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二人间的气氛格外凝重。锦凉的心情一直沉在谷底,弄得筱梅的心也是郁郁,而苏桓不怎么说话,只是吹着箫,一曲接一曲。
在锦凉的记忆里,她和苏桓独处时,不是对坐饮茶,就是听苏桓吹箫。
筱梅是听流行歌曲长大的孩,哪里听得懂箫这么高冷的中国古典乐器。不过在锦凉的记忆里,苏桓的箫吹得好,甚至可以引凤起舞。
但筱梅觉得引凤什么的不是重点,苏桓常常守在锦凉身边吹那凤求凰,箫音里有他说不出口的心事,而既然他不直接说,锦凉就装听不懂。这一对人儿,真是好纠结。
筱梅很想告诉苏桓,在现实世界的古代汉朝,有个叫司马相如的青年才俊,听说一位叫卓君的姑娘是美貌的才女,就趁一次在她家赴宴之时抚琴一曲凤求凰表明心意,君姑娘隔着珠帘偷偷观察司马相如,甚是满意,又通过琴声知道了他的心意,于是当夜就逃出家门,和司马相如私奔了。这一对的爱情故事千古流传,你看我们现实中的人多爽快多利落。苏桓你给锦凉吹了几年的凤求凰,你们之间还是毫无进展,不如你找把琴来弹一弹,说不定就成了。
当然这话只能想想,等锦凉的劫历完,自己就回去了,然后那个古怪的作者可能会成全这一对。也不枉他们两个暧昧了这么久。
苏桓伴着凉凉的月光吹了一夜的箫,天快亮了,锦凉也该走了,这一去,就算能平安回来,也是二十一年之后了。
二人相对无言,锦凉默默地望着苏桓,默默地流泪。筱梅忽然就急了,真受不了这两个神仙的磨叽。她上前一步抱住了苏桓,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
完全没准备的苏桓愣了,呐呐叫了一声,“锦凉……”
同时筱梅听见锦凉的魂魄惊呼道,“你在干什么?”
“亲你喜欢的人呀,错过了现在,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反正这是你的身体,就是你亲的。”
筱梅在心里回答锦凉。然后认真看着苏桓,笑问,“苏桓,我们努力修行成仙,是为了长生吗?”
“是啊,”苏桓仍有些回不过神,“修行,当然是为了勘破生死,长生不老!”
“长生,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吗?”筱梅抬手抚过苏桓的脸,轻声道,“我们,曾经浪费了多少时间,这就是长生的意义吗?苏桓,我走了。”
“锦凉,我还有东西要给你!”苏桓一把拉住了她,手指点上了她的眉心,一圈温暖的光晕在他指尖绽开。锦凉只觉一股强大而柔和的力量从眉心迅速地漫入经脉。筱梅知道苏桓在把功力渡给锦凉,这个桥段,她也是看过的。
足有半刻钟的工夫,苏桓收回了手,他的脸色倦怠虚弱,声音都是无力的,“锦凉,我不能和你一起去,但是你挺笨的,练功又从来不肯刻苦,我不放心,我渡了五成的功力给你,就算是我陪你一起历这场劫难吧。喏,这个也给你。”
他将一颗淡紫色的珍珠放在她的掌心,“传说紫泥海底的灵珠能趋吉避凶,遇难成祥,它会保护你的!”
筱梅走出很远,缥缈的风中传来了苏桓坚定清朗的声音:“锦凉,我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筱梅欣赏着那颗叫紫烟寒的美丽珍珠,轻声的自言自语,“听到了没傻女人,不管是人是仙,时间都是浪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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