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容赶到之时,两人皆在院里。
寂尤手上不断生出阴阳符,朝此刻打得火热的苏浅扔去,见苏浅轻松解决灵兽,又驱动灵符再生出灵兽对抗苏浅。如此反复,寂尤也算暂时控制了局面。
抬着修长的腿,松容饶有趣味:“难怪!原来是我的小徒儿喝了酒?!”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寂尤咬牙放下狠话:“你最好快些让浅浅恢复!”
倘若他人,莫说听到这样冰冷的警告,就算是看到寂尤那张冷漠的脸蛋和触及那杀人般的眼神,都会害怕得发抖,可他是松容,又岂会怕?一边摩擦着下巴,一边欣赏起苏浅的打斗:“嗯..紫阕的确很适合她用,杀伤力还行,就是招式过温柔,而且,动作懒散,一招一式并不像有训练过。资质嘛..做我的徒弟也算够资格了!”
寂尤担心苏浅会伤到自己,即便是生出灵兽,也不过是些杀伤力小对手。
瞟见他眼里的杀气,松老道:“放心,你让她打一场,等过了酒劲,浅浅自然会无碍!”末了,他眼里有些莫测,低声道:“不止是无碍,这或许对她有帮助!呵~这酒给我的徒弟喝了,也不算浪费!”
寂尤耳朵灵敏,一字不差地听进去。额上的青筋跳动了几下,心一横,双手一摊开,几道阴阳符泛着淡淡的黄光悬浮在他腹前,一挥手,那灵符生出灵兽,将苏浅围得密不透风。
带着看好戏的语气,松老观看眼前的战况:“这就对了!你生出那些软绵绵的灵兽,怎么可能敌得过浅浅?她没打个尽兴,怕是不会罢手的!”
红酒,之所以为红酒,却不是因为其色泽,而是饮完之后,若是醉了,唯独见血方能清醒。为今,只有让苏浅的紫阕见了红,方能停止这场打斗了。
然而,苏浅却像是有源源不断地异能,怎么也打不累,一触及异能之物,便挥剑砍之。
寂尤见状有些担忧:“浅浅的异能比方才还要强?”
眉头瞬间舒展,松容解释:“这便对了!她将渐渐增强异能,直至酒劲过后,方会消停。”
心里一惊:“这酒能助长异能?”可寂尤不相信,松老会给他这么好的东西?!
挥了挥手:“这酒就像是兴奋剂,只是能让她在短时间激发异能,等酒劲过了就会恢复到原来的异能阶段。不过,即便是不能增长异能,但却能打通她的任脉!也是有助于异能修炼!”
末了,松容的双眼很灵动:“我研制了如此之久,竟成功了!”
如此说来,这酒在此前从未成功过?没想到,上一回用“巫族”一事作为诱饵,让松容“心甘情愿”放弃与阈社合作而“迫使”和自己合作,竟会让松容如此耿耿于怀!竟假意与自己结交,险些让自己当了小白鼠,这“复仇”也忒..没水准了吧?还真是..真是..小气!
松老算来也算是隐隐于市的世外高人,这气,却是墨少也没料到的。
见苏浅下两除地将他驱动的灵兽打败了,松容道:“这不行!你怕伤及她,驱动的灵兽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说着,他一挥手,苏浅周围便多了几个无头尸!
寂尤心里一颤,有些诧异:“无头尸?!”
看出他的惊讶,松容解释:“墨庄所查的资料的确没错,墨少无需质疑,我不过是用了手上的灵石影翼,才能施展傀儡术而已!”
傀儡术,在阴阳家的某个秘籍有所记载。这其中的缘由十分复杂,涉及道阴阳族和巫族之间的渊源。巫族在几万年前便消失无影无踪,起初,就连寂尤也曾怀疑巫族是否真的存在。随着时间的流逝,历史更迭,关于巫族是否存在,难去考察。
但寂尤为了与松容合作,费了墨庄大半的人力物力去查的,关于巫族,却知道些许,而且,松容也一直寻找巫族,这让他有些不解,却也多了几分肯定巫族是存在的!
他所知的那本秘籍里,关于傀儡术,虽可用阴阳符驱使,但却必须是巫族之人才能施展。而松容手上那藏蓝色的灵石影翼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既然能借助它施展傀儡术,那便说明影翼里所被存贮的力量必定是来自巫族。如此看来,巫族的确存在,至少曾经存在!
松容不愿在他面前施展自身异能属性,那便是有意隐瞒,寂尤也不多问。只是瞥了一眼他放入灵石的口袋。
然而,让他们有些诧异的是,苏浅持着紫阕,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傻站在中央,但又似乎感应到什么,眸有一丝波澜。
“她怎么了?”
