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理解,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感同身受,所有的绝望,所有的狂喜,所有的声嘶力竭,所有的歇斯底里,永远只有一人尝。
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别轻易向外人揭露自己的伤。
daniel也不知何时赶到了现场,他身后跟着两名高大威猛的外国人,架住纪明非就往停在边的一辆车里面塞,“**,一会儿不见就搞成这副样,你们是要作死么!”
要不是从电视上看到娱乐新闻直播,他都还不知道这两祖宗又闹出了这种事,现场殴打记者,纪明非你是不是又想被封杀一次?
纪明非已经完全顾不上这些,他赤红着眼眸,挣扎着就要冲出来,不算壮硕的身躯却拥有着强的爆发力,那两个保镖眼看着就要压制不住,daniel顿时又是一阵恼火:“给我打晕他!”
熊孩真是气死人了!
保镖点了点头,伸手就捏上他的后脖,纪明非还想反抗,整个身体却突然软了下去,昏迷之前他突然呢喃了一句,只有离他最近的两人听清他说了什么。
“阿遇。”
纪明遇整个人虚脱般站在原地,所有记者都被隔绝开来,她看向daniel,脸色苍白:“阿非烧得很严重,你马上带他去看医生。”
这个向来优雅的英国人此时明显处于暴走状态,他烦躁地抓着自己头发,额上青筋直跳:“纪明非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的事业还想不想要!”
“而且为什么会发烧,是把脑都烧傻了么,就这种身体素质是不是想让我以后练死他?”
纪明遇没有心情回答他一连串的问题,放松下来才感觉到自己的胳膊疼了厉害,经过刚才剧烈的撕扯,已经可以想象那里现在是一片怎样的血肉模糊,她咬着唇,“现在不要管这些了,先离开这里…”
“能不能先管管你自己?”
后背突然贴上一个温热的怀抱,熟悉的冷色调声音传来,依旧如同平时那般波澜不惊,可纪明遇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生气的意味。
她都有点佩服自己这时候的注意力,关注的焦点还真是独特。
“秦慕远,你来啦。”
她没有回头,身后的躯体温暖,她性放松了身整个人靠在他怀中。
一个人最依赖另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此时的出现,让她安心无比。
这样是不是可以说,她已经开始需要他了…
一个人需要另一个人,就会产生某种难以言说的执念,心底便会为那人留一席之地,从此喜乐忧伤,皆与他有关。
秦慕远扶着她的腰将她转过来,看着她毫无血色苍白如纸的脸,眉头皱成一条川,“哪里疼?”
纪明遇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很多时候,掉眼泪不是因为难过,而更多的难过反而流不出眼泪。
就是在这么个不美好的寒冷夜晚,她突然觉得心里酸涩无比,过往的记忆仿佛全都承载在这一点,只等它掉下来,在荒芜中开出冰凉的花。
她将脸埋在他怀中,低低出声:“胳膊…疼。”
如此脆弱的自己。
秦慕远低下头,将她两只手臂都看了看,然后抬起她的右臂,当看到那已经渗出外套的暗红血迹时,冷厉的眼骤然一缩,“你傻不傻?”
傻啊,可是为了一些人,你总是甘愿当个傻瓜啊。
daniel也看到这一幕,脑终于冷静了些,担忧地问道:“mandy,你的胳膊怎么回事?”
难道是刚才冲突弄出来的?
不可能啊,记者带的是麦又不是刀!
那就只能是在家的时候造成的,可是怎么可能,纪明非最看重的就是自己这个双胞胎了,就算烧傻了也不能对她动手啊!
这个英国人陷入了一种焦躁的怪圈,秦慕远明显没有心情继续呆在这里,他弯腰将纪明遇打横抱起来:“我带她走。”
只是宣布,而不是征求。
刚走两步,他突然转身,看向五米开外早已惊呆了的记者,“我希望,今晚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从在场诸位的手中,传出去。”
威胁,绝对是威胁!
如果不照做,秦家绝对有实力让那家公司出现在最新破产倒闭的名单上。
记者们机械地点了点头,这是谁啊,秦慕远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又有什么重大新闻了吗?
虽说云海大小豪门无数,可真正站在最顶端的只有那么几家,秦、唐、李、周,除了政府,这四家几乎垄断了云海所有的高端项目。
而这四家又以秦家最为出众,虽说秦家出了个不务正业沉迷美色的纨绔弟,但是秦家也出了个杀伐果断手段狠绝的商界精英。
不仅如此,据说秦家背后还拥有着强大的黑暗势力。
就是这么个天之骄,从来都对女人不屑一顾,各种名媛、明星、淑女…向来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云海的媒体一直都认为他是个gay!
可如今就在这么多记者面前,他竟然公开地抱起那女人,而那女人还和morphia纠缠不清,这么纠结的角恋肯定大有卖点,可恨地是他们竟然没有任何可以用以拍照的电设备。
秦慕远,算你狠!
你知道这样让我们娱乐业损失多少钱吗?
daniel见状也懒得再管这一堆烂摊,什么乱七八糟的记者招待会明天再说吧,现在先把纪明非这个坑货治好!
那些黑衣人当着记者的面将所有的存储设备全都当场销毁,然后上车扬长而去。
秦慕远将她抱上车,对着司机吩咐道:“问陆绝到了没有,让他直接去我家。”
纪明遇闭着眼睛躺在他怀中,不知是否因为疼痛的原因,她只觉得头脑异常清醒,“秦慕远,你这样做其实是不对的。”
悠悠之口,灼灼之目,不是仅凭你一人就能挡得住!
“别说话。”秦慕远小心掀起她的袖,露出里面满是血痂狼藉不堪的皮肤,有的伤口甚至和衣服黏在了一起,他不敢轻举妄动,以往受过的伤无数,从来都是面色不改,可如今他却觉得随便动一下都会疼。
怕他的女孩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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