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的门打开,不远处的木木惊了惊。该死的,那个贵客,居然是公孙红楼?!来不及逃走,木木连忙抬起袖遮住脸,心里开始盘算各种逃跑道。花茗见木木动作奇怪,急忙拿眼神示意。木木冲花茗使了个眼色,花茗看见公孙红楼,心里已明白几分,悄悄挡在了木木面前。
公孙红楼的视力何等惊人,早就看见了这边木木的动作。他只当没看见,笑着和白惊鸿入了席。白惊鸿拍了拍手,立刻有侍女们过来揭开佳肴美馔的瓷盖。花茗低着头上前,给公孙红楼斟了酒。木木上前,低着头给白惊鸿斟酒。
白惊鸿举起酒杯,“今晚得见公孙少主,白某真是生有幸!白某敬公孙少主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公孙红楼没客气,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白惊鸿朝公孙红楼欠了欠身,“白某备了歌舞表演,请公孙少主赏脸观看。”
说着,拍了拍手,立刻有艺姬搬上乐器,两队舞姬走进大厅,开始表演。一时间,大厅内觥筹交错,古乐轻妙,舞女们舒展长袖仿佛是盛开的花。
公孙红楼注视着这群舞女,嘴角仍然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深邃的目光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跪坐在公孙红楼身侧的花茗端着酒壶,眉头微皱,公孙红楼不在这里还好,起码还能寻个机会杀掉白惊鸿。现在他在这里,不知道他是站在哪一边的。而且仅凭自己和木木两人,要怎么在他面前下手?花茗偷偷瞥了木木一眼,对方瑟缩在白惊鸿身后,似乎完全丧失战斗能力了。
乐曲渐入佳境,一名身着七彩舞裙的女旋转到舞女中间,一双妙目紧紧锁在公孙红楼身上,对着他笑靥如花。
白惊鸿时时注意观察公孙红楼的脸色,见公孙红楼的眼睛亮了亮,顿时笑起来。只要能让他高兴,今晚的生意是有着落的。
一曲结束,那身着七彩舞裙的女迈着莲步走到公孙红楼面前,跪坐着给他敬酒。公孙红楼笑着,饮下女敬的酒。
“此女唤作清濛,是鹰河涧最美的女人。”白惊鸿介绍。两名舞女上前,一左一右地紧紧跪坐在白惊鸿身边。
清濛起身走到公孙红楼身边跪坐下来,洁白纤细的手勾住公孙红楼的脖颈,轻轻在他脸颊上亲吻。公孙红楼拿开清濛的手,笑道,“白先生,莫非你这儿的风俗,和东陵城不大一样?
“公孙大人何出此言?”
公孙红楼笑着抿了口酒,“你的领舞,怎么还没有你的侍酒漂亮?”
白惊鸿一愣,看了看公孙红楼身边的侍酒花茗,花茗一惊,急忙低下头去。
“抬起头。”白惊鸿的声音之中带着威严。
花茗收敛起眼中的恨意,换上一副笑脸。
白惊鸿再次愣住了,自己家中什么时候,有了这等美人?
“你叫什么?”白惊鸿问。
“奴婢唤作卿颜。”花茗随便报了个假名。
公孙红楼大手搂过花茗,“卿颜,好名字!”
花茗忍住恶心,对公孙红楼笑脸相加。白惊鸿身后的木木扶额,现在的情况进退两难啊!要是待会儿白惊鸿为了讨好公孙红楼把花茗送给他,怎么办?
白惊鸿见公孙红楼玩得开心,也没顾得上去管花茗的来历,只让清濛退了下去。
“世上美人无数,不知公孙大人见过的美人之中,哪位当推第一?”白惊鸿望着花茗的脸,略有些嫉恨。这等佳丽,自己没有享用到,倒让公孙红楼占先了,不知手下人怎么做事的。
“我见过美人无数,若要认真论起来,我曾经暗恋过的一位女孩倒是能排上第一。就算纵眼整座锦仓国,她也能排上第一。”公孙红楼淡淡道。
“哦?”白惊鸿被勾起了兴趣,他的好色在鹰河涧是出了名的。但是让他感兴趣的,并不只是这名女的外貌,还有公孙红楼所用的“暗恋”一词。公孙家权倾天下,什么样的女孩值得他去暗恋?
“不说她了。”公孙红楼笑了笑,“白先生应该知道,我在前不久被圣上赐婚,算是有妻室的人了。若是被我那善妒的妻听见,可就不好了。”
白惊鸿笑了笑,只得作罢。
白惊鸿身后的木木目光如刀,恨不得宰了公孙红楼。什么叫他的妻室?什么叫善妒?
“曾经听说令妹生得倾国倾城,只可惜红颜薄命。”公孙红楼说道。
红颜薄命你个大头鬼!木木攥紧拳头,你都睡过人家的妹妹了,什么红颜薄命啊!
而白惊鸿则一副哀愁模样,叹息了一声,“唉,是啊!我现在想起妹妹的离世,仍旧很难过!”
花茗忽然猛地拽住公孙红楼的衣襟。公孙红楼一愣,低头看向花茗的双眼,少女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难道,白雨的死另有其因?公孙红楼脑筋一转。
花茗忽然起身,对公孙红楼一点头,“残酒泼到奴婢身上,容奴婢去换身衣服。”
说罢,径直离开。
大厅中的人愣了愣,同时面露诧异。
地牢。
河上鲤在地牢中晃来晃去,念叨着花茗和木木。聊斋靠在墙壁上,眯着眼睛望河上鲤。河上鲤突然跑到铁栏外的锁前,拧了拧,大铁锁纹丝不动。河上鲤转身望着若无其事的聊斋,“你不是力气很大吗?快点来把这锁弄开呀!”
聊斋摸摸自己扁扁的肚皮,表示自己好久没吃饭了,饿了,所以没力气了。
河上鲤很想把聊斋痛扁一顿,这小丫头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可是在面对聊斋时,河上鲤还是摆出一副小弟的模样,双手捧胸,“大姐,麻烦你给开下锁呗?外面木木和花茗还等着我们接应呢!”
河上鲤深谙聊斋的性格,知道她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聊斋想了想,点点头,走到铁边去拧那锁。
如果这里有看守,一定会掉下巴的。地牢的大铁锁就算是十个硬汉也拧不开,她小小一个女孩,竟然拧麻花似的就给拧开了!
河上鲤兴高采烈,直接往地牢外面冲。地牢门口是五六个守卫,见两人突然冲出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跑出好远了。守卫大叫着急忙去追,两个人顿时兔似的跑得更快了。
河上鲤制定的战略是,尽量不要和守卫们产生任何冲突,省下力气去接应木木和花茗。聊斋对此并无异议,于是两人开始贯彻这一方针。
同时,金碧辉煌的大厅中,花茗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套舞女服再出现,说是要为公孙红楼献舞。一旁的清濛撇嘴,长得漂亮讨人喜欢,就以为跳舞也是个简单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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