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逸道:“天山老前辈的意思是……?”
天山老人沉吟道:“老夫前几日为灵儿卜得一卦,知她近日命中将有一劫,老夫日夜兼程赶到这里,可是看你这样子就知道,还是来晚了。”
楚君逸握紧了手道:“灵儿深夜出走,护卫队只是找到了她的衣服和常带的玉镯,只要一日没找到灵儿的尸体,我都不会放弃找她。”
天山老人轻叹了口气,淡淡说了一句:“带老夫到灵儿的房间看一下。”
楚君逸对身侧的烟云吩咐道:“烟云带路。”
烟云走到天山老人面前福了福道:“小姐一直都是由烟云伺候的,烟云来为您老引路。”
巨犬小秦见烟云靠近天山老人,突地狂吠起来,大有扑上去之势,烟云顿时吓得面色苍白,直往后躲。
天山老人轻拍了拍小秦的头,它才安静下来。天山老人疑惑地看了一眼烟云, 道:“你……是灵儿的贴身丫鬟?”
烟云点了点头道:“是的。”
天山老人也不再多言,道:“走吧”
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烟云提着娟灯在前面慢慢地走着,那明暗不定的烛火在黑暗中显得十分诡异。楚君逸和馨蝶也随天山老人跟在其后。
古灵儿的房间仍保持着原样,桌上地上被打扫得纤尘不染。天山老人缓缓地环顾四周,半晌才语气酸涩地道:“如果两个月之内仍没有灵儿的消息,恐怕凶多吉少。”
一个小丫鬟慌张地跑了进来对馨蝶道:“夫人,您快去看看吧,银霜姐姐突然昏倒了。”
“什么?她现在哪?”馨蝶急声问道,
“武总管已将她抱进房里了。”小丫头道。
楚君逸握住了馨蝶的手,安慰道:“别急,天山前辈在这,他医术高明,定能帮上忙。”说完,便对天山老人道:“前辈,蝶儿的随嫁丫环和她情同姐妹,前辈能否帮忙整治?”
天山老人捋了捋胡子道:“老夫和馨蝶也算是投缘,走吧。”
银霜刚刚醒转,武天裔扶她靠坐在床上,倒了杯茶递给她,关切地问道:“银霜,你哪里不舒服?怎会突然晕倒?”
银霜看了一眼武天裔,又低垂下眼睑,并不言语。
武天裔有些急了,道:“银霜,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
“来,把手伸出,让老夫看看吧!”天山老人走了进来道。
银霜微愣,目光看向了跟着走进来的馨蝶,见她轻点了点头,这才将手伸了出去。
天山老人伸手探向她的手腕,眉越拢越紧,随即卷起她的袖口,只见她白嫩的手臂中间有一处红点,红点周围似有轻微的脱皮。天山老人脸色凝重地道:“小姑娘是曾受过重伤吧?”
银霜点了点头。天山老人又道:“那么重的伤本就应该好好养着,可小姑娘却为何要去服用如此剧毒的药物,只为了让伤口在短期内愈合?这毒药若一月内得不到解药,便会全身溃烂而亡,而你手臂上现在的小面积脱皮便是个开始。”
武天裔脸色大变,急切地握住了银霜的手问道:“你这是为何?”
馨蝶心思百转,秦恨君可真够狠的,知道她和银霜感情好,竟用此恶毒的法子逼她就范。可她夏馨蝶又岂是随意任人摆布之人。这天山老人医术高明,他既能看出银霜中何毒,说不定也有法子解毒。可银霜中毒的原因却是万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但要怎么说呢。
楚君逸疑惑地看向馨蝶,道:“蝶儿不知银霜中毒的事么?”
银霜急忙道:“小姐什么都不知道,我……我有苦衷的。”
武天裔道:“你有什么苦衷要用这种几乎自残的方式?”
银霜低下头不再说话。武天裔还想说什么,馨蝶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为银霜解毒,不知天山前辈可有法子?”
天山老人沉思片刻,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道:“君逸你出来一下。”
两人在门口说了许久才重又回到房间。
天山老人面色沉重地道:“解毒的法子有两个,一个是拿到解药,还有一个法子便是需要一内功极为深厚之人为她运功逼毒。可是这个为她逼毒的人身体会受到很大的伤害,一个月内不能使用武功,否则便会有性命之忧。”
武天裔忙道:“我愿意为银霜逼毒。”
天山老人凝神看向他,缓缓道: “请恕老夫直言,武总管的内功不足以救治这个小姑娘。若运功到一半,由于内力不够深厚而导致失败,那么她身上的毒便会迅速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武天裔一愣,痛苦地道:“那我该如何救她?”
馨蝶暗想,以楚君逸的内功,必定能救人,可是银霜在他眼里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是不会冒险去救她的吧。正思量间,楚君逸却出声道:“那天山前辈觉得,君逸是否能救她?”
“不可!”武天裔急忙接口道:“按天山前辈所说,救人的人一月之内不能使用武功,以庄主今日的身份地位,没有武功是件非常危险的事。”
楚君逸侧脸看向馨蝶,淡淡地道“蝶儿必定希望我能救银霜吧?”
馨蝶没有回答,只握住了银霜的手轻声道:“银霜与我情同姐妹,若我救不了你,真的到了那天,我必与你同生死。”
银霜眼圈微红,“银霜何其有幸,此生能认识小姐,可是银霜真的不要小姐这样做。”
楚君逸双手攒得死白,他已经说了可以出手救银霜,可她为何就不能象天裔那样说些不希望他冒险此类的话呢,哪怕是哄哄他也好啊。他如此全心全意的待她,她竟还是这样不把他放在心上,甚至连基本的坦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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