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董家小院里,一张低矮的小方桌上摆着一碟香气扑鼻、令人胃口大开的鱼香泡菜,几个蒸红薯以及两大碗精心熬煮的荷叶粥。
潘筱琳和董乐乐围坐在桌前,一边吃一边愉快地交谈着,两人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
乐乐今天显得特别兴奋,因为爷爷终于同意了,由她带路进山采集作为药引的山蚂蚁。以前每次跟着爷爷进山,从来就不被允许攀登悬崖峭壁,只能在较缓的坡上采摘一些常见的草药。她是多么渴望能像爷爷一样攀岩走壁采集那些珍贵的药材啊!
潘筱琳这次进山前就打定主意要亲自采摘草药,在向乐乐打听山里情况时,了解到小姑娘这一心愿后,就带着她来到一家室内攀岩馆,让乐乐亲身体验一次室内攀爬峭壁。他则在底下仔细观察了乐乐的全程表现,结果发现小姑娘不但动作协调,而且技术运用合理,是个可造之才。
昨天白天在铜鼓洞天坑,潘筱琳在童大爷和乐乐面前展示了自己娴熟的徒手攀岩技巧,一举征服了童家老爷子的心。再加上他准确地分辨出童大爷在山里挖的各种中草药,并如数家珍地说出它们的名称、药性、使用禁忌等各方面的知识,也让童大爷明白他确实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
潘筱琳见此情形和乐乐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对童大爷说,“我就是希望她能和我一起进山采集药引山蚂蚁,顺便挖点药材回来,您看……行吗?”
童乐乐忐忑不安地看着她爷爷,心里既紧张又期待。童大爷闻言不无担心地说,“山里面有豹子和野猪嘞,还会遇到偷猎者设下的各种陷阱……”
“我也是山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师傅上山挖草药,对偷猎者搞的那一套把戏也很熟悉。”潘筱琳知道童大爷在担心什么,“相信我,一定会完好无缺地把乐乐带回来!”
童大爷静静地注视着潘筱琳,从对方目光中,他看到的是沉稳和自信。过了许久,终于还是点头同意了。
童乐乐见爷爷答应了,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狂喜,她借口准备明天路上吃的干粮,一个人躲到厨房喜极而泣。
……
童大爷送出去很远,一路上不厌其烦地向两个年轻人灌输着各种知识,从山里的气候、地理环境讲到如何选择宿营地、如何规避陷阱等等。恨不得把自己掌握的经验和技能都传授给他们。
终于,童大爷回转去了。潘筱琳和童乐乐望着老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如释重负般的相视一笑,转身向目的地进发。
这次寻找药引山蚂蚁的地方叫黒木沟,因山上生长有很多树皮灰黑色的黑壳楠而得名。距离下山村大约有60多里路。两人都是从小在山里长大的,走山路的速度一点也不慢。
走了五个小时,离黒木沟越来越近了。潘筱琳看乐乐有点疲惫,于是示意她停下来到路边休息会儿,吃点干粮再走。
潘筱琳抬头环顾四周,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山麓下,前方已经望见黑木沟口了,黑壳楠随处可见,一直向前延伸着。山路两侧都是险峻的大山,植被非常茂盛,越往高处水杉和柏树就越密集,简直是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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