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人,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偷走那件玉器,可是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呀!他来无影去无踪的,说不定就是他杀了全城的人,对!就是他杀的人!他好狠的心呀!”贼眉男稍稍定了定神,脑子又活泛起来了。
“你可以走了!”太子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贼眉男一愣,他并没有想到太子会如此轻易地放过自己,见太子真的是高抬贵手了,便连滚带爬地跑了。
“亦风,你怎么看?“太子问。
“殿下,宁错杀不放过!万一丁三是在说谎呢?“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话,虽然并不知道凶手是如何办到这一点的,当丁三他没有说谎。“阿丑不知何时踱到太子身边,颇有见识地摸着光洁的下巴沉声说道。
“何以见得?“太子挑了一下眉毛问。
“其一,丁三前后两次的说辞,除了略去他偷东西这事,其他细节没有出入。其二,人在极度惊恐地情况下,方寸大乱,想要扯个 完美的谎是很不容易办到的。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李员外的死太过诡异,还有他胸前的印记,这个丁三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本事!即便是有杀人的本事,也不会用这么有想象力的手法。“阿丑这一刻就像福尔摩斯附身,她继续做着冥思苦想状,分析道,“就像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样,不存在无缘无故的杀人,如果这个凶手杀李员外是为了他胸口的某样东西,那其他村民又是因为什么而死呢?”
“清夜。”太子问,“其他村民身上可有如此印记?”
“没有!”君清夜回答地很肯定,“起码,我已经验过的那些尸体上没有!”
“把所有尸体都仔细地严查一遍,不能漏过任何一具!”太子吩咐道。
君清夜瘪了瘪嘴,剜了太子一眼,又偷偷看了阿丑一眼,终是什么也没说。
阿丑斜觑了一眼黑漆漆地房梁,皱着小鼻子说:“难道是巧合?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她偷偷摸了摸衣兜里那个漆金描花的令牌,那是方才她借着整理鞋子,捡到并藏好的东西。
一转头,见君清夜一脸崇拜地看着她,阿丑不免有些嘚瑟地摇头晃脑道:“好吧!都是我瞎猜的了!我就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丁三不是有胆量杀人越货的人,他也没有这个本事。不用崇拜姐,姐只是什么都敢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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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太子尚不清楚李员外与全城百姓的死是否是同一人所为,但仍隐隐地觉得凶手选择这样的时间,和他定有脱不了的干系。如此心狠手辣地杀死全城上千无辜的百姓,是他始料未及的,也让他懊悔不已,如果当初不是他主动请缨来此地,或许此刻这些百姓还好好地活着,想到这里,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食欲全无。
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地萦绕在他的心头,他按了按眉心,视线空洞地胶着在某一点上。名利场从来都是是非地,宫廷向来就是乱葬岗,他的生命从来都没有缺少过杀戮,他杀过多少人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没有把握。当年上天入地的国师也不曾这样的心狠手辣,这样狠绝的对手,让他愤怒却也毛骨悚然,一个视一切生命为草芥的敌人比躲在漆黑中窥视活物的猛兽还要让人恐惧,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这个敌人达到他的目的,和这样的人斗,自己的心慈手软就是对方的武器,他只能输,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个对手擅长的正是自己缺少的东西,他这么多年妄图却无法做到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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