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梦
倘若花有梦,那梦必定极其芳香;倘使树有梦,那梦必定悠远漫长。倘是人有梦,梦里有花香,何妨夜色长?说不定就是花草的盼望?说不定就是古树的梦想?借一缕神识,寄万里相思;牵半分念想,赴两地之约。似若蝴蝶在林丛中翩翩起舞也是为采花蜜,如同飞鸟在林子里情歌鸣唱仍只为寻伴侣。想那渴望甘露滋润的叶苗,纵是只有一根茎须,也在寻找着地下的水源,摸索的路上,每一刻都极尽全力,黑暗中默默成长。一生能有多少梦?梦里能有多少花?花开能有多少天?一天能生多少事?事事愿说与谁听?浅浅一笑,君无声。惟有梦中话,吐不尽衷肠,按不住相思,中啦情人毒。入迷啦那一载。
爱上一个人要多久?快啦只是一眼,慢的恐怕就要一辈子。一个男人会在看到一个女人的美貌时瞬间入迷,一个女人会为一个男人的成就怦然心动,只在那一天,只在那一刻,只在那心融化地一秒钟里。据说,长久单身的人,才能更容易体味到异性的风彩。这也许是有些地方为什么要男人体验一段僧侣生活的原因之一。忘记一个人要多久?只要你记住啦,最快的也要半生,慢啦便是一辈子。你在一天里爱上一个人,这很容易。之后,你凭什么忘记他或她?记忆的累积,终成麻醉的理由。不怪乎随着年龄增长,记忆会慢慢消减。许多想忘却忘不掉的人或事,就只能伴着那岁月枯朽,方至遗忘。
生命有多坚强就有多脆弱,笑的愈是甜蜜地人内心承受过的苦痛愈是比常人多。事情一件件出来,日历一页页翻过,在世上的日子一天天地减少。你我在等待什么呢?又能抓住些什么呢?惟有那一份期盼吧——期盼着,美梦成真的那一天吧?可是真有那一天吗?
佛说:舍得,放下,抛开……参透。
可有多少人能有那样的智慧呢?只是减少一些痛苦罢啦,只是心灵上地一种慰藉罢啦,只是流泪多啦之后对生命多一份尊重罢啦。
只是苦苦挣扎无力撕脱之后地顺其自然而已——不然,又能如何?
明悟啦,过的自在一点,而已,而已。
不然,就又入魔啦。
即便是在梦中,入啦魔,也无法安宁。想不入魔,就要参悟。
迷惑途中,谁能明性?
想要脱性,凭借得要是什么呢?又能是什么呢?
俗话说“世事无常”!这“无常”二字,端地是关紧至极啊。
谁也不知道:将会有何事发生在自己周遭?自己的生命会遇到怎样的考验?
即便明知道一路险滩,重重困难,你就能放弃前行的脚步吗?
因为畏惧,因为自大,因为性情中的缺点——都是心魔,都会成为前行地障碍。
如此说来, 还有什么——比战胜自己——更具有决定性意义呢?
也许可以说:生命的每一次成长,都伴随着艰难地自我较量!
林秋粮懂的自我克制 ,但那种克制是有限地。尤其是在面对异性的时候,尤其是这个异性就在他触手可得的地方,尤其是这个异性对他似乎还有那么点意思,尤其是这个异性还是难得一见地美女……他还是个末经世事的少年——有一些冲动,应该说,算不得什么。
可是,他却深深地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怎么说呢,羞耻?不是,羞愧?也不是,无奈?不对,自责?也不对。总之,他感到极不舒服。
晚饭是他们俩人一块吃的,林伊民没有回来。
方倩是穿着睡衣吃的饭,在尝过每一道菜后,她对饭桌上一声不吭的林秋粮说啦一句话,那句话让林秋粮浮想联翩。
她叹啦一口气说:“唉,我要是能成为你的女朋友,就好啦。”
林秋粮笑道:“为什么这么说?”
方倩悠悠地说:“那样,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天天吃你做的饭菜啦。”
林秋粮也叹道:“谁要是娶啦你做媳妇,他做梦也会笑醒的。”
方倩用那清澈的眼神望啦他一眼道:“那可不见得。我要是答应给你做老婆,恐怕你还不敢答应呢?”
林秋粮就不敢再和她说那些暧昧的话啦。
是的,林秋粮不敢答应。即便心里说我敢答应我想答应我怎么会不敢答应呢?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嘴上说——就是另一回事。
难道她是美女——我就要答应吗?难道我就是这么一个很容易就被外貌打动的人吗?仅仅只是一天的光景,我的心,就被迷惑住啦?
是太快啦吧?还是,他还没有准备好?
还是用一个问题来避免自个的胡思乱想吧,他随口问道:“你晚上不回去啦吧?”问完后就觉的说错话啦。这还用问吗?人家澡也洗啦,穿着睡衣,要是回去的话,会是这身打扮吗?