松容也有些不解,同样皱起眉头,摇了摇脑袋。
寒风吹得苏浅的墨发乱舞,两人发觉了她的异样,皆有些不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
松容用咒语牵动着其中一个无头尸,朝苏浅靠近,她却依旧无动于衷,只是..
寂尤一惊:“浅浅脚下的阵法!”
苏浅的脚下,渐渐浮现出一个八卦阵,渐渐变大,直至将所有的无头尸都围起来,顿时飓风四起。
摊了摊手:“这阵法倒不是我启动的!”
松容不说,寂尤也知道,这阵法与他们阴阳族的标志一模一样,并非纯粹的八卦阵,上面写着许多就连寂尤也看不懂的字符!
苏浅像是被操纵了那般,嘴唇动了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急急如意令,听吾之名,散!”
那些傀儡无头尸,竟在她语毕之时化为黄光,消散在空气中。
所有的傀儡无头尸一瞬间竟烟消云散!这样的力量..
“这是?”不对!浅浅五行异能皆存在!也并未使用阴阳符!这力量..或许就是..
松容的思绪还未理清,便被寂尤的吼声打断:“浅浅!”
寂尤见苏浅像是断线的木偶失去了支撑,在她倒地之前接住了她轻飘飘的身。
“我看看!”松容也忙走过去,替她把脉,又探了探她额头的温,随后松了一口:“呼!已无大碍!”
见他动作行如流水,寂尤眸里闪过一丝惊讶,却是有意无意试探:“望闻问切?想不到松老还有这一手?”
手一顿,松容轻笑道:“呵呵,家主藏了几本医书,闲来无事,便看着玩。”
寂尤的眼神灼灼地瞥了他一眼,方抱着苏浅回屋里去。
几本?据他所知,松容的书库,可比世界上最大的图书馆还大!藏书量更是惊人!
松容,年仅二十七,对五行异能皆熟悉,更是知晓许多人不知之事,铸造的兵器造诣高深,独一无二,竟还会中医?一个人在短短的二十七年,即便是不吃不喝,也不可能将这么多本领一一得如此出神入化吧?除非这世间真的有神!
倏然,寂尤一惊:莫非松容与他一样,易容了?不!不可能!即便是他本该是个年长者,外貌或许可以保持年轻,但行动神态是不能伪装的。人老了定会体力不支,可他却也年轻力胜!那..难不成?难不成他也是..
屋内的寂尤满腹疑惑,在车上的松容亦是露出莫测的眼神。
这寂尤年纪轻轻便能有这般能力,果然是不可小觑,他的洞察力倒让自己想起一个故人。
红酒的研制算是接近成功,只差改良。阴差阳错,好在是苏浅喝醉,倘若是换成寂尤,他的异能强大到连他也无法预测,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命案!
松容也不是怨恨寂尤,只是,谁喜欢被人牵引?寂尤用巫族的信息迫使松容不得不与他合作,虽说,松容也算欣赏寂尤,但欣赏归欣赏,但被人牵引的感觉可不好!本想用红酒掰回一局,可没想到却让苏浅给摊上了。但从刚才的阵法来看,也算是冥冥注定吧?诶.。。
仰头看着玻璃外的月光,他目光辽远,像是穿越恒古,眼里一汪秋水波动,隐隐藏着悲恸,无奈:“骆洛,如果你在,定又会嗔道‘竟还像个孩!’呵!可这么老了,我却还没找到你..”
也许是思忆得沉,他并没发现口袋里的影翼闪闪发光,忽明忽暗,好一会儿,才变成原来冰冷的样。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苏浅这一晚,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到自己去了一个其神奇的地方,那里充满了怪物,时不时攻击她。任由她怎么劝也劝不动!于是,她只有拿着紫阕,兵刃相接。但这梦又有些古怪!明明梦到自己在打怪物,可下一秒,却发现自己在苏景易怀里。
也不知怎地,她就哭了,哭得伤心欲绝,苏景易开口安慰她:“乖,别哭了!”
可她耿耿于怀,躺在他怀里,也并未畏惧,而是紧抓着他的衣襟,悲恸嚎哭:“别杀我!别杀我!为什么要杀我?”
苏景易好似很无奈,苦笑:“浅浅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杀你呢?”
也不知她哪根筋搭错了,眼泪鼻涕齐流,却执着地吻了苏景易。弄得对方措手不及,却最终被她强吻得安安静静。于是她的梦,后半部分便是与苏景易缠绵拥吻。
她醒来之时,便只记得梦里的这些,一想到她竟强吻了自己的哥哥,脸蛋树唰地绯红。
可恶!她居然梦见自己强吻了哥哥?这是**吗?接近奔溃地摇晃着脑袋,须臾,她想起什么,不禁喊出声:“糟了!要迟到了!”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