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洄不知跑了多久,跑了多远,只知自己此时站在一个陌生至极,极为清幽雅致的一处,上写着,‘望天阁’。
走上前去,只见门上安了把大锁,不过轻轻一碰竟就应声而开,迟疑了下,还是将沉重的大门缓缓推开。是
步入略带浮尘的阁楼中,入眼的是一些古玩瓷器和格斗兵器,正中央是个巨大的回旋楼梯,直通上望天阁顶部。
一踩上楼梯,就发出沉重的‘吱呀’一声,手下雕花的扶手上,漆已有些斑驳凋落,看得出久无人修缮。小心翼翼地再往上走去,入眼的是一片比方才更开阔的景象。
今日山上的雾都散了,眼前有一个大大的露台,一眼看出去,见的是姑射山最全的美景。
山峰层峦叠嶂,丛山的那抹深绿看得让人舒心。偶有鸟群从山间飞出,展翅飞向远处。走出去,一个矮桌上放着一架琴,上面的漆一如那下面的扶手凋落些许,镶嵌在上的几颗宝石有些松动。
在琴前的蒲团上坐下,好奇地伸手挑动琴弦,琴身发出一声响。音还是准的。
心中带着淡淡的欣喜,脑海中回想着以前师父教过自己的琴曲,两手搁在琴弦上,用指甲挑起琴弦来,久未有人弹过的古琴再度传出响彻姑射,绕梁三日的悦耳琴音。
其实纤洄的琴艺算不上拔尖,只是久未弹琴,不知为何今日弹起琴来是格外顺手,随心所弹的琴音脱了素有的框架,带着自由洒脱吸引来不少林鸟,飞到琴桌上轻声鸣叫。
一时间,百鸟来朝。
一曲完毕,沉浸在琴音中的纤洄睁开眼,见眼前竟是聚集这么多的小鸟,颜色各异,其中一只橙鸟似乎并不怕人,跃上她的手背,与纤洄对视。
三根尾羽纤长,就如孔雀的一般,只是那如眼睛的四周围羽毛颜色是橙色而已。
见到如此妙物,纤洄一扫心中的抑郁,绽开一个笑靥。
“你不怕我?”抬起手背来,用食指摸着它的头,似乎它很舒服,磨蹭着她的食指。“你可真有趣。”
站起来走到露台边缘,将手向前伸去,“飞吧,你飞起来一定好看。”
那鸟如能听懂人话一般,叫了两声,清脆的声音如在呼唤,张开双翅振翅飞起,它离开她手背的那一刻,所有的鸟儿都振翅飞起,纤洄还未反应过来,耳朵四周全是拍打翅膀的声音。露台上仅剩纤洄一个人望着天上格外壮观的一幕。
那只橙鸟领头,身后跟着众鸟飞往远处,不时变换着队形,在云中划出一道属于众鸟自己的痕迹。
纤洄咧嘴笑着,无意的一个垂眸,发现手边有一只竹节虫。“你怎得跑到这儿来了?”拾起它,用法术将它送回自己所知的那片姑射山竹林中。
“别再跑错地方了。”
倚在扶栏上,纤洄脑里什么都没想,只是放眼远眺,全然放松了自己。
长舒了口气,看见远远有黑云压过山头,山鸟纷纷飞出,混乱得朝天空飞去,就像是在逃难一般。纤洄顿时浑身汗毛竖起,本能的察觉事情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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