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恕儿臣体弱不能行礼。”苏懿乖巧偎依在父皇怀中,让顺治帝尽量觉得自己信任他,依恋他,使他觉得要为自己被欺负女儿出口气。
“皇儿不必多礼,朕倒要看看是谁害的皇儿!”顺治帝果真有着愤怒。想来也是,自己的干女儿进宫不久就出了事,岂不是在打脸?
苏懿拿眼觑了一眼老态龙钟御医,看到是是苏家的人,心中暗喜,这倒好了。
“回皇上,微臣估摸着公主或许碰了平日使身体过敏之物。”这时,春华战战巍巍说道,“禀陛下,公主的体质特殊,闻不得特制的香料,所以公主多用之香皆是果香,花香,以及天然之香,可是奴婢并未放过什么其它的香呀。”
此话一出,瞬间,所有人脸上都有凝重,不是天灾,便是**了。
“去传御医院院正,朕要查出到底是谁,敢谋害朕的皇儿!”
御医院院正李毅,圣医的后嗣,李家世代行医,医术高超,而且,李毅如今还年未及冠。
一下,苏懿心中一凉,这可是出乎意料了!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医服的男走了进来。说不出他有多俊逸,甚至还有先秀气,只是浑身的药草的自然之气让他看起来显得有些飘渺如仙。一下,宫里的几位小宫女还红了脸。
“臣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行礼,却没有像旁人一样叩拜,只是躬了身,但是没有人说什么。
“李医,麻烦你了。”顺治帝见到李毅前来,松了一口气,急忙叫他上前诊治。
李毅上前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苏懿是装的了。看着苏懿紧张的眼神,忽然想帮助一下眼前的这个女孩了。他倒是好奇,怎么舍得对自己用那么重的药来演一场苦肉计。
他没有诊脉,直接就在殿中收寻起来,最终在那束合花上发现麝香。
“皇上,有人放了麝香!所以公主才会一下毒发!”李毅对顺治帝没有用上敬称,让苏懿又是讶异的看了他一眼。
“查,是谁用了麝香!”顺治帝大发雷霆,“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着顺治帝大发雷霆后,苏懿的身体已是难以支撑,渐渐昏睡过去,只听到来的内侍说了句“柔贵妃”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苏懿悠悠醒来时,看到床头有着一名男,顿时吓了一跳。
“公主的药效刚过去,还是少动为妙。”男的声音清冷,仔细一看,是李毅。
“院正大人被父皇指来照看本宫了吗?”
“公主殿下,如果微臣告诉皇上,公主这病的蹊跷,殿下觉得如何呢?”
李毅忽然一问,让苏懿一堵,转移话题道,“院正大人,可否告诉本宫,本宫昏睡过去后殿中发生的事?”
这时,苏懿却看到李毅脸上浮起玩味的笑容,“公主的谋算倒是失利了,最后不过是弃车保卒而已。”说完,他向我叙说昨日之事。
原来,苏懿昏睡过去后,父皇的内侍查出是柔贵妃曾在御医院取过麝香。但是,柔贵妃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果不其然,这麝香写的是柔贵妃,可人压根就没有去领过,反而是丽嫔的婢女领的。
怎么会牵扯到丽嫔的身上呢?莫非她们查出了我们的关系?苏懿一下头痛起来。
脑中灵光一闪,苏懿心中浮起一层寒意,或许此次她还是中计了。打断他的话,苏懿苦笑说道;“李院正,这不是弃车保卒,而是借刀杀人,恐怕后面还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一石鸟之计。”
“哦,微臣洗耳恭听殿下为微臣解惑。”李毅微显讶异,望着苏懿,显然不相信自己会出错。
“那麝香估计是让本宫故意发现的,虽然本宫达到自己威慑六宫的目的,但却是树敌颇多。”苏懿缓缓说道,一下,李毅也反应过来了。
“丽嫔与惠妃是手帕交,无故被害皇和惠妃自然会视公主为眼中钉。而且,丽嫔颇受内宠,此番也能除去,真是好计策!”李毅接上了苏懿的话,但是望向苏懿的眼神也有了些戒备。
“殿下怎么知道麝香不是丽嫔下的?”。
“因为呀,不告诉你。”苏懿笑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幸好主谋不知道我与丽嫔真正关系,不然这谋算当真是成了。想到这里,苏懿暗恨,将手中的被搅成一团。
苏懿对着外面出声唤道,“春华,海兰。”殿门被打开,两人进来。“帮本宫更衣,如果此时本宫没猜错,此时丽嫔已被禁足宫中。”
看着准备退下的李毅,苏懿幽幽一声说到,“院正大人,今后可要助本宫一臂之力。知道你不想谋害他人性命,本宫不会让你做这些的。伴君如伴虎,你需要另一个依靠,在这宫中,所谓的清正只能让你苦闷无比。”
李毅抬起头讶异的看着这个女孩,眼中意味不明。
“多谢公主关心,只是公主,你能给我什么?”
