越黑,而那人却还是未出现,泠月只好作罢,转身欲离开此处,想着,兴许是送信之人送错了吧。
然,就在她走出破庙时,只见一位身穿青色衣裙,头戴斗笠的女子突然从半空拔剑刺来。
泠月大惊,一个闪身躲过了那位女子刺来的剑,她打量着来人,说道,“是你约我来这的?”
“没错,是我。”女子清冷的声音,泠月便已猜到眼前的女子应是位妙龄少女。
泠月淡淡笑着,更是越发想不通了,她似乎并不认识这位女子,更没有与她结仇才是。
便问道,“姑娘与我有仇?”
“没仇。”
“那就是有怨了?”
“无怨。”
“如此……姑娘为何要取我性命?”泠月目光变得凌厉了,眼前的女子武功不在她之下,若是真动起手,她未必能够赢得了她。
“杀人需要理由吗?”女子轻笑,“若非得要个理由,只有一个,便是……你该死!”
话落,女子持剑而来,一阵风刮过,她白色的斗笠微微掀起,露出了些许白皙的脸蛋。
一个快速地闪身,然后纵身跃到了女子身后,泠月回头看了眼那名女子便往破庙外跑去。
“想逃?哼。”女子嘴角勾起了一抹狠绝地笑容,然后拔腿跟了出去。今日她是非死不可!
女子穷追不舍,看样子并不打算放过泠月。见此,泠月算是知道她今日来此是有多愚蠢,竟然这么轻易便轻信了他人。
一个不注意,只见泠月脚下一崴,摔倒在地。
趁着此时,女子翻身一跃,已来到了泠月面前。女子用剑指着泠月,剑和泠月不到一米,或许下一刻,剑便已刺穿了她的胸膛。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到底为何要致我于死地?……反正我都要死在你手里了,何不让我死地明白点?”泠月不做挣扎,只是淡淡看着那名女子。
苏傅阳的人?还是符越?呵,他们倒是有心,三番两次请人取她性命,她一介小女子也让他们这般兴师动众了?
“我说了,杀人不需要理由。若真想知道,……去问阎王爷吧!”
明晃晃地银光闪过泠月的眼睛,甚是刺眼,使她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月儿!” 苏长连从远处喊道,见到这般危险的一幕,不由得心惊胆颤。
听到自家主子的声音,女子手里离泠月只有一寸的剑定在了半空中。她余光瞥着愈发逼近的苏长连,握着剑的手不由颤了几分,瞪了眼泠月,最终还是不甘收回了剑,转身迅速离开。
苏长连快步跑了过来,蹲在泠月面前,焦急地上下打量着她,见她无事才松了口气,“月儿,可哪里受了伤?”
“公……苏公子。”泠月低头抿着嘴。
本见到苏长连,泠月甚是激动,却记起他的身世,语气也跟着冷淡了许多。
见泠月还是心生芥蒂,苏长连不由苦笑,“能走么?”
“……”泠月沉默,她的脚动一下便疼的厉害,更别提走路了。
见她一副别扭的模样,苏长连轻轻笑了笑,然后背对着泠月,说道,“来,上来。”
“这……”泠月犹豫着。
“月儿就是再不信我,也没必要与我这般疏离。快上来吧,眼下都已天黑了。”苏长连叹气,语气很是无奈,而他眼里竟也是悲痛之色。
泠月于心不忍,她咬了咬唇,最终双手还是环上了苏长连的脖子,整个人趴在了他的后背上。
苏长连勾起了一记满足的笑容,背着泠月慢慢走在小道,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你怎么也来了这里?”泠月趴在他后背,有意无意地问道。
“若是我说,自那日分开后,我便一直注意着月儿地行踪,月儿可会生气?”苏长连不紧不慢说道。
“……公子出现在这儿,是发现泠月有危险?”泠月余光认真看着苏长连的侧脸,嘴角不知不觉也微微上扬了。
听见泠月喊他公子,苏长连甚是激动,他回头想去看一眼她,却在侧过头地那刻,泠月地嘴唇轻轻擦过他的左脸。
顿时两人都僵在了原地,脸色绯红,都不说话了,似是陷入了尴尬的局面。
良久之后,苏长连回过神,打破了这稍稍怪异的气氛,他嘴角挂着笑容,心情看似非常不错。
“月儿方才喊我公子?”
“……”
“月儿这是肯原谅我了,是不是?”
“公子不曾做错什么,何来泠月原不原谅之说?”泠月低着头,不敢再去看苏长连。
“可……我是苏傅阳之子,月儿真的不会介意吗?”
泠月不语,又怎会完全不介意呢?可公子是苏傅阳之子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相信公子与苏傅阳是不同的。
这么想着,泠月贴紧了苏长连几分,感受到她的不安,苏长连安慰她道,“月儿这般信我,我苏长连此生定不会负你!”
泠月笑了,打趣他道, “但愿公子说到做到。”
苏长连回头看着她,两人相视而笑。如此昏暗的天,却也是阻挡不了有心人的脚步。
把泠月送到夜王府后,苏长连便与泠月告别了。
回到自个院子,见绿竹已经跪在地上请罪,苏长连却并未立刻叫她起来。
给自己倒了杯水,苏长连冷冷说道,“我好像说过,不要动月儿的吧?”
“绿竹……该死!”虽有不甘,面对主子的责问,却也只能是认错求饶。
“你的确该死!”苏长连声音低沉,手里的茶杯瞬间被捏的粉碎。
见主子此番是真的动怒,绿竹也是真怕了,不敢再造次,她连忙低着头等待着主子的处罚。
苏长连转过身,目光凌厉盯着她的头顶,正欲上前训斥一番,却突然心如刀绞,万般疼痛。
“啪”,桌上的茶壶落地,苏长连一手撑着桌角,另一只手紧紧捂住了胸口。
“主子……”见苏长连突如其来的痛苦,绿竹赶紧爬了起来,走到苏长连身边担忧的扶着他。
苏长连大口喘着气,这样的噬心之痛不就是噬心之毒吗?可是他明明……
目光微微闪烁,扶着桌角的手突然掐住了绿竹的脖子,“说!那天你给我的是什么?!”
“主……主子……绿竹……绿竹不明白……”
“当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苏长连逼近绿竹的脸,“噬心之毒的解药!”
“那天交给……交给主子的便是……噬心之毒……的解药……主子……”绿竹瞳孔渐渐放大,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眼角滚烫的眼珠滴落了下来。
苏长连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一掌打在她的肩上,一个不稳,绿竹摔倒在地,她拼命吸着新鲜空气,然后慢慢挪到了苏长连脚下,她拉着苏长连的衣袍,哽咽道,“绿竹对天发誓,绿竹对主子绝无二心,主子你要相信绿竹啊,那天交给主子的解药的的确确是大祭司交给我的……大祭司?”
似有疑虑,绿竹喃喃自语着,那解药是大祭司亲手交给她的,难道他们中了符越的阴谋?!
“符越?!”苏长连咬牙,也只有符越会做出这等阴险之事了!
他竟会相信他!哈哈,好个符越,原来一早便就提防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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