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μμμμμ王文扬不愧倒斗老手,当下猛的一拍大腿道:“奶奶的,咱们都上当了!这根本不是死胡同。而是一条活路。这甬道的建造者极具匠心,利用地形和光线不佳的原理令我们眼前出现幻觉。我……”话未说完,早已给我和詹姆斯拖进了甬道。
隆隆的脚步声越来越响。
伴随着地面的剧烈晃动和两边石壁上不断落下的尘土,谁都知道那怪物离这儿已经不远。
众人发足狂奔,只恨爹娘少给了两条腿。
再向前跑了一百多米,又出现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弯道。
徐道长轻功绝顶,耳目极佳,一个斜闪就掠进了弯道。我们在黑暗中难辨路径,一不留神就架着王文扬撞上了正前方的石壁。
王文扬好在有个大肚子作缓冲,而我和詹姆斯也及时以肩头厚肉做垫子,没有伤着要害。
不过,就在王文扬暗自庆幸时,冷不防身后一股大力袭来。将他那肉呼呼的胖脸埋入凹凸不平的石壁中。
像只蛤蟆般紧贴在王文扬背上的小李摸了摸晕晕的脑袋,忽然发现了什么。哭丧着脸道:“老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王文扬大力一抹脸上的鼻血,“啪”的一掌甩在小李脸上,“他奶奶的,敢放老子的血,你小子恩将仇报啊!要是搁解放前,你八成就是个叛徒!”
小李还未及解释什么。突然一股巨风袭到,将他的身体凌空叼起。
我不能见死不救,抄起博伊刀就扑了上去!
“铛!”
那怪物的皮异常坚实,锋利的刀刃砍在上面竟然发出一阵金属交击声响。
我见一击不中,不敢恋战,连忙向后方闪去。
岂料那怪物看似笨重,速度却是极快。我刚一退后,它便挥起一只爪子拍击在我胸口上。将我震得往后倒飞出七ソ八米远。
若非我身上穿了特制的合金背心,又及时运功护住心脉,恐怕已经挂了。
饶是如此,我也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
这蛟龙果然难以对付,我真怀疑当年的屠蛟勇士是否地球人!
其他三人见状也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上前围攻,可惜都未能对那怪物造成丁点伤害。
即便强如徐道长这样的道门高手也奈何不了它,反倒差点挂彩。
我将口中鲜血抹在博伊刀上,左手掐起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原本森白的刀锋立马散发出一圈红色的光晕。
人刀合一,再度扑上。
自从血魃刘诗绮舍身为我续命以来,我体内的灵力已大幅度增强,远非当日对付女鬼于美华时所能比拟。
可即便如此。这一刀劈在怪物身上依旧无法造成半点伤害。
徐道长大喝道:“这畜生并非灵体,法术攻击对它没用,快退!”
话音未落,我再度被龙爪击飞,跌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就在我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那怪物忽然停下了脚步,用力一咬口中的小李,然后叼着他蜷缩回了黑暗中。
小李的惨叫声回荡在甬道内,渐渐远去。
我的心都快揪紧了,暗责自己没用,就连王文扬都面上露出了不忍之色。
詹姆斯叹道:“这小子完了。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众人默然。
我问道:“道长,你见多识广,可知有什么办法能降服这只怪物?”
徐道长目光一瞥那怪物消失的方向,沉吟道:“日林国三宝合一,方能杀死那怪物。”
我一呆,道:“先不说上哪儿去找这三宝,那面仙人镜不是已经被你取走了么?”
徐道长道:“仙人镜和灵豆一样并非一件,墓中应该还有。咱们不要失去希望!”
詹姆斯没好气道:“这里如此诡异,就怕我们还没找到三宝,就被那怪物给吞了。”
我却同意徐道长的看法,认为好歹要试上一试。
不知王文扬是否因为小李的遭遇被激起了久违了的血性,当下也嚷嚷着要和那怪物拼命。
于是,四人再度前进。
岂料这甬道像是没有尽头似的,拐来拐去还是没有见到墓室。
眼看空气越来越稀薄,明显有三高体质的王文扬再也走不动了,一屁股软瘫在地上。
我蹙眉道:“这里太危险,你就不怕被怪物拖去吃了?”
“老子再也跑不动了。”王文扬无力摆手道:“吃就吃吧,大不了和小李一样,咱爷俩进了黄泉路好歹也有个伴。”
詹姆斯苦笑道:“我说王老板啊,你想等死咱不拦你。可咱说什么也不能丢下你不管是吧?这么一来,你等于拖着我们三人一起跟你等死啊!”
