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雅琪在淮中的任务,不过是看管好废墟,可她好大喜功,知道苏浅是阈社的头号暗杀者,便屡次想除之,加上好几次,她分明见到徐轩对苏浅笑,那眸的温柔,便像是从前看她的姐姐江雅珂那般浓情。种种理由,便让她动了杀心,还企图将李巧养成自己的邪物,好对付苏浅。
鬼匣在这样凌乱的情景,不告诉她逃脱的方法,反而分析江雅琪的心思。苏浅得知这一实情,便觉得,再也不可能容忍江雅琪了。
李巧狂吼的那一刻,苏浅可以感觉到她齐腰的发丝在空中狂舞,掐在自己脖上的力加大,竟让她险些透不过气。
她甚至可以想象,李巧此狰狞的容颜,还有那因为被邪灵附体而变得邪光闪烁的双眼。
感觉到苏景易的杀气冲向自己,江雅琪不禁颤抖着身体。本想从徐轩那里寻到些安全感,却见他颇为失望地看了眼自己。江雅琪心里一抽。
苏景易心疼自己的妹妹,会这样看她再正常不过,可徐轩,她的徐轩,怎么可以因为苏浅用这种眼神看她?
李巧身上的邪灵是她供养的,现在还未与她的灵魂吻合,要抽出邪灵也不难,可这一刻,她却不想阻止李巧,甚至希望,希望李巧就这么把苏浅活活掐死!
“唔。。”苏浅被掐得下意识地发出闷声,眉头虽紧蹙,却也充满杀气地看着此刻想止她于死地的江雅琪。
倒不是她善良,怕伤了李巧,而是倘若苏浅与李巧展开异能斗,那么一旦分出胜负,弱者便被强者吞噬,她自然是斗得过李巧,只是这样一来,她以邪气为食的秘密便会被发现。徐轩和江雅琪是阈社的人,她更是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杀了他们的话,她还没有这样的把握。是以,只能忍!
眼见,若再不出手,苏浅可能就会没命了!
徐轩跳起来的那一瞬间,苏景易合掌生出一道阴阳符,李巧不知该抵抗哪一个,竟将苏浅作为盾牌,来掩护自己。
见她的手离开苏浅的脖,苏景易以秒速将她救出来。
李巧见人质被抢,一时间有些慌张,朝江雅琪伸手:“救我!”
这样的求助自然是苍白无力。徐轩见人质已安全,便也只不过是将李巧打晕。
顿时,杀气腾腾的氛围立刻消失。
徐轩从怀里拿出一小液体,往李巧嘴里灌,随后眼神示意江雅琪,后者很不甘,却也听话地从李巧身上抽出邪灵。
那邪灵离开了这么好的宿主,自然不情愿地嘶吼着。苏浅在碰到那邪灵的气息时,身体微微一颤,眸情不自禁地变成血红色。
苏景易察觉到异样,闪过一惊,连忙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以防止让徐轩他们发现她的异常。
尚未失去理智的苏浅全身有些颤抖,她的身体爆发出一股**,对邪灵的**,鬼匣不断地怂恿她去吸收那邪灵的声音在意识里回荡。苏景易衣服被她紧抓得起皱。
苏浅声如细蚊,颤抖着:“哥,怎么办?我快忍不住了。。”
苏景易的掌心生出微光,在她的脑门轻轻安抚,苏浅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眼睑缓缓合上,身一软,摊在他怀里。
横抱起苏浅,他给两人留下这么一句冰冷的警告:“你最好祈求,阈社会因为你的愚蠢而与阴阳家作对!”
他的话宛如一桶冰水,浇在江雅琪的脑袋上,冰冷到脚底,让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身体还止不住颤抖。
阈社,这是一个多么虚伪的组织,她自然知道。这个外表仁义道德的部门,档案室里种种残酷,她早已偷偷阅读过。她利益熏心,险些暴露了阈社在淮中隐藏的秘密,又或者说,已经暴露了,阈社还会留她吗?
倏然,她眸闪过一丝光亮,随后氤氲着双眼,朝徐轩怀里扑过去,大哭:“我愚蠢了。如果姐姐在,肯定不会让我发生这样的事!”
江雅珂的名字很受用,徐轩果不其然地安慰起她,并道,有他在,必不会让她有何不测,否则又怎么对得起她死去的姐姐?
怀里的江雅琪,总算落下那一颗悬着的心。
再次醒来,苏浅已在自己的房间。
苏景易那护着她的神情久久停留在她脑海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唯一的亲人,如此紧张她,这让她心头很温暖,温暖得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很圆满。
看了一下时间,是夜晚的七点,她起床洗漱了一番,便打算下楼吃点东西。径苏景易的房门时,却听到里头不止是他哥在。
苏浅从不知道苏景易竟然有朋友?她的哥哥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哪里有同谁好过?也正是如此,她觉得苏景易对她的疼爱很宝贵,分外珍惜。是以,她很好奇里面是什么人,竟一时兴起做起偷听的事来。
“我可不相信,江雅琪养的小小邪物就能将你伤成这样!”
每次司空来,苏浅都是病睡在床上,是以他的声音对她来说很陌生。
苏景易邪邪勾起嘴角:“我不过是会会阈社在淮中养的所谓终武器罢了!”
“这样一来,倒说得过去。呵~阈社还真大胆,淮中那么多富家弟,竟拿他们的生命来掩护自己的秘密。”
苏景易的语气略显疲惫:“能投胎到富贵人家,说明他们的胎灵很旺,如此才能掩盖邪气,阈社也算是苦心孤诣啊!”
两人沉默了一会,司空有些调侃:“话说,倘若不是为了赶去救浅浅,你应该是敌得过那怪物吧?”
冷哼一声:“苏浅的生死本就该由我决定,江雅琪不知道死活,险些乱了我的棋局!”
司空的语气温柔却有些担忧:“她毕竟是个孩,不该承担上一辈的罪过。”
“母债女还,天经地义!”
苏浅身颤了颤,心里一抽,苏景易的话如一桶水泼下来,让她从头冷到脚底,僵硬在门口许久才缓过神。
房内的苏景易似是蓄满仇恨,邪魅道:“苏浅的命,我迟早是要的!不过,我却不会让就这么轻易死去。”
心里被狠狠地撞了一下,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只是轻触脸庞之时,竟发现湿了一片。
胸口像是被什么压着,狠狠地痛着,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门之时,却也不敢大声。
原来,最残酷不是一剑捅入心窝的疼,而是像苏景易那般对她疼爱入骨,再举剑笑着刺进她的胸口,让痛苦千倍万倍。。
苏景易,你真是世上最残忍的刽手!我怎么就相信,你放下母亲的仇,对自己是真心的好?原来你给的甜蜜,不过是为了让你的剑更锋利,好让我痛苦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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