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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走或留(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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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凤兮醒来的时候,还在暗暗嘀咕,自己该如何来面对这次的,任凭自己再怎么掩饰也遮掩不了的旖旎之事的时候,却是发现自己已然是躺在了位于暖阁的床榻上,床沿旁边坐着的是面露关切,却是眼眸微微带着凛然的朱雀。

    看着朱雀有些不对劲的眼神,凤兮当下便是一惊,以为是正巧被朱雀撞见了什么不该撞见的事情,凤兮伸手微微掀起被,映入眼帘的却是自己被擦得干干净净的身,而且身上也没有什么类似于‘草莓’的东西,至于下体更加也没有什么被侵犯的不适感。

    昨天后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难道不是中了媚药了吗,怎么会什么事情也没有?凤兮正这么想着,缓缓将微微掀开的被放下的时候,抬起头的时候,方才看到了朱雀身后站着的九黎枭。

    在看见九黎枭的那一刹那,凤兮的脸便是红了几分,而朱雀眼尖的瞧见了凤兮那有些难得一见的脸色绯红略微尴尬的模样,自然是猜到了凤兮的心思,咳咳两声,朱雀开口淡淡的对着凤兮解释道:“他抱着你在水里了一夜。”

    虽然只是这么短短的一句话,可却是让原本脸色酡红的凤兮微微一愣,转而眼眸微闪,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惊喜模样。

    一旁的九黎枭原本见着凤兮无恙醒来,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只是脸上仍是不动声色,却是在见到凤兮那听到没有因为媚药而失了身的惊喜眸光,微微刺痛了自己的眼眸,凤兮啊凤兮,在你眼里,就这么不想要本王的接近吗?九黎枭如是想着,不禁想到了那时凤兮从紧攥着自己的手变成了从自己的手掌里抽出,那凤兮眼眸中毫不掩饰的冷淡和陌生。

    “你,还好吧。”微微张了张嘴,九黎枭却好像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掩住了自己的脖颈,原本想说些什么的,却是在踌躇半响之后,才吐露出了这么几个字来。

    “啊……啊?”坐在床上,背靠在床框上的凤兮显然是没有料到,一直比较冷淡的九黎枭,居然也会开口来问自己,当下便是有些措手不及的回答道,“没……妾身已经无恙了,劳烦王爷的关心了。”

    这句话,隐约当中,却是有些熟悉,九黎枭突然却是想到,在那个时候自己将落水的凤兮救起以后,凤兮似乎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那样带着些许陌生,还有疏离的话语,九黎枭觉得,自己这辈都不会忘记。

    只是,正当九黎枭和凤兮有些无言相对的时候,朱雀的一番话,却是如同平地惊雷,惊到了此时坐在床上的凤兮,和站在凤兮前面不远处的九黎枭。

    “等会儿,我们就离开这里吧,公……王妃。”朱雀定定的瞧着因为听到自己的话以后,有些惊讶的凤兮,接着说道,“我绝不能再让王妃你继续呆在这里了。”

    而一旁的九黎枭也显然是没有想到,朱雀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即微微眯起眼眸,冷着脸便是说道:“本王不允!她已经嫁给本王了,就该是这逍王府里的王妃,本王的王妃,若不呆在王府,又该呆在何处?”说到后来,九黎枭的语气变得更加冷漠。

    至于此时坐在床上听着朱雀和九黎枭两人的话语的凤兮,却是微微一怔,因为凤兮怎么也没有想到,九黎枭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凤兮看来,九黎枭还是那日他们大婚之日的时候,那个带着些许厌恶和轻蔑语气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而不是此时此刻,仿佛是自己已经是属于他的一般。

    “王妃?”听着九黎枭的话,朱雀却是丝毫没有把九黎枭放在眼里头,只是轻蔑的朝着九黎枭有些讽刺的笑了笑,“若是王妃,怎么会番四次的被侍妾给欺负了?若非没有王爷你的应允,朱雀我还真是不信了!”

    朱雀的语气,没有给九黎枭丝毫的颜面,而一旁听着的凤兮也只是微微垂下了头,显然是不打算争辩的模样。

    “但是从今往后,她便是本王名正言顺的王妃。”九黎枭只是紧紧的盯着此时坐在床榻上的凤兮,眼睑微微眯起,那一直以来面无表情的脸庞,竟是隐约带着些许肃穆的神情,只听的九黎枭一字一句的喃喃道,“以前是本王的错,但是自她被本王皇兄一旨婚约,许配给本王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我大黎的逍王妃,是与本王注定并肩站在一起的人。”

    听着九黎枭的话语,猛地抬起头来的凤兮,却是带着不可置信的眸光,只见得凤兮紧紧的盯着此时此刻一脸认真模样的九黎枭,妃唇微张,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这个时候的凤兮,心里是为复杂的,老实说,凤兮怎么也没有想到,九黎枭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更关键的是,凤兮从来都没有想过,九黎枭有朝一日会如此的重视自己,居然会说出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这样的话语来。

    什么时候开始,眼前的这个面色冷淡的男人,开始把自己放在他心里的?凤兮想着,可是心里却开始想起了那个远在玄凰的另外一个人,季璟,如今你独坐龙椅,拥江山半壁,汝心可悦?