一下,苏懿倒是噎了一下,看着李毅一副淡薄的样,苏懿心想自己或许有些自以为是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苏懿,李毅轻笑出声:“呵呵,公主殿下,既然如此,那么只要公主许诺一个将来的条件给在下,那么,在下就帮您,怎样?”
“只要不违背信义,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本宫可以许诺。”想到自己如今需要李毅破解这个局,只是沉思片刻,苏懿咬咬牙答应下了。
“君一言,驷马难追!”李毅微微一笑,“那么,臣告退。”
看着李毅远走,苏懿看了一眼正准备帮她更衣的海兰和春华:“你们俩别看了,还是帮我更衣吧。”
“公主,这将来会不会……”海兰犹豫了一下,问到。
“唉……”叹息了一声,“本宫又有什么办法,如今这样,也只能拆东墙补西墙了。”
当苏懿的四帷金铃的软轿停在芳菲宫的宫门前时,侍卫们把守着这座宫殿,顺治帝果真是封宫了。
当苏懿从软轿中出来时,很明显看到侍卫们惊诧的目光,谁也没有想到,如今这个风头正劲的公主病还没好就出来,而且还是来了这里,不会是寻仇来的吧?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侍卫们单膝跪下,朝着虚弱的苏懿行礼。
倚靠着海兰,苏懿淡淡出声:“起来吧。”
所有人谢恩过后,继续守在位置上,侍卫队长一跑了过来。
“公主殿下前来有失远迎,殿下可是有皇上的旨意前来?”料想到苏懿可能是来斥问的,侍卫队长有些忐忑的问到。
“你不必为难,本宫不会硬闯的。”看了看守卫森严的四周,苏懿虚弱的笑了笑。
一听这话,侍卫队长眼中浮现了感激和欣喜。
“还望你照顾这宫里的人,本宫相信,丽嫔不是害本宫的人。”看着这个低头的侍卫队长,苏懿嘱咐道。
侍卫队长眼中闪过不解,但还是应承了下来,苏懿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解释什么。
“公主,这儿风大,您的身不好,还是回宫吧。”估摸着时间,春华适时的提醒着。
恭送声响起,苏懿走进软轿中,掀起窗帷,她看着芳菲宫的一角心中默念:“姨母,懿儿会救你出来的!”
不错,丽嫔就是母亲小时的结拜姐妹,这个除了母亲和苏懿知道,连苏浩也不知道。尽管丽嫔变了许多,但是苏懿还是有足够的底气证明丽嫔没有害她。
海兰走近软轿,轻声问道:“公主,接下来去哪里?”
“宓秀宫!”
当苏懿来到宓秀宫宫门前时,知道了消息的惠妃竟然亲自相迎。
看着这阵势,苏懿不仅没有感到荣幸,还觉得身上发寒。不管怎么说,惠妃毕竟是她名义上的母妃,这样做,要么是因为想念而出迎,要么就是无声的指责苏懿不孝,恃宠而骄。
苏懿自是不信第一种,那么第二种就是一个局了。
苏懿用力掐了一下大腿,又因为身体不好,一下“热泪盈眶”。苏懿傍着搀扶她的海兰,虚弱的走到惠妃身前,一下扑进了她的怀里。
“惠娘娘,贵顺好想你!你也想贵顺了吧,还来迎接我。”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
哦,原来贵顺公主和惠妃娘娘是故交呀。
惠妃身僵硬了一下,看着抬头看她的苏懿,轻笑道:“是啊,贵顺这么聪慧,自然是想的。”
宓秀宫不似苏懿的景宸宫那般的的奢靡华丽,反而有着小桥流水人家的随意和返璞归真,走进宫中,苏懿一下还以为这是山林的隐居之处,而不是深宫。
“茶浓杯杯顺喉过,烟呛袅袅从鼻入。名利应酬多少事,忘失通达成囚奴。”所有的宫女内侍退到丈外,惠妃浅浅低吟。
“天南荆棘地北藤,东窗风雨西厢冷。但盼告老今日事,江安河畔钓余生。”看着惠妃压抑的眼神,苏懿直接开门见山。
“娘娘也是知道贵顺的来意,还特意给了贵顺一份‘惊喜’,那么娘娘可有张良计?”
“你果真是聪慧,怪不得丽嫔妹妹会相信你。”
“那么,娘娘可会助我一臂之力,救出丽娘娘?”苏懿眼中惊喜,急忙问道。
惠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得苏懿不解其意。
“本宫很久没有插手宫闱中事了,帮不了你什么的,所以,本宫能做的,就是打打边鼓。”看着苏懿的眼神,“但是只要你适可而止,这次的事不过是雕虫小技。”
沉思了一下,苏懿眼中闪过一丝恍然,看来这次的事不过就是一个试探。
看着面前美丽智慧的女人,苏懿由衷佩服。
“世事撇开独清闲,人情捺去好安眠。莫问归隐何地方,心空自在晴朗天。”浅浅吟道,看着惠妃的惊愕,“这是贵顺送给娘娘的诗哦。”
惠妃愣了下,然后笑了,那种笑仿若破晓的朝阳,好像昭告着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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