王文扬道:“老子可管不了这许多。你们不愿走,在这儿陪我也成。”
我心中盘算,眼下还不清楚这古墓有多大,而且这甬道左拐右拐的似乎是某种迷宫类阵法,要是继续胡乱走下去,没准得活活困死在里面。
自己当年也随父亲下过几个古墓,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
于是,我问道:“道长,你看看这地道像不像某种阵法?”
徐道长闻言面色凝重道:“这一点我也想过。玄门阵法不外乎阴阳五行八卦,或者星象布局,可在这甬道里走了半天,我也没瞧出来和阵法有什么关系。”
詹姆斯道:“啥阵不阵的,我瞧这里就是一地下迷宫,根本没规律可找!”
我摇头道:“修建古墓的人不会胡来,一定给自己留了出路,只是我们没有找到罢了。道长,你说对吗?”
徐道长点头道:“未可知也。”
詹姆斯没好气道:“我说道长啊,你别老说些‘之乎者也’的酸调调,我听着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徐道长不去理他,顾自一边走一边留意两边的壁画,并向我借了把猎刀在上面刻下记号。
转过下一个拐角后,甬道渐渐宽敞起来,路也平坦了不少。
不多时,前方又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洞室。
与先前的墓室不同,这个洞室前安装着两扇巨大的木门。
诡异的是,门上的朱漆保存完好,就连金属把手都没有一点生锈的迹象,一切就好像昨天刚刚建好似的。
此时,詹姆斯等人也来到门前,惊讶道:“乖乖,这里咋看着像地狱里的阎王殿啊,就差几个看门的小鬼了。”
我见王文扬不断揣摩着那两扇门,便问道:“这两扇门是啥年代的东西?”团沟东巴。
王文扬皱眉道:“瞧这门的格局装饰应该是西汉中期的玩意儿。他奶奶的,明代的墓室里怎么会出现汉代的东西?”
我讶然道:“你怎么确定这是汉墓?”
王文扬指着门边的壁画道:“你瞧这画里的三名壮士各作不同姿势,在他们的旁边有一几案,上置一盘,盘中盛着二桃,不用说也知是‘二桃杀三士’的壁画。你再看这画风和工艺明显是汉代的,明朝那会儿早已失传。”
詹姆斯讶然道:“没准这压根儿就是一汉墓,是咱给搞错了。”
王文扬摇头道:“最初进来时的那几个墓室的确是明代建的,可不知怎的在这里出现了汉代的东西。”
我沉吟道:“会不会这山中原本就有两个墓,这明墓正好建在汉墓边上?”
王文扬摇头道:“断无这种可能。墓边建墓乃是风水大忌,而且我们一路走来畅通无阻,两个墓完非但没有隔开,反而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你们说怪不怪?”
说到这里,他突然两眼放光道:“这里要真是汉墓的话,那里面的宝贝比明代的值钱多了,老子这回可真要大发一笔了!”
我见他到这时候还惦记着发财,不禁摇了摇头,伸手去推那木门。
“吱呀……”
沉重的大门没有上锁,缓缓洞开。
我们屏息凝神,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怎样令人预料不到的情形。
当门完全洞开时,迎面扑来一阵腐臭难闻的刺鼻气味。
众人掩面后退,几欲呕吐。
詹姆斯好不容易喘了口气,郁闷道:“这是啥地方,怎么好大的一股味儿啊!”
我捂鼻道:“原以为读书住校时,你那几双臭袜子够惊天地泣鬼神的了,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这墓室简直比化粪池还臭!”
话毕,我瞥见徐道长像个没事人一样怔怔地盯着洞内,不禁哑然道:“高人就是高人,连抗臭的本事都比咱们高。我说道长啊,您在看啥?不会是日林国三宝吧!”
王文扬一听里面有宝贝,顿时连祖宗都忘了,那庞大的肥躯以克服地心引力的神奇速度掠至洞内。
我打开强光手电四下里一照,岂料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登时惊呆了!
心跳加速。
我勉强控制着急促的呼吸,想令自己尽快平静下来,可半晌后依旧觉得冰冷浸骨。
手电光柱所及的范围内,赫然都是白森森的骨头,其中有动物的,也有人的。
这个洞室远比想象中要来的大,里面没有宝物,也没有任何墓室应有的装饰,有的只是累累尸骨。
这么多的骸骨,不知已堆积了多少年,就算是当年侵华日军所弄的万人坑,恐怕也不过如此而已。
由于骸骨众多,环境又是密闭的,难怪味道这么强烈,加上四周闪闪的磷火,别有一种幽冥地狱的恐怖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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