方倩眼睛一眯说:“回哪里?这就是我家啊!你昨晚睡的,可是我的床。”
“对,这是你家。是你的家。我说错啦。”
“怎么?你还担心晚上没地方睡啊?”
“不是。”
“你知道这套楼房里有多少房间?都有哪些人住在这里?那些人都是做什么的?”
林秋粮摇摇头。
“你知道你父亲在公司是什么身份?你知道我们都是做什么的?”
林秋粮又摇摇头。
方倩神秘的一笑接着问道:“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赚钱的?你知道公司一天能进多少账?”
林秋粮低声问:“你知道?”
方倩点点头说:“我知道一部分。”
“能说吗?”
方倩眼睛眨啦眨,缓缓地摇摇头:“不能给你说。”
林秋粮气不打一处来,不能说你给我讲这个做甚?把人家的好奇心给勾出来啦你说不能给我讲?
他咽啦一口唾沫,站起身开始收拾桌子。心想这丫头不会连碗盘也让我洗吧?看她那样子,好像是这样。 算啦……反正对自个来说,这也不算个事。收拾好后,他端起碗盘往厨房去,方倩拿起抹布清扫桌面。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林秋粮洗刷完毕,怀着一肚子不乐意,回到客厅,方倩正窝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电视。
林秋粮搬啦一个凳子,坐在边儿上,瞧着电视画面,一言不发。
电视里放的是一部动作片,那武打场面十分经典,并且带着搞笑成份,诙谐幽默。可林秋粮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眼睛瞧着电视,心不知道跑到哪儿去啦。
“秋粮,秋粮,秋粮哥——喂,秋粮哥!”
林秋粮一愣,回过神来,忙应声:“嗯。什么事?”
方倩咯咯笑着,大眼睛盯着他:“我说你是看入迷啦?还是看走神啦?喊你半天也不应声。怎么?心里不高兴啦?”
秋粮瞥啦她一眼道:“没有啊。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想谁呢?”
“没想谁啊。”
“还不承认?”
“承认什么?”
“承认你心里不高兴?”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你胡乱猜测。”
“哼,你心里只要不舒服,脸上就露出一幅波澜不惊的神态,话就更不会多说一句。我早瞧出来啦。”
“是吗?”
“秋粮哥,秋粮哥哥,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让我看电视都没有好心情。这么精彩的电影,你都没兴趣?”
“你好好看你的,不要管我就行啦。我只是不喜欢这类片子而已。”
“那你喜欢什么?我给你调台。”
“不——你看你的。我没事。我很少看电视。对这个没兴趣,真的不用。”
“秋粮哥!”
“嗯。”
方倩迟疑啦一下说:“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要少沾凉水,你多体谅下啊!改天我请你到外面吃大餐。也绝不再让你洗碗。好啦吧?”
“你怎么啦?”
方倩摸摸肚子:“肚子不太舒服。”
“那有没有吃药?”
“不要紧,只要少沾凉水就好啦。”
“是肚子痛还是?”
方倩摇摇头。
“那是拉肚子?有没有呕吐?”
方倩翻翻眼珠子:“只要你不生气,我的肚子就好啦。也不疼也不……是有一点点想吐,不过没关系的。反正你不用担心啦,也别问啦。好好陪我把这部片子看完就行啦。快要到精彩部份啦。”
“好吧。”林秋粮这会儿心中那股气早没啦,反而在心里开始一个劲地自责。
林秋粮啊林秋粮,你就这么一点肚量啊?一点点小事,你也能给人摆脸色?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身体不舒服,也就多洗几个碗,看你露这个德行——还让人家姑娘看透说透啦,还给你赔礼说好话,你还算不算个男人啊?不觉着丢脸哪?
想到这里,林秋粮暗自羞愧不已。心中说再不能这样啦,再不能这样啦。
正想着呢,耳边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方倩咯咯咯咯地窝在沙发上——笑的不能自已。
林秋粮瞅啦一眼电视画面,也陪着笑啦起来。
“那个人真是太倒霉啦。不是吗?上来一次被打下去一次,上来一次被打下去一次。就这,他还往上爬呢!哈哈,又下去啦。”
“是啊。这是导演故意编排出来,卖笑场地。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有这种事的!”
“怎么不可能?应该是很有可能才对吧?”
“人们喜欢看到坏人受惩罚,希望坏人没有好下场 。那样演,能满足观众的愿望。只是在电影里,那样演!”
“现实里,还不是也有很多那样的人,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眼看起来啦,又被打下去”。
“那也是啊?!不过,现实中,坏人是不会说自个是坏人的。并且,他们不倒霉,有时候,还很走运呢!其实,应该说,他们很聪明。”
“那也可能吧?……”
俩人开始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电视。
灯光柔和,电视节目也很精彩,一对俊俏男女窝在房中看电视,没有一丝情感上的交流,这情景确实是有一些遗憾。可事实上就是那样。
难道男女在一起,就一定会谈情说爱哪?况且他们也不是情侣,即便是情侣,在一起后,恐怕也不会有事没事扯那些别个耳朵听着舒服,自个嘴巴感到肉麻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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