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回屋后,无情连带晚饭过后都未出现,赫连阙不免有些烦闷,既已答应了诸葛正我,要规劝他答应同去拜剑山庄,自然要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赫连阙一脸冷然,持剑大步迈着,刚踏进他所居住的北苑小楼,就看到他一人在庭院中看书练字,她记得无情惯有的习惯,每当遇到了难疏解的事情,他总要一个人独处缓解。
夜晚的月光正柔,正巧印在他身上,令他周身泛起了柔弱的白光。
静谧的环境下,俊帅逼人的无情,显得那样不真实。
可惜了,好好一位热血男儿,因为一双废腿既会变得孤僻自傲。
“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我看就不必了”
“我知道你向来不做无难度之事,但这次送剑去拜剑山庄,难就难在一个机会”
看他放下所执的毛笔,有意听自己的讲诉,赫连阙心中明了此番劝说已成功一半:“你以为我不替世叔不值吗?神捕司在先帝期间被勒令解散,当今皇帝又对世叔投闲置散,如今委以任务或许就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其中利弊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你的意思是——重开神捕司?”
“有何不可,世叔的能力你我都清楚,他一直心系朝堂百姓,有一份不可动摇的固执,但其中韬光隐晦的原因,你不难猜出吧”
“奸臣蔡京权倾朝野,打压异己”被赫连阙一点拨,茅塞顿开,无情懊恼之前被感情左右,丧失了原有的判断:“所以静候时刻胜过刻意求功”
“如果世叔真的无心,为何又要教我们这么多本领,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帮助到他吗”放下手中的佩剑,赫连阙坐在石凳上,替无情研磨起笔墨。
“未想到,你既然比我还透彻了解这一切”
“你我性格不同,我所向往的江湖豪情不拘于人,而你是翩翩公子爱附庸风雅,与你我而言,若没有世叔的远大抱负的影响,这江山社稷或是平淡生活没有丝毫的可比性不是吗?人生在世务求心之所安,安了便是对了”
“我们倒是认真了,可世叔呢”
只对视了一眼,赫连阙和无情同样冰冷的双眸,深深印着对方的模样,便不再有所言语。
他们因为诸葛正我所相识,也因对诸葛正我共有的钦佩而相知,在他们心中,诸葛正我就是那保护着他们的保护伞,不容许被人亵渎和欺辱。
而他们,走过了十四年如一日的陪伴,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早已习惯彼此的存在身旁,早已习惯彼此间给予对方的静默空间,早已习惯以诸葛正我为生活中心。
每时每刻,不觉无趣,当下赫连阙持剑舞剑,而无情执笔书写着。
除去男女之别,除去男女之情,两人识英雄重英雄的心更为珍惜。
他们拒他人关怀,也不会抗拒彼此于千里之外,只道:在第一眼见到对方时,已然相见恨晚。
这沉醉其中的画面,醉人之余,早已令人心之所向,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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