    可是在两人之间站立着的朱雀,却依旧是一副淡漠而带着些许嘲弄的表情,缓缓说道,“可你一定不知,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你。”

    这番话,不仅是让凤兮僵了背脊,更是叫九黎枭,冷了面容。

    凤兮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朱雀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难道朱雀忘记了自己跟她说的,自己留在这大黎做这逍王妃的原因了吗?凤兮不禁微微撇过眼眸的余光,关注起此时此刻,九黎枭的表情。

    正当这暖阁里头一片沉寂的时候,而后何棠秋带着端着一碗姜汤的花柔,到了逍主苑暖阁,推门进了暖阁时候,何棠秋和花柔两人便是听到了九黎枭有些坚定的话语打破了原本暖阁的沉寂。

    “从今往后,她心里的人,只会是本王。”九黎枭虽然仍旧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可他的语气却是带着不可思议的坚定,以及莫名的信念,其实九黎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在听到朱雀的那一番有些讽刺的话的时候,九黎枭只感觉自己还没有思考,嘴里就已经把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

    究竟是在自己第一次见到凤兮的时候,看着她身穿凤冠霞帔从乱葬岗的黑棺里缓缓走来,自己便在默默的将这个女放入心里了的一见钟情,还是在凤兮落水以后,那般无助的脸庞,在自己眼前和梦里隐隐浮现的时候的生情。

    九黎枭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九黎枭现在,只想让凤兮留下,纵然九黎枭自己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内心所想也没有关系,九黎枭只知道,绝对绝对不能够让凤兮离开,无论用什么办法。

    而这话听在此刻推门而入的何棠秋耳中,却是有些震撼,因为这是何棠秋认识九黎枭以来,第一次听到九黎枭如此认真的语气。

    何棠秋自然是注意到了屋里有些不对劲的氛围,当下一把搂抱起刚刚捧着姜汤进屋的花柔,不顾花柔的反抗便是将花柔带出了暖阁门外,只留下了一扇未关的暖阁木门,隐约是何棠秋和花柔来过的凭证。

    只是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回去在意何棠秋他们到底去哪里了。

    在意的只是九黎枭的这句话罢了,而这话在听在朱雀的耳中的时候,朱雀只是‘嗤’的一笑,似乎是不信的样。

    至于听在凤兮的耳中,九黎枭说的那句话,就是如同梦魇般死死的纠缠,是凤兮想忘而忘不掉的噩梦,更是凤兮想毁却毁不掉的曾经。

    凤兮隐约的想起来,季璟也曾对自己这么说过,那些话,不但没有在自己被赐死前的那一刻,被自己所忘记,却是愈来愈记忆尤深。

    “晴儿,本王的这颗心呐,非你莫属。”凤兮还记得当初的季璟曾温暖扬笑,如此般说,却在后来,变成了一句冰冷而刺骨的诅咒,“晴儿,朕早在认贼作父那年,就没了心了,你叫朕拿什么来爱你。”

    那些季璟曾说过的话语,在慢慢的腐烂着凤兮的心,大概这颗心,已经腐朽不堪了吧,凤兮如是想着,却是隐约从胸口泛出些许酸涩的疼痛。

    而后在一片寂静之后,没有人想到,打破了沉默的居然是一直在旁边听着朱雀和九黎枭对话,没有怎么出声的凤兮,只听得此刻凤兮却是突然的出声说道:“不用再说了,朱雀,无论如何我不会走的。”

    听着凤兮有些淡漠的话语的朱雀微微一惊,却是和面色有些喜意的九黎枭双双望向此刻正面朝着九黎枭说话的凤兮看去。

    “但是,也不是为了你。”只见着凤兮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九黎枭,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是让原本有些喜意的九黎枭,微微僵住了脸,那句毫不留情的从凤兮嘴里吐露出来的话语,竟是叫九黎枭的胸膛有些微微的酸意。

    九黎枭想,大概这辈也不会忘记了吧,有个女曾经对自己这般说过。

    想不到自己堂堂的逍王爷,竟是有朝一日,也会被情爱所扰,乱了心智。

    正当九黎枭暗自苦笑着的时候,却是忽略了此时此刻在自己眼前的凤兮那眼眸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以及身旁的朱雀,原本冷漠的脸庞上,嘴角突然微微扬起的诡